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低气压快速的以封墨为圆心向着四周漫开。
程素心紧，用力攥着双手，掌心里尽是黏腻的汗水。
“程苏苏。”封墨薄唇缓缓开启，墨眸之中寒意森森：“是爷爷给你的勇气？”
程素感觉脖子上好像又多了一只有力的手，整个人呼吸越发的不畅。
但是，她现在需要钱！
而演艺圈便是短时间里能够圈到钱的最好路子。
“还是，舅舅给你的勇气？”
他向前一步，清冷的眉眼间是浓浓的讥诮。
“你就说你答应，还是不答应吧？”
封墨忽然抬手，修长的手指沿着她瓷白的脸颊慢慢的滑落下去。
蚀骨的寒意由着他的指尖细细密密的蔓延向四肢百骸，程素想都没想的就要伸手拂开那只手，可就在这时候，封墨的手落在她的肩上，下一秒，她的后背直接撞在墙上。
沁凉的温度透过薄薄的布料，整个后背凉意更盛。
“这件事儿不是我的手笔，你费尽心思的想要搬出爷爷来压我，只能是徒劳。”
程素一眨不眨的盯着他，长睫微微颤了颤。
果然是封老爷子！
事情很棘手。
若是封墨，上头好歹有个封老爷子压着。
“如果你能帮我，刚刚的那个条件，继续有效。”
话音堪落，程素敏锐的察觉到楼梯间的温度似乎变得更低了。
她心一突，不清楚封墨的火气到底源于何处。
事实上，封墨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生气。
两人谈了好一会儿，结果自然是谈崩了。
程素心绪复杂的看着远处笑容慈祥的封老爷子，抬步向着他走去。
身后的封墨一脸戏谑，显然是在等着看好戏。
“爷爷，我猜您一定已经知道我的新工作就是去当演员吧？”
封老爷子以为他不提，程素也不会提，却没有想到她还是提了。
“程家人绝对不会容许女人去当演员。”
“爷爷，是您之前说过的，只要是我愿意的，您都会支持。”
“我说过这话吗？”
程素微愕。
这是摆明了不打算认账了？
她现在真的是后悔的肠子都要青了，早知道在封老爷子说出这话的时候就录下来才是。
“爷爷，我知道你一直都特别的疼爱我，我保证，绝对不会传出什么绯闻。”
或许程素最近成了非酋，加上水逆。
这话话音堪落，封墨那边便接到了常青的电话。
“封总，您快些看我刚刚给您发过去的链接。”
封墨眉间褶皱加深，点开了常青发来的链接。
罗灿的采访视频，一开始很正常，感谢所有人的关心，之后说的话就有些在内涵剧组里的某个人在耍心机，想要跟她争夺女主位置。
正好昨天江导剧组的官微上发布了最近编剧在修改剧本，准备打造双女主影片。
这个“某个人”，大家自然心知肚明。
封老爷子双手握着拐杖，脸上的沟壑都变得深邃了几分。
程素也没有想到罗灿为了将她赶出剧组，简直是无所不用其极。
整个走廊的气压极低。
纵然程素有察言观色的本事，此刻也不敢随意去揣测封老爷子以及封墨的心思。
突兀的手机铃声打破了这份平静。
程素切断，手机铃声再响。
“谁？”封老爷子声音压得很低。
程素抬眸，“陈姐。”
封老爷子既然找人去跟陈姐提出解约的事情，那么，就证明他是知道陈姐的。
“接。”
程素接起，陈姐语气急迫，声音很大：“现在我们还没有解约，罗灿竟然敢这样欺负我的人，我立即解决。”
封老爷子就在她旁边，听得一清二楚。
程素扭头看向封老爷子，“爷爷，如果我现在退出剧组，那么，就会被人猜测是心虚了。”
封老爷子眸中宛若布着一层雾霭，脸上也是寒霜凝结。
良久，他拿出手机，拨打了一通电话。
陈姐到医院的时候，还有粉丝和偷拍的狗仔蹲守在罗灿病房外。
她正准备敲门进去，一个戴着眼镜，头发打理的一丝不苟，穿着高定西装的男人也抬手准备敲门。
“你是？”陈姐探寻的看向男人。
她身上散发出来的那股强大的气场让男人也愣了一下，他快速收回落在陈姐脸上的目光，“自我介绍一下，我是JO法务，洪涛。”
陈姐点头。
猜测着之前攥写解约协议的应该也是这人。
不过，封老爷子这操作太骚了！
一面跑过来跟她提出解约，一面程苏苏出事儿，又派了人过来解决。
纵然她在娱乐圈里沉沉浮浮这么多年，都猜不透封老爷子最后会不会答应程苏苏接续拍戏。
但现在，也由不得她去往深处想。
“女士优先。”洪涛倒是很绅士。
陈姐微微点头，敲门进去。
虽然那天罗灿从威亚上掉下来，但伤势并没有她在接受采访时那么严重。
听到敲门声，正在刷微博的她赶忙将手机塞回到枕头下边，清了清嗓音，看了眼身边陪护的王芳。
王芳去开了门。
“陈姐。”
罗灿拧眉，十分虚弱的唤了一声：“陈姐，是封太太让你来的？”
陈姐一眼就能看出来罗灿分明就是在演。
“罗灿，你之前一直被素素压一头，万年女二好不容易成了女一号，可是，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你要怪就只能怪你运气不行。”
她刚刚痛失一个程素，上天又给她派了一个程苏苏。
虽然是个新人，但演技真的一点儿都不输于程素。
陈姐正想着程苏苏或许会是下一个影后，谁能料到封老爷子竟然派人过来谈解约。
心中憋着一口闷气，再加上看到罗灿处处内涵程苏苏，她自然说话不客气。
身边的洪涛一直没有开口，只是看着陈姐的目光充满了欣赏。
“陈姐。”罗灿几乎快要被气出心梗来，“什么叫做我运气不行？”
“行了，马上发微博道歉，否则的话，别怪我不客气！”
“陈姐，你该不会觉得凭借一个程苏苏，你就能重新回到金牌经纪人的位子上吧？”罗灿嘲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