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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她叫莫山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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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学考试成绩公布的那天,身为通学生的我早早起来,用花洒快速的洗个头发,吹一吹,吃爸爸准备好的早餐,嗯,真好,今天的粥温度刚好。

    我的高中,不大的城市,不是最好的学校,但是是我觉得自己花光了所有运气才遇到的,那些朋友,那个人,还有那段日子。

    出门前在镜子前照一照,看看自己的BB霜有没有涂匀,看看运动鞋底干不干净,嗯,今天的搭配不错!

    接着骑自行车出发了,阳光亮的刺眼,感觉整个人都被晒的白的发光,我要快点骑,这样没准会看见我喜欢的女生,她每天都会走那条路,嗯,骑车的时候要把背挺起来,不然被喜欢的人看见了多丑。骑出小区,骑过十字路口,穿过林荫大道,洗发水的香味吹在脸上,这时候头发已经干透了,我的刘海以及夹克随风向后摆着。

    到学校了,看看表,还有时间,我要去商店里买一瓶纯牛奶,再买一包辣条,其实并不是我喜欢吃,是因为没准在商店会遇见她。

    她叫莫山山,我一度以为这是老天爷最美妙的主意,因为我俩的名字组合起来正好是:“山海莫离。”

    第一次见到她,是高中入学那年,我十六岁。

    青春的岁月总是短暂,仿佛只是打马而过,转瞬即逝。可是啊,越是这样,我们就应该越学会珍惜,去获取活在当下正是青春美好年华的幸福。也许年少总是轻狂,爱做梦,却不知道明天和青春究竟是什么样子,该做出什么规划和努力。

    最害怕的便是得过且过不思进取的生活,偶尔读一读励志的诗歌散文,或许还能唤醒心中的那一团热火,给它注入新的生命力和正能量,去燃烧,为了明天,为了青春,或者仅仅只是为了青春无悔。

    青春年少时,你有没有爱上一个人的所有心情,就如“洛枳爱盛淮南,谁也不知道。”你有没有爱过一个人,爱到刻骨铭心,却无人知晓?只因为年少时的一次遇见。对于我来说,答案是肯定的。我遇见了一个令我铭心刻骨的女孩,她叫莫山山,我的高中同学。

    谈笑倚同窗,年少衬轻狂。青春的邂逅总是那么相似,17届汉鼎新生军训第一天,我遇见了她-莫山山。

    她穿着有些宽大的军训服,在队伍的最后一排,战战兢兢做着“一二一”,一名姓冯的教官在前面走着,喊着口号,“一二一”的调子听得我有些烦躁,再加上闷热的天气使得我简直成为了一座移动的火山。

    冯教官频频朝山山左手边懒散的我投来目光,山山自知体育技能为负,私以为冯教官的目光是警告自已,遂将军训帽的帽檐压低了点,小声道:“别出什么乱子”。

    军训的队伍走着走着就有些乱了,冯教官的目光有些严厉的扫向队伍中的每一个人。山山旁边的我依旧是漫不经心心不在焉的抬脚踏步“一二一”。

    “那位同学,你给我单独站出来!“冯教官的手指向队伍的最后,山山脸色煞白,本想站出来为自己的负体育技能买单,但山山还没有反应过来时,我已被边上的同学推了出去。

    我有些不稳,踉跄了几下,队伍中顿时传来了大笑声。“刚谁推的我?他妈给我站出来!”我本就脾气有点大再加上这天气闷热,顿时火大。

    “你还有脾气了不成,不好好训练你还敢给我骂人?你叫什么。“冯教官怒瞪着我。

    我毫不客气的回瞪回去,“小爷李海海”。我食指一勾,碰了碰我的香鼻,满脸春色。我长....挺让人印象深刻的,白皮肤,大眼睛,笑起来眯着眼超cute,白T恤,牛仔裤,干干净净的,和我本人性格形成鲜明反差。

    现在回想起来,可能就是“小爷李海海”短短的四个字深深烙印进山山的心,才有了之后的刻骨铭心。

    话说那冯教官虽然麻辣,但却是个新晋女教官,一时之间只觉得气恼,倒忘记了自己是个教官这件事。随即动手把袖子挽上去,一副干一架的样子。

    学生中有些理智的,比如山山,赶紧出来劝说冯教官。

    我本就被人故意推了而丢了大脸,此刻更是挑衅的看着冯教官,目光中满含着“想打架?”

    我们两人之间的气氛此刻严肃了起来,更不乏有好事者借着这件事在其中起哄。

    “教官,我们来比拼一下行吧?我若是能赢了你,这军训呢我就不参与了,行吧?“冯教官鼻间轻哼一声,很明显是对我的不相信,她虽然是新晋女教官,却也是在部队里训练过许久的。我见女教官不动手,便勾唇一笑,欲朝冯教官冲了过去。

    山山眼看形势不妙,立即敬礼道:“报告教官,山山有一事不知该不该说“

    冯教官轻哼一声,脸色微霁:“山山同学,你说话一套一套的,不会是为这毛小子求情吧”。

    “报告教官,山山不敢。只是汉鼎一中建校这么多年,几时出现过学生与教官打起来的事啊?不说汉鼎一中颜面受损,人才“勇”退,就说教官你,刚退役不久……’山山停顿了2秒,冯教官早已心知肚明,好不容易求来的体己,这样掘室求鼠,惜指失掌,不值当。

    “若是因了这小事,坏了名声,可是大事。山山愚见,希望教官仔细斟酌”。

    山山说完,向我轻微摇头,示意我“冷静,别意气用事”。

    我见风使帆,露出些赧意,似是听明了山山的话,弯下了腰,向冯教官致歉:“教官,念在学生还是个年轻人,火气大,大人不记小孩过。”

    见她仍艴然不悦,我十分诚恳,拍着胸膛,“只要你原谅我,我就喝它个去千杯板蓝根!”

    周围一阵哗然大笑,天是蓝的,海是深的,男人的话没一句是真的。冯教官强撑笑意,冷冷道“五千字检讨,给我明天,上午八点送到我办公室来,迟到一分钟加五百。”

    我却耸耸肩“您随意。”

    “...″冯教官恨铁不成钢,“再加五千字检讨,给我明天上午八点送到我办公室来,迟到一-分钟加五百。

    “不是吧,您这么狠心啊?”

    “一万。”

    “啊哈,那什么五千就五千好吧。”我摸着自个的头笑道,暴露出一颗小虎牙,山山顿时眼里泛着光。

    “军训嘛,你也别军了,现在,立刻!给我去教室里好好自习反省,你也别想跑了,我会让人去盯着你的。”

    “遵命”,我偷笑道。

    走到山山面前,轻轻拍了她的肩头一下,露出小虎牙,靠着山山的耳朵,眯着眼笑道:“多谢。其实我是故意惹教官生气,好离开这个烈日灼灼的操场。不过我没想到,因为你,结果更加快速。总之,多谢了,山山同学”。

    “不过,我还得谢谢你的市长老爸。”正当我为我“权位可以压倒一切”的龌龊想法而神釆飞扬时,山山面无表情,心如死灰,只回了五个字“我没有父亲。”

    自古清白无遗祸,从来贪争有后殃,我再次为自己不廉不洁的作风感到可耻。

    而对她那句漠然置之的话并没有很在意,兴哉哉地奔向了我的“乐乡”。

    这天晚自习,教室里面空气停滞了,唯有钢笔铅笔橡皮尺子类的摩擦声不会消散。我呆在座位上面,盯着面前崭新的空白笔记本,钢笔横躺在纸面上,笔帽晾在一边许久。我不知道第几次拿起笔,终于决定在日记本.上先把日期写上,结果画了几笔都是涩涩的,写不出字来,只在白纸上留下几笔带着干枯墨迹的难堪凹印。

    搁笔太久了吧,写不出来。

    我仍然有点六神无主,越发呆,越觉得自个三好学生的行知合一去哪了,不免徘徊还是徘徊,纠结还是纠结。

    良久,才终于抓起了钢笔,在白纸上面狠狠地划了几道,直到划出了顺畅的笔迹。

    “8月17日,晴。我遇到她了。”

    然后笔尖就那样停在了最后一个句号上,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洇开成了一个大黑圆。

    9月1日,闹钟声惊醒了我,我迅速穿上了一件白色衬衫,对着镜子再三打量,方才拿起装着报名表

    和身份证的透明文件袋,骑自行车去汉鼎一中教学楼257班教室报名。

    报名完毕,我觉得有点口渴,于是进了校园商店买水。

    就那样又看见了她。

    她在那一瞬间甚至害怕地抬头看了看曾顶撞冯教官耍小聪明的我。

    这是她第二次看见我,我们抓起了同一瓶冰糖雪梨--其实我是故意去抓的,也不知道哪儿来的胆量,总之还没想明白就伸手了。

    我连忙道了个歉就松手了,顺手抓起另外一瓶,露出小虎牙浅笑道:“又见面了,山山同学”。

    她慌张地微笑说:“没关系。”

    “你在哪班呀,我在高一3班。”我说。

    “高一1班”,她急匆匆说“高一1班“的时候,她已经转身朝付款处走去了。我注视着她付完款走去的背影,不自觉走到了付款处。

    收银员在我眼前晃了一下手指,我才回过神,赶紧把手里的冰糖雪梨递出去。

    那瓶冰糖雪梨是我和她有生以来第一次近距离接触,也是高一上学期唯一一次近距离接触。

    冰糖雪梨在手里拧了半天怎么拧都拧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