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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山山认真听着课,不料却传来我的呼噜声。
我的眉头跳动着,口水流了一课桌。莫山山眼睛略有晃动,心里嘀咕,“这货又堕落?”
她一眼观望着正在讲课的女老师,一眼又望向睡得很香的我,并用笔戳着我的手臂,
“喂,......
陆可无原还做着笔记,听了动静,站了起来,
“报告老师,李海海在睡觉。”
莫山山见大家都望向了她和我,小声道:“李海海,老师快来了,醒醒。”
见我翻过头继续睡觉,莫山山无奈之下用文具盒重重的打了一下我的头。
此时语文老师已经气势汹汹的走到了我的面前,大家伙见我被打了还是在睡觉,齐轰轰的笑了起来。
“怎么了?”
我睡眼朦胧望着莫山山,想询问他们方才为什么在笑。
“李海海,你给我站起来,这是你睡觉的地方吗?”语文老师拿着书,大黑框眼镜里的一双眼很是凶狠。
“老师我也没办法呀,我听不懂就不听,听得懂我觉得没意思,我就睡了呀。生理反应,控制不了。”
听到我这话,大家伙又笑了起来。我不看着语文老师的那张老脸,转头看向窗外的蓝天白云。
“李海海,你是我从高一一直带到现在的学生。你语文素养高潜力大有冲劲,首次参加全国作文大赛就名动江湖,拿下冠军,梁启超先生曾说道,‘纵有千古,横有八荒;前程似海,来日长’,可这个学期你都没有问过我一个题目,我感觉你眼里都没光了。”老师鼻子耸了口气,回到讲台继续讲课。
“昨天默写《声声慢》,很多同学都忘记写两句话,你就解释这两句。三杯两盏淡酒,怎敌它晚来风急。”老师指着黑板上的粉笔字。那两句对我来说很是简单,但我却不想解释出来,自甘堕落道:“就是三杯很淡的就下肚,然后晚年得痛风了,还特别急。”
大家伙又笑了起来。我不知道他们为什么会笑,只知道有的人巴不得能多笑几次。
“老师,我能坐下来吗?”
老师见我仍是一副不知错的样子,大失所望,恨铁不成钢道:“你给我出去,什么也不要给我带,就站到外面吹冷风。”
我站在外面,寒风刺骨。
“这不是咱们汉鼎一中有名的学霸李海海?我可从来没有看见他被老师罚站过,今天算是开了眼界。”
路过的同学越来越多,话也越来越多,寒风也越来越刺骨。
突然一个瘦弱的女生探出了头来,瞻前顾后、左顾右盼从教室后门走了出来。
她弓着腰,看见了我,“你讲不讲道理呀,上课睡觉还这么嚣张。”我望向了她的后面,她也跟着
背对着我。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她趁机将语文书塞到了我放在后背的手上。
“我真是好后悔跟你做同桌啊,李海海。
我疑惑的瞧着她,斜躺在墙壁上,双手叉着。
“哪天你要是不给我面子,我该怎么办啊?不是被你连累死了。”
“那我教你一招。”我望向天边无尽的空间,见她愣着,笑道:“只要你说,小爷!你就放过我吧,求你放我一马,我保证不会连累你。”我直起来了腰,站了起来,迎风带笑,满面春风。
“我看还是算了吧,我去上厕所了,我跟老师说了要上厕所。”
一转眼之间,她便没了踪影。我抿嘴笑着,眉毛欢快地抖动着。
汉鼎一中于1893年始建,坐落于炎华市镜花县,是由中国教育部直属的重点高中。学校坐拥大理山,环绕剑湖水,中西合璧的宫殿式建筑群古朴典雅,巍峨壮观,校园的樱花全国闻名,特别是春天,满院飞扬樱花洒落的花瓣,让人心醉。
一片又一片的樱花在天空中飞舞着,我手执着语文课本,默读着:“寻寻觅觅,冷冷清清,凄凄惨惨戚戚。乍暖还寒时候,最难将息。三杯两盏淡酒,怎敌他晚来风急?”
放学铃声一响,我跟好兄弟陆可无一起走在满是钉子的通向校门口的路上,我把跟老妈的那点子事跟他说叨了一番。
谁知他马不蹄停的回了句,“讨厌现在的家长,他们只关心成绩从来没有理解过我们小孩,我承认他们都是为了我们的未来着想,但是自己的人生被别人控制的感觉是真不爽!他们怎么知道我们没有努力过,他们一生气只会拿成绩来和你说事。人都各有所长,各有所短,可能父母永远看不到我们的优点只是会看到我们的缺点吧!”
我笑着,猛然抬起头,发现妈妈已经在校门口等着我了,她旁边还站着一人。不是旁人,正是语文老师,但见她手上还拿着车钥匙,整个人瘦瘦高高的,就是脸有点黑,皮肤松弛略显老态。
张华娇老师显然是准备回家,不巧撞见我妈,然后逮住机会告了我一状。
妈妈踩着高跟鞋,一身黑色长裙,很是干练。
见她正四周搜查着猎物,我扭头跑向教学楼。也不知怎的,她听到了风声,向我马不停蹄追来,“李海海,你给我站住!”
妈咪怒吼一声,偌大的学校为之震动。
“你别追我。”
“李海海你给我停下来!”妈妈提着黑色镶金手链包,前额的头发直吹得要秃顶。
我围着操场跑了一圈,妈妈也跟了一圈,周围图热闹的同学络绎不绝。
“你别追我了!”
“你给我停下来!
连带着又绕了四五圈五星红旗,直跑得两人摔了个人仰马翻、狗吃屎。
语文老师见状连忙扶起了妈妈,妈妈怒火未消泪双流,错甩了一巴掌给年纪组长康震。
看着康组长身旁的我,妈妈准备开启狂揍模式,幸好被语文老师——张华娇拉住了。
妈妈开着车,眼睛红得跟兔子眼一样,头发也乱了。
我心里非常后悔,语气诚恳,眼神可怜,“妈,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我妈是属猴的,我不说还行,一说妈就急了,嘴巴大开大合。“你不要叫我妈,我不是你妈,你没错,我错了,我为什么要生你?我吃饱了撑的,我就不该生你。”
“你是不是真的不知道现在高几了,天天天天学习,学习不灵,上课睡觉不听课气老师门儿清,你对得起我吗?你为什么一点不随妈妈?”
妈妈恨不得是个傻子,胡乱转了方向盘,一头撞向前方的车,车祸人亡。
“我随我爸呗!”
我右声撑着大头,不知该如何结束这场争吵。
“你爸,你爸成绩也很好啊。你知道当初你爸家多穷嘛,放了学,还要从山下挑水挑到山上,还要捡牛粪,很晚才能回家吃饭,吃饭有米?你以为有多少米呀?一大家子,七八口人,一个人就吃半碗饭,这还是好点的时候,差的时候就吃现在喂鸡都不吃的糙米混白开。你现在有台灯有各式各样的灯,你爸他们连灯都没有,煤油灯可烧不起,你爸是借着月光看书才考上大学的!你不学学你爸,还说随你爸,随你爸,你怎么数学和地理还考的那么差,你爸数学最好了。”
还好电话铃声响了,不然简直世界末日。
我看了眼正在车上充电的手机,“我爸电话。”我像只吓破胆的小绵羊,小声说着。
“你爸电话你接!”
我点了接听,“喂,爸。”
“放学了,你妈呢?”
“Hello,美女。”
面对我爸勾人魂魄的酥音,我妈只回了两个字,“滚蛋。”
我强撑着笑意,洒窝都露了出来。
“当着儿子面说脏话,可不利于亲子关系。”
“他不是我儿子,他是我祖宗!“妈妈嘴巴上翘,想活宰了我。我冷眼瞟了一下老妈。
“怎么了?”爸爸问。
“就是上语文课睡觉,惹老师生气了。”我把手机靠在耳边,有些惭愧。
“儿子,我跟你说,这样不对。”
“我知道。我先挂了。”
说着便挂了电话,妈妈一通骂下来,气倒是消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