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熊老三想不到辛武能的人说动手就动手,一下子呆住了,不过他很快便醒过神来,冲其怒声嚷道:“辛武能,你脑子烧坏了,居然敢让人动我们渔业公司的人,我看你这个所长是不想干了。”
辛武能心里本就不爽,帮熊老三来平事,想不到竟遇上了肖致远这尊煞神,现在对方竟然还出言威胁他,这实在是是可忍孰不可忍。
辛武能紧走两步,来到熊老三跟前,伸手狠狠给了他两个耳光,怒声说道:“你他妈的算什么东西,什么时候轮到你来威胁老子了。”
熊老三想不到辛武能竟然敢动手扇他的耳光,立即冲其猛扑上去,只不过两个胳膊被身边的警察摁住了,根本无法得逞。意识到这点以后,熊老三破口大骂道:“辛无能,你个乌龟王八蛋,竟然敢打老子,老子和你拼了!”
辛武能平生最恨乌龟王八这样的称谓,他老婆和冯宝山的事情几乎沂水乡的人都知道,所以他对着几个字尤其敏感。现在熊老三竟然当着众人的面如此说他,这等于是揭了辛武能的逆鳞,他当然不会善罢甘休。
怒火中烧的辛武能上前对着熊老三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口中还恶狠狠地说道:“让你满嘴喷粪,老子今天灭了你!”
肖致远见此情况,心里暗想道,这也行呀,看来孙夫子说的确实很有道理,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以后在沂水这地方遇到事情一定要多动动脑子,少逞点匹夫之勇,这样可能更利于问题的解决。
就在辛武能和熊老三闹得不可开交之际,一辆崭新的帕萨特疾驰而来,从车速来看,车里人此刻的心情很是急切,否则不会进了村子还会用如此速度的。
肖致远见此情况很是愣了愣神,他虽不清楚来人是谁,但这年头能买得起这车的,绝非一般人。
张家林看到这辆车以后,嘴角露出了一丝外人不易察觉的笑意,肖致远不清楚来人的身份,他心里却再明白不过了。
这辆帕萨特虽然挂靠在沂水渔业公司的名下,但实则却是冯家兄弟的私有财产,从眼前的情况来看,来的人不出意外应该是渔业公司的副总经理冯强。
由于哥哥不务正业,整天就知道吃喝嫖赌,渔业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冯强过问。熊老三之前就提过这茬,只是张家林没想到的是宋二老板会来得如此之快,这很有点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搞清楚来人的身份以后,张家林上前一步,对肖致远说道“肖书记,来人是渔业公司的副总经理冯强,公司的大小事务都由他负责。”
说到这儿,张家林略作停顿,压低声音说道:“冯强是冯书记家的二小子!”
在这之前,肖致远就怀疑渔业公司的冯总和冯宝山有点关系,沂水乡只是弹丸之地,一笔写不出两个冯字来。尽管事先有预感,但听到张家林的话,肖致远还是有点吃惊,想不到冯宝山竟然让他儿子正大光明的入主渔业公司,这种吃相可有点太难看了。
尽管心里这么想着,但肖致远的脸上却丝毫也没有表露出来。中午已经和老冯较量过了,现在再来会会小冯,将父子俩做个对比,看看究竟谁更强一点。
如果普通人遇此情况的话,一定会很是头疼。俗话说,打虎亲兄弟,上阵父子兵,你初来乍到,就要和人家父子俩进行较量,这可有点自不量力的意思。在此情况下,就算有再强大的背景,也得遵循游戏规则不是,否则除了早早的被淘汰出局以外,不会有其他下场。
肖致远之所以如此淡定,是因为他心里很清楚,要想在沂水乡干出一番事业来,冯家父子便是其绕不过去的坎。
既然如此,倒不如坦然面对。
在所有人的注视下,那辆黑色的帕萨特重重的刹停了下来,车还没停稳,从车里走出一个三十岁左右的年青人,身穿米黄色的短袖T恤,下身是丈青色的长裤,皮鞋擦得铮亮,腰间的那条皮带一看就不是普通货色。
肖致远打量了对方两眼,将他这一身行头估算一下,没有两千快点绝对是下不来的。这种情况要是在沪海、燕京等大城市里倒也算不上显眼,但在沂水这小旮旯里可就有点太过张扬了。
肖致远打量冯强的同时,对方何尝不也在打量他。前段时间,冯强就听老爷子说,乡里要来一个专职副书记,极有可能是冲着乡长这个位置来的,只不过为了防止历史重演,这次只明确其是党委副书记,并没有挂乡长之职。
冯强当时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就上心了,沂水乡一直都是冯家的天下,但由于之前老爷子一连挤走了三任乡长,县里主要领导很有些意见。老头现在虽是书记、乡长一肩挑,看上去风光无限,冯强却隐约从中感觉到危机,他甚至觉得这事从长远的角度来看,不光不是好事,反倒是坏事,甚至有可能断送掉老爷子的仕途前景。
前两天晚上,冯强托人从县委组织部搞到了最新消息,一个从长恒县调任的叫肖致远的年青人将到沂水乡任党委副书记,并且在这后面还得加一个括号,正科级。
冯强虽不在官场中混,但由于自家老子的关系,他对于官场中的这些道道还是很清楚的。沂水乡是科级部门,只有党委书记、乡长和人大主任是正科级,其他的乡领导都是副科级。肖致远是正科级,如果到沂水乡的话,应该任乡长才对,现在却只给了一个党委副书记,这就是高级低配。
冯强虽不清楚其中的原因,但有一点他却是非常清楚的,如果县里有意提拔肖致远的话,只要发个红头文件就行了,不存在级别调整的问题。这种情况让冯强的心里很是不安,不知县里如此安排的用意何在。
将这些情况摸清以后,冯强便将其郑重其事地向自家老子做了汇报。
谁知冯宝山听了他的话以后,却很不以为然。用他的话来说,只要在沂水乡这一亩三分地上,没有他冯宝山点头,谁来了都不好使,何况这个叫肖致远的只是一个黄口小儿,他才不会将其放在心上呢!
冯强心里很清楚,他老子之所以底气如此之足,除了他在沂水乡经营了大半辈子以外,还有一个重要原因,那就是他和南兴县长孙明阳之间的关系很不一般。
南兴县委书记赵文华是外调过来的,孙县长作为从基层一步一步奋斗上来的老南兴,自然不会给对方面子,身边聚集了如冯宝山一般的乡镇一、二把手,和对方分庭抗礼。
冯强看到老爷子不以为然的表情,心里就很是不得劲,但毕竟对方是老子,他是儿子,也不好说得太多,只好悻悻地起身走人。
今天是乡党委副书记履新的日子,冯强对此很是关注,一早就到了渔业公司。虽然这位肖书记初到沂水,微服私访的可能性不大,但冯强却本着小心无大错的想法守在渔业公司里。为了防止出事,他还特意叮嘱手下人,这两天暂停催缴渔业税,过两天再说。
中午吃晚饭,冯强和平常一样准备睡个午觉。前段时间刚在家里装上空调,虽然天气渐渐热了,但对冯强却几乎没什么影响。
就在冯强睡得稀里糊涂的时候,突然接到了党政办主任贺凌香的电话。她在电话里说,书记酒喝多了,让冯强过去照看一下。由于在睡着的状态下被惊醒的,冯强的大脑并不清楚,随口应了一声就挂断了电话。
冯强坐起身来以后,才想起一个问题,撇开他老子的酒量不说,在沂水乡谁敢把他这个一把手给喝多了呀?
想到这的时候,冯强彻底醒过神来了,今天党委齐副书记履新,县委组织部的张部长也会到乡里来,他们应该在一起吃饭才对,怎么会把酒喝多了呢?
冯强带着这个疑问,迅速下床,直奔凌芸饭馆而去。
冯强到那的时候,除了冯宝山以外,还有贺凌香在那。对于这党政办主任和老爷子的关系,冯强是心知肚明,打了一声招呼以后,便问究竟是怎么回事。
贺凌香听到问话,忙把中午发生在酒桌上的一幕详细的说给冯强听。
当得知老爸竟然是被新晋的党委副书记肖致远灌倒的,冯强的心里当即就是一愣。以他对于官场之事的了解,对方初来乍到,不管有多么强硬的后台,至少要先低调一段时间再说,如这位副书记这般履新之日就是他将一把手放倒之时,放眼江南省恐怕也难找出第二例来。
冯强深知事出反常必有妖的老话,从目前的状况来看,这个叫肖致远的年青人如果不是一个二愣子的话,那就一定另有依仗,究竟是怎么回事,只有等他老子醒来以后再说。
贺凌香见冯强到了,她便先回乡里了。虽说她和冯宝山的关系,沂水乡的人就没有不知道的,但现在可是青天白日的,不管怎么说,她也得注意一点影响。
除此以外,贺凌香急着离开,还有一个原因,每次和冯强碰到一起,她的心里都会产生一种极不舒服的感觉。贺凌香总觉得冯强看她的眼神很是怪异,让他有种心慌意乱之感,从而便有了惹不起躲得起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