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虎头和虎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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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欸,难道要死了吗?“

    “我的大仇还没报呢“

    ”啊,如果摔下去没死,摔成残疾怎么办,又黑又丑还残废那一定会被大师伯扔出山的吧“

    只听得“嗖”“嗖”两声、一力一声闷哼、,两颗石子分别打在她的左右两个肩头,把她往前倾倒的势头生生止住了;

    其实也不知道哪里来的自信,一力从没觉得自己会真的掉下去,师父虽然轻功一般吧,但是总不会见死不救的,刚才闷声不想肯定想大招儿去了。

    不过这俩石子儿力道还真是大,一力直接顺势后仰躺在地上休息了起来,后仰的投眼皮一翻、眼睛一抬就看到大师伯那张鄙夷的脸,“说什么学剑、站都站不稳,回去吧。准备准备明天‘瑶池宴’就预热了”,说罢,走到玉竹那边递了什么药草过去。

    “大师伯,这是什么药材啊。这么红彤彤的叶片还从没见过的”,一力似乎毫不在乎大师伯毒蛇,问道。她本想一骨碌跳起来、无奈自己站得太久根本没法直腿,只好滚了一下,用手边撑着边坐起来。

    大师伯头都不回、又和玉竹说了些什么,才道:“告诉你你也不知道”

    “一力,你大师伯说得有理,走吧,山下马车不等你”

    连师父都不心疼自己,一力颇觉难过,只是她根本控制不住自己下山得步伐,两条腿酸得控制不住、不停地倒腾,终于滚下了山,生生比辒瑶和玉竹都先到山脚。

    她只后怕道,还好还好,师父给的玉簪舍不得带,一直揣在怀里,不然这一路这么磕碰,人没事儿,玉可禁不住,脆。

    ~~~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一力站在幽云山脚,回望了一眼。

    “爹、娘,我终于练成最强剑法了”

    “一力,别去啊,你这根本是找死啊”

    “师父,回去吧。此仇不报非君子。你是劝不住我的”

    “我不是来劝你的,我只是来为你……”,师父玉竹突然拿出一面锣鼓道,“为你摇旗呐喊的”,

    然后只听得叮叮咣咣一阵吵闹。

    一力成功地被一阵敲门声吵醒,她知道是师父,可是稍微一动,就一阵哀嚎,:“我的腿,我的腰,酸酸酸酸、疼疼疼疼疼。师父~~~”

    因为他们定的是打通的两个双人间,一扇大门走进去,两边各一个双人间,所以晚上都只闩上大门,自己的房间都只是关上而不闩,此刻玉竹推门进来,一力看到师父在自己床头放了一身新衣服,白色中衣、天青色外袍和腰带,虽然简单却质地极好,似乎是府绸质地,可一看就是个小书童的服饰;

    “师父,为什么还是男装啊,我都及笄了啊”

    “年龄上罢了,你心理和生…,咳咳,江湖上行事、还是男儿身方便”,玉竹叹了口气,道:“换好衣服叫我”。

    一力换上新衣服,果然一丝一毫都不差,合身又舒适,行动起来也毫无阻碍,两个字“丝滑”。

    玉竹进来,帮她绾好发髻、一力乖巧地从枕头底下抽出玉簪递过去,

    “换男装不是挺好,你看,你眼睛大、眉骨高、脸型又瘦削,把头发都绾上去做小书童打扮,看起来格外……”

    见师父在思索用词,“水灵,是不是,师父”,

    “唔,机灵”。

    一力只觉得有股气堵胸口有点闷,却不知道是什么感受,她看了看自己,该有的都有啊、而且穿男装毫不突兀啊。

    ~~~

    在镜子前磨磨蹭蹭了一会儿,玉竹倒也不催她。

    待她出来,便随师父同去前堂用早膳,见七师叔扔是两撇胡须的先生打扮,道:“七师叔,这‘汇贤居’到底是什么啊”,问罢,又看了看小十二,可小十二一副病恹恹的模样,便道:“十二师叔,你没事吧”,要是按平时,小十二肯定是趾高气昂的,可今天仍是有气无力。

    慈瑛看了眼小十二,对一力道:“欸,可能近几日赶路太急,昨儿我又带她出去逛街累着了,这不,一下子受不住了,你大师伯已经替她看了、没什么事儿,吃了几丸药,一会儿估计就精神了。”

    玉竹接道:“有你大师伯出手尽可放心,‘汇贤居’啊是你七师叔在外面开的私塾”。

    骗鬼呢,普通的私塾怎么能收到白虎真焱司的邀请,一力心里虽然这么想,但是反正有的是时间弄清楚嚒。

    可是总觉得有点不对劲儿,似乎今天没人说她丑、也没人说她黑,于是又瞅了眼大师伯辒瑶,的确,这诡异的地方来自大师伯,有些说不上来的怪异,可具体奇怪在哪里倒说不出来,也许是因为大师伯身边多了两个巨大无比的药箱?

    ~~~

    又是爬山,小十二不是在大师伯韞瑶的肩头、就是在七师叔慈瑛的怀里;一力跟在队伍的最后爬得艰难困苦,昨天爬山、扎马步、从山上滚下来还没好利索,今天又是爬山…,而且不是昨天座山、而是爬到昨天那座山的顶峰,下了个坡、走了一段缓路到了另一座更高的山的半山腰,继续爬。

    “师、师父,我从小也是跟着您爬幽云山采药的,可、可是从来没觉得这么累啊,还、还要多久啊,瑶池宴在山上吗,难道其他人也都要爬山嘛,爬、爬了这么久也就只有我们几个。我,我爬不动了”

    “一力,咱们幽云山可没有这么陡呢。你大师伯不是说了,等看到浅灰色烟尘差不多就到了”

    一力看着身前大包小包的师父玉竹,只看他身前一个药箱、身后一个药箱,手里还拎着一力和他自己这几天的行李,可大气都不喘一个。

    “师父,您拿这么多东西怎么一点儿也不累啊,说话都不带喘气儿的”

    “你觉得累,一是因为这座山比幽云山还有昨天那座瑶台山的副峰要陡组多,二是因为你昨天太累了,三是因为你话太多了”

    其实,爬山累,还有第零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玉竹心里在琢磨,怎么今年这山上的灵气如此浓郁?难道这一次竟真有连他都未曾听说过的奇人?

    方想到这里,只听“铛铛铛”三声沉闷而绵长的声音响起,沉重而余韵绕耳,似乎是钟声。

    一力抬头,见上方不远处的确有朦朦胧胧有些缥缈的烟尘,刚想开口问,便听师父玉竹道:“我们到了,应当是你大师伯撞钟,提醒领路人过来”。

    果然,十几步后突兀地出现了山顶,一力爬上山顶,才发现,山顶竟是一个圆形的平台,平台的中央有一口巨大的铜钟。

    钟声停下,七师叔慈瑛才对着小十二的耳朵念了几句解开“避音咒”。

    而大师伯站在平台边、悬崖旁看着眼前云雾发呆,一力不由得纳闷儿,这四下里除了悬崖就是云雾和烟尘,身后是爬上来的路,领路人难道要从天而降吗?不可能啊,又不是神仙,这又不是一本修仙小说。

    还没等他反应过来,韞瑶身前的云雾越来越浓、越来越大,突然似乎“波”的一声响起,最大的一朵云雾似乎被戳破了,从这戳破的窟窿里伸出来一只骨节分明的手,四下里乱摸,一力不由地大骇,难道真的是修仙练级、仙侠登云?!

    又是猝不及防的一幕,大师伯韞瑶一手伸出去把那只乱摸的手从云雾里一把拽了出来。

    “哎呦”一声,一团人影跌跌撞撞走了出来,果然不出一力所料,和那只修长的手配套的是一个清癯的小老头儿,说是小老头吧,因为他满头白发、慈眉善目;可是却又脸色红嫩细腻有光泽没什么皱纹,再瞅一眼,小老头儿另一只手里紧紧攥着一只算盘。

    小老头出来的瞬间扫了一眼,看到几人、小眼睛滴溜溜一转、操起算盘就是一通打,拨了个数字给韞瑶看。

    一力只看到大师伯手起凿落,狠狠敲了那个老头的脑瓜子,道:“别以为我们去年没来就不知道,今年不是买三赠二嚒,虎头,你人长得仙风道骨、做事这么不上道嘛”,

    玉竹以口型示意一力,“这个虎头是白虎真焱司两个帐房之一,专管收钱,少年白头,其实也就刚过而立”

    一力道:“那另一位帐房叫蛇尾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