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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果老的车子覆倒了,金银财宝在水里没人抢吗?”爷爷望着表姐问道。表姐望向水中的独岛,望了好一会儿才又接着说道:“当然有人抢啊!菜籽湖边的渔民全都涌来这水边,抢着落在湖水中和岸上的金银财宝,那张果老也不阻止,让他们抢着。”
“为什么呢?那可是金银财宝啊,让人抢走了怎么办?”爷爷急得跺着双脚,想了想又自言自语地说道:“我当时要是也在这里就好了,我肯定能抢到许多金银财宝的!”
表姐望了望爷爷!咯咯咯的笑着:“美得你的!神仙的东西你也能抢啊!”那湖岸的大雁在表姐的笑声里又一阵哗啦啦的飞起。表姐伸手握着嘴,轻轻地瞪了爷爷一眼。
“那菜籽湖边的许多渔民抢了呢?”爷爷又向表姐问道。表姐指了指水中的独岛:“张果老等渔民将金银财宝全都从水里和岸上捡起来,坐在小毛驴上慢慢悠悠地说道:‘我知道你们都是这湖边的打渔人,你们帮忙将捡起的金银财宝放在我的独轮车里,送到那岛上的厨柜里,以后你们谁家有事,无论红白喜事,生小孩,做三朝,朋友聚会,都可以去那岛上的厨柜里借用这些锅碗瓢盆、金盏玉杯和金银财宝。’”
菜籽湖的水岸边的渔民祖祖辈辈都生活在水边,都是心地善良纯朴的老实人,听了张果老的话,便将金银财宝准备放在独轮车里,这时那倾覆的独轮车忽然化成了一座歪在水岸的小车倾倒模样的山岗。
张果老只好带着渔民来到独岛上,在厨柜前讲出了密码,一个个渔民走进厨柜,将金银财宝放在了里面。
“那后来有人去岛上借过金银财宝吗?”爷爷好奇的问着表姐。表姐点了点头:“后来菜籽湖边的渔民,家里来了客人和亲戚,或者办喜事,生小孩三朝、满月,老人,都去岛上的厨柜里借金银财宝,有求必应。”
“那表姐你借过没有?”爷爷又好奇的问着表姐,表姐摇了摇头:“后来有一个贪心的财主知道了,便也装成渔民的样子,去岛上借,他在岛上的厨柜前讲出密码!进去拿了许多金银财宝没有还,又想去借,那财主推着车子去了岛上,又进了厨柜,将许多金银财宝放在车上,正准备出来时,突然轰隆一声巨响,厨柜的门关了!那财主被关在里面闷死了。从那以后,菜籽湖岸边的渔民再也借不到金银财宝了。”
“贪心的财主!”爷爷狠狠地跺了一下脚!黄昏的太阳慢慢地从天空落下,菜籽湖沐浴在一片桔红色的阳光中,那太阳圆圆的,从桔红又慢慢地变得彤红彤红。一群群的大雁飞在夕阳的余晖里,忽儿“一”字,忽而“人”字,空中一阵连着一阵的雁鸣:“飞啊!飞啊!嗄嗄!嗄嗄!”
爷爷和表姐两个人往回走着,在王家嘴的水岸,爷爷走到水边,看那石头缝中插的树枝还在,从树枝上一根细麻绳伸向水中,将树枝向泥中用了用劲,站起来走到表姐的身边对表姐说道:“表姐!明天早上来,肯定有惊喜的收获!”
回到家,爷爷依然没让表姐做饭,自己进厨房做好饭菜,吃完饭收拾好准备休息。关好堂屋的门,门外大雁声声从门缝里传来,又是大雁出来寻食的时候了,菜籽湖岸的渔民们闲时也会在水岸上种些蔬菜瓜果,冬天的油菜在霜底绿油油地生长着,这些油菜是大雁喜欢的食物,而渔民们每年种植油菜时,也会在水岸的湿地上,多撒些油菜籽,那些生长的油菜,都是渔民们留给大雁吃的。
一夜无语,第二天的清晨,爷爷依然是被屋后森林里的乌鸣声吵醒的,可能是听惯了湖中大雁的叫声,反而大雁的“飞啊!飞啊!嗄嗄!嗄嗄!”的声音却是菜籽湖岸边渔民梦乡里的催眠曲。
爬起来的时候,厨房里表姐已经在做饭了,依然是三个炆蛋泡炒米,满满的一大青花瓷碗。爷爷和表姐吃完饭,爷爷从厨房里拿了一个小木水桶,拉着表姐的手开了堂屋的门,两个人向着王家嘴嘴头的水边走去,来到水边,拔了树枝,将绳子轻轻的拉起,只听见哗哗的水响声,提起水中的腌菜坛,表姐惊呆了的表情:“哇!这许多鱼!”
爷爷将腌菜坛放下,拿出卡在坛口的“十”字形树棍,将腌菜坛里的鱼倒在小木水桶里,一只老鳖从水桶里的水中浮向水面伸长着脖子四面张望着。表姐又喊了一声:“哇!还有一只老鳖!”
爷爷将树棍重新卡在坛口,把腌菜坛装水,晃着甩进水中,插好树枝,告诉表姐:“你明天早上来,肯定还有鱼!”两个人提着水桶回了家。表姐问爷爷:“今天到你家去吧!不然姨妈妈等急了不好!”爷爷点了点头。
表姐从厨房里拿了一只竹篮,将鸡蛋捡了十几个,出来告诉爷爷:“米湖!你把那老鳖捉了!带回家让姨妈炖了给姨父补补身体!”爷爷从水桶里捉出老鳖,用一根细麻绳系好放在竹篮里,两个人出了门,表姐锁好门,顺着齐家嘴的湖岸向着石会山的方向走去。
回到家里,母亲客气了几句:“哎哟!毛丫头,你到姨妈家还这么见外,带许多东西。”说完接过表姐递过来的竹篮。看到竹篮里的老鳖,将脸望向米湖,笑着说道:“米湖!这老鳖是你用表姐家的腌菜坛捉的吧?”米湖嘿嘿地笑着:“我没有把表姐家的腌菜坛打碎。”
中午吃饭过后,爷爷的父亲喊着爷爷去湖边摸鱼去了,母亲拉过表姐,两个人坐在屋里的桌前,拿过条几上的针线篮子,篮子里有一双还没有衲好的布鞋底,母亲拿起鞋底,一手拿着木锥在鞋底上用劲地衲着,一边轻轻地对表姐说道:“毛丫头!我对隔壁的渔来他爸爸说了!唉!渔来他爸爸没有答应!”
表姐听了轻轻地点了点头:“嗯!谢谢姨妈!”表姐说完眼泪顺着脸上往下流淌着,母亲将鞋底放进针线篮子里,拉过表姐:“唉!苦命的毛丫头!不照你就搬在姨妈妈家里来住吧!把姨妈妈的家当你的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