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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阮大铖的最后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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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阮大铖在枞川河的梅林墩上住居,正在此时,他的女儿阮丽珍写了一曲折子戏,阮大铖回家以后,看到了女儿写的戏曲内容,不禁拍案叫绝,这曲戏写得太好了。

    那时节,好人家的女孩儿是不适宜抛头露面的,更何况写曲唱戏呢?阮大铖便将这曲戏经过加工修饰,以自己的名字,让家里的戏班子排练演唱,他要以这曲戏再次地走向朝堂。

    一曲《燕子笺》,当《燕子笺》戏公演的时候,阮大铖的名字和他的《燕子笺》风靡了整个明朝。在梅林墩的水阁凉亭上,阮家的戏班天天排演着这曲戏,那些阮家戏班的名伶小生,青衣花旦,在晴朗的午后阳光下,于梅林墩的河岸水阁凉亭,穿着彩色的轻纱舞衣,莺莺燕燕,莺歌燕舞。

    放牛的老人说着:“那时候的梅林墩河边,一到午时,便在上下河设岗,不准行船过境,若有违规,则将行船拖在岸边,用大锯锯断船头。”是啊!才子佳人的《燕子笺》,总不能还没有公演的时候便被人偷看了吧!

    直到那年的腊月里,在枞阳镇的水岸,有一个老人想坐船经过梅林墩,船家抬头看了看天,已近午时,便不想行船。老人问了缘故,便告诉船家:“尽管行船,到吋候若被锯了船,便赔你一艘大船。”并许下重金。

    船家将船行在梅林墩不远的枞川河时,被阮家的人拦着了,将船拖上了岸,就要锯船。船家急道:“我讲过午不能行船吧!”老人笑笑,告诉船家把自己手中的红灯笼挂上,三盏大红的红灯笼升起在桅杆之上,灯笼之上描金的写着两个字“帝师”!

    阮大铖正在水阁凉亭里教着戏班里的人唱戏,一回头,突然发现远处河岸船上桅杆挂着的灯笼,“帝师”两个字金光闪闪!赶忙走出水阁凉亭,跑到船边。原来是当今皇帝老师,回桐城花山的老家办事。阮大铖急忙磕头谢罪,并给了船家重金,赔了船家一艘大船。

    阮大铖在梅林墩的水阁凉亭排演好了《燕子笺》戏,便带着阮家戏班到京城去了。后来,阮大铖当兵部尚书时,在弘光朝,他的《燕子笺》大放异彩。吴梅在《吴梅全集》中说“圆海诸作,自以《燕子笺》为最。弘光时,曾以此供奉内廷,一时朱门绮席,奏演无虚日,是以大江南北,脍炙人口”。

    明代有一富商,平日里喜欢收藏名人字画。而他所所收藏的字画之中,最为钟意的乃是一个叫冯玉瑛的作品。

    但凡见过这幅画的人,无一不对此作品交口称赞。但却没有人知道这个冯玉瑛究竟是何方高人,画得如此出神入化,可为什么却并没有名气呢?

    于是,就有些人向富商打听这个冯玉瑛到底是谁。富商告诉那个人,这个冯玉瑛就是秦淮河上一个并不知名的妓女。而且这幅画,买的时候也没花多少钱。

    有些有心人听到这个消息后,就到秦淮河去寻访冯玉瑛,可是整个秦淮河却并没有一个叫冯玉瑛的人。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

    原来,冯玉瑛其实并不是冯玉瑛,这幅画作真正的作者是南明首辅大臣马士英。

    马士英擅长作画,他的作品在明末清初的时候被很多人所收藏。这是一个很有才的人,但他的口碑却并不怎么好。

    所以,那些收藏马士英画作的人,宁愿把画作的作者改称秦淮河的妓女,也不愿意说是马士英的作品。

    对于马士英其人,在历史上的评价是非常矛盾的。

    有人认为马士英是为南明殉国而死,这样看来也是一个忠义之人,但也有些人认为马士英最后是降清了。

    之所以会有人认为马士英降清,完全是东林党一手炮制的。

    因为马士英和阮大铖交好,而阮大铖是先依附东林党,后依附魏忠贤。魏忠贤倒台后,阮大铖遭到贬黜。

    直到明朝灭亡,南明小朝廷成立。阮大铖才在马士英的举荐之下,重新登上政治舞台。

    此时是外患之际,按理说应该团结一致,先对抗外来敌人。可阮大铖却先拿自己人开刀,对东林党人大加报复。

    在南京城破后,阮大铖投降了清军。而马士英因为与阮大铖交好,所以被一些东林党的人也说他是投降了清军,还拿出一些编造的书信来当做证据。

    因为东林党的刻意渲染,还有马士英在当首辅大臣时确实也表现不佳,所以他就有了一个“奸臣”的名声。至于他是不是为国而死,人们也都忽略了。

    阮大铖到南京后,随着马士英被起用为凤阳总督,成为东南半壁的实权人物,并成功拥立福王建立弘光朝廷后,便立即上疏《冒罪特举知兵之臣阮大铖共济时艰疏》,举荐阮大铖。

    这一道疏的名称很是耐人寻味,一是明知阮大铖是先皇崇祯的钦定罪人,一旦启用就是翻案,是对先皇的不恭;二是这文人一枚的阮大铖不知何时成了知兵之人了;三是举荐其来朝,同舟共济,直将这阮大铖视为大大地忠臣,是能帮助朝廷渡过这艰难岁月的良将。

    马士英作为权臣,在弘光朝没有办不成的事,于是这阮大铖复出了,当上了兵部尚书。可他恐怕是连个纸上谈兵都谈不上之人,而且在当时情况下,也没哪个将领能听他的吧。

    那个时候的战况其实也很有些喜剧,清军因兵力不足,无力直接南下,而当时大敌是李闯。于是,以吴三桂为首的清军主力一路向西地追打李自成;而左良玉趁李自成一片石兵败,借机收复其在湖北等地的老巢,所以李自成又向南假打左良玉;但左良玉却又借口要清君侧,发檄文讨伐马士英,领兵东进,害得南京弘光朝廷又急忙发兵抵挡,这转着圈地一阵乱打。最后是清军大举南下,直赴扬州,一日便城破,南京钱谦益等开门迎降?

    阮大铖出逃到金华,因名声臭而旋即被逐,怀恨在心,于是“潜通降表于清”,并极力讨好新主子。薙发蓄辫,胡服左衽,不顾自己病体,竭力想立功,为清人答应他做福建巡抚作好铺垫,抱病南征,不料途中突然病发,在仙霞关仆在一石上就死去了,时年六十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