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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觅一时噎住不知道该如何开口，他也就是逞口舌之快罢了。
不过陈栋辉估计也没真生气，没一会就带着肖觅四处转：“梁伯说你的朋友圈很差劲。”
“是吧。”肖觅都快笑不下去了，他的朋友圈没有多少艺人，当年一年四处奔走，大家都是点头之交，哪有时间和精力去培养，不过这都是肖觅安慰自己的借口，他说，“今天我和张雅聊的很好，还互加了微信。”语气听着像是和父母讨要奖赏的孩子。
陈栋辉寄给他一杯香槟：“孩子喝的，你尝尝。”
肖觅真喝了，但他真的没有品酒细胞，陈栋辉自小就在条件优越的环境中长大，就连喝酒都带着一股贵气，肖觅的眼光在对方手腕上的表上停留几秒，也学着细细品味，最后他败下阵来：“对不起陈先生，我今天不该和楚皓说那么多。”
“年轻人要沉住气，口舌之快是爽但也会暴露很多问题，孩子才争输赢。”看着肖觅在自己面前犯怂，陈栋辉还以为自他是怎么欺负人家了，“我没怪你。”
“谢谢陈先生。”肖觅自顾自的和男人碰了碰酒杯，干脆把剩余的液体一饮而尽，这时余光瞥见一名穿着抹胸长裙的女人，他觉得有些眼熟看了过去。
“栋辉好久不见。”女人的深v礼服大气时髦，走路间若有若有的大腿曲线加上裙身勾勒出的傲人身材，展现出了一股高贵气势。
而陈栋辉看到来人，笑着走过去抱了抱：“雅萱，好久不见。”
两人站在一起，雅萱搭配陈栋辉的西装刚刚好。
“老远就看到你在这了，这届奖杯得主不少都是来自方娱，我在这先恭喜你了。”
“我今天只是来走个场，和我没关系。”
雅萱闻言挽了额头的碎发，看着肖觅说：“这也是你签的。”
“是公司的新人。”男人顺势拉过处于震惊中的肖觅，“这是你的前师姐，雅萱。”
雅萱原本也是方娱的人，只是后来翅膀硬了选择单飞，不过她算是极少数即使单飞也能和老东家保持友好关系的人了，当初雅萱红了半边天不知道多少公司都抢着要她，但她对外只有一句话：“我和公司签了6年的合同。”
有人以为是她在暗示违约金的事，所以都说会帮着付违约金，只要你来。
结果雅萱专心拍戏认真拿奖，等合约期满了才离开老东家，离开之后也没有受别人诱惑，她自己开了家工作室自己接戏，现在十年过去了，她已经是国际电影节上老面孔，更是国内首屈一指的实力派女星。
对肖觅而言，更是他关键的贵人。
“雅萱姐好。”
“我记得你，你是肖觅，当初我投了你一票。”
肖觅没想到过了这么几年，雅萱还记得他，“谢谢雅萱姐。”
不止是肖觅吃惊，陈栋辉也有些意外，不过女人很快就解释了原因。
“当初肖觅在后台见着我就哭，说特别谢谢我投他一票，我就想这个孩子还真是可爱，几年过去了，你还和当初一样，我怎么会忘记。”
肖觅仰头灌了一杯酒，脸颊开始泛红，然后乖乖的站在陈栋辉身边不说话。
他就这么光杵着喝酒，陈栋辉也不赶他走。
后来就演变成了，陈栋辉在哪，肖觅就在哪，肖觅跟着陈栋辉认识了不少人，上来有意结交陈栋辉的人顺便也把他给认识了，明明不知道他是谁却还是能夸的天花乱坠，肖觅听着居然也很高兴。
陈栋辉说：“你这耳根子不管用。”
“谁不喜欢听好话。”肖觅说着摸了摸自己的耳垂，抿唇笑的有些羞涩，他这是跟在大佬后面受的奉承太多，难为情了。
碰上有些更高级别的演员，肖觅没好意思上去要签名，他借着酒劲拜托陈栋辉，嘴里酒嗝一个借着一个，眼神也渐渐迷离起来：“拜托陈先生，拜托拜托。”两手互相搓着在陈栋辉面前装可怜，要不是闻到酒味，陈栋辉估计会觉得这小子太作。
不过肖觅喝醉也是在大家散场的时候，跟在他后面喝了那么多才见醉意，酒量不小。
“还差一个就满了。”陈栋辉笑的和气，挥手就签下自己的名字，于是30页的小卡全部挤满了签名，肖觅来了个90度的大鞠躬，“谢谢陈先生。”
“即使是喝醉了也惦记它，它对你意义很重要吗？”
肖觅打了个哈欠说：“是我好兄弟拜托的，我没有他的帮助活不到今天，八成在身败名裂的那一天就自杀了。”话这么说着，肖觅低头望着最后一张小卡，趁着男人不注意的时候偷偷撕了下来。
“你是不是还住在那个公寓里。”陈栋辉走在前面，问了一句。
肖觅心情预约：“不过很快就搬走了，大概也就这两天的事情，前些日子忙着拍戏没空回来处理。”
“嗯，早点搬了也好。”
肖觅没自觉退场，陈栋辉绅士品格说不出赶人的话，干脆送佛送到西把他给送回家了。
一路上安静得很，肖觅刚坐上坐垫就开始了睡眠模式，陈栋辉没见过睡觉这么快而且变脸也这么快的人，前一秒还在眯眼大笑，下一秒就已经准备待续。
“先送他回去，还是之前的地址。”男人低声吩咐了一句，随后司机点了点头表示了解，也把车速给放慢了下来。
一时间，车里只有肖觅绵延有序的呼吸声，只见他嘴巴微张露出了里面粉红的舌尖，陈栋辉皱眉看了会，忽然伸手一如当时那般碰了碰，睡着的人感受到了嘴里有东西开始下意识的咬合，舌尖触碰手指的感觉让陈栋辉收回手，却不想他收手收的突兀，把肖觅给弄醒了。
但也没真的弄醒，肖觅半张着眼看了半天也不知道看些什么，只觉得身边有股很好闻的气味，他想也没想就靠了上去。
肖觅的酒品算得上很好，一没闹二没吼，就在那安安静静的睡觉。
司机从后视镜中看到后座的画面，立马回头。
这人还真是……心大……
陈栋辉的手在空中顿了几秒，最终慢慢放在了某人的肩膀上轻拍，与此同时，肖觅嘴里开始发出类似舒服的轻哼，然后自个在男人怀里找了个舒服的位置。
“……”陈栋辉拿这人没办法，只能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变，最后任由青年睡在自己的肩膀上。
还好肖觅没睡的太像猪，进了小区，陈栋辉也正打算叫醒肖觅，司机这时突然叫了声：“陈总，您看门口有行李。”
陈栋辉借着路灯看过去，三幢门口放着一堆东西，有桌子和行李箱，昨天京都下了雨，看这湿漉漉的情况怕是已经放着好几天了。
“可能就是肖先生的东西。”司机下车拿了个相框走过来，上面的照片正是三年前的肖觅。
“我艹她大爷！”这是肖觅醒来说的第一句话，不过他在说后就转身看向了陈栋辉，陈栋辉问他，“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我现在都想哭了，他妈的，哪里来的闲情雅致还去担心自己在老板心里的形象。
“肯定是穆英干的。”所有的东西都被雨水淋湿，幸亏他早早就把东西收拾进了行李箱，雨水也没有渗透就去，只是那些书啊什么的，是没法要了。
“先和我回去吧。”天上又下起了小雨，陈栋辉安排司机帮忙把肖觅的行李箱搬上后备箱，他也认为是穆英，“你对兴中来说就是一名不赚钱的小艺人，公司犯不着对你这样，能对你这么做的只有穆英。”
“这婆娘真是……我哪里招她了！”他不服。
“也许是因为公司知道了她和楚皓的事情。”见着肖觅瞪大眼，陈栋辉爽快的承认。“作为与对方谈违约金的资本，我们把这事告诉了兴中。”
说白了，穆英现在完全记恨肖觅，因为她觉得是肖觅背后搞怪告发了自己和楚皓的事情。
到底是谁告发的这事已经没有意义去追究，肖觅只气的浑身发抖，偏偏他还不能和女人动手，穆英就是个疯子，什么都干得出来。
“如果只是为了捧楚皓，何必这么踩我。”
“既然两方人没法和好，倒不如一直死磕到底，看谁能赢，他们不是知道你和我的事情？”
这话说的好像他们有什么女干情似的，肖觅头一歪看向老板，老板正揉着太阳穴，他心里一琢磨，得懂事啊。
“看到楚皓红了，我很嫉妒。”肖觅跪在座垫上帮陈栋辉按摩太阳穴，他的手劲恰到好处，嘴里说的话却与温柔搭不着边，“我嫉妒的都快疯了。”
“多急也没用。”陈栋辉完全能理解肖觅的感受，肖觅靠着他这么近，他抬手拍了拍对方的腰以示安慰，“在方娱，你不会遇上这样的人。”没说‘没有’，因为陈栋辉也不好完全否认这种人的存在，无论在哪，都有公报私仇的人。
“谢谢陈先生。”
肖觅低头看着男人的双眼，陈栋辉说的话总有着安抚的作用，以至于他刚刚还要爆发的小宇宙渐渐平息，好像整个人都安静了许多。
“陈先生一直在帮我。”
男人抬手握住他的手拿开，示意不用再按：“答应的事要办到，不是吗？”
可感觉不对……
肖觅没谈过恋爱，在别人忙着谈恋爱的时候他已经在台上唱歌了，女人有少女心，他也有少男心。
“陈先生……”他舔了舔嘴唇，嘴里的话没说完，肖觅忽然低头“啾”亲了男人一口。
嘴唇触碰的柔软让肖觅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周遭淡淡的男士香水似乎也牢牢包裹住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