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肩膀被死死钉在床榻上,腰肢也被有力的手臂死死环住。
鹿川原本迷蒙的目光和溢上头的酒意顿时清醒了几分。
他看着容予霄赤红的双眸,身体微不可查地抖了抖随后脸上溢出讪笑:“这...其实是个误会。”
“误会?娇娇对本王最大的误会怕是本王对你太过纵容了些便觉得自己可以为所欲为了吧?”容予霄眼底凝着细碎的冷霜嗤笑一声,按着鹿川肩膀的手捏着他的下巴强迫鹿川看着自己。
“没...”鹿川干巴巴地狡辩了一句,随后也觉得自己有些词穷。
平日里对容予霄的惧怕都刻入骨子中,好不容易他们关系缓解不少,他多少有点膨胀了。
而且他怎么就忘了,容予霄这人占有欲这么强,自己在众人面前喝的酩酊大醉,指不定出了多少丑。
越想越心虚,鹿川最后双手环着容予霄的脖子软声道:“我错了霄霄~”
“陛下的道歉毫无诚意,不若还是臣来检验罢。”
说着,天旋地转间,鹿川的唇就被炙热的吻给夺去了呼吸。
双手被迫和容予霄十指相扣,鹿川趴在容予霄的身上,对自己这种疑似投怀送抱的动作有些茫然。
身下是结实且劲瘦的腰肢,鹿川甚至隔着衣物都能感受到那腹肌的形状以及蕴含的力量。
“怎么这副表情?莫不是迫不及待了?”容予霄唇角弧度漾起丝丝笑意,他看着鹿川羞的脖子都红了,似乎酒意还未全褪去,看起来娇憨可人。
那柔软白皙的手指轻轻摩挲着自己的腹部,险些燃起火来。
容予霄眸底的光一暗,直接翻身把鹿川压在身下,发狠似的掠夺起来。
帐外的大宴上将士们载歌载舞,谁也不会想到,他们敬重的摄政王此刻正将小皇帝死死按在床榻上,而小皇帝除了打着哭嗝求饶外,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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辽国的郊外别苑中,骆闻手中死死捏着一封血书。
从字迹上来看,是他爹的字迹无疑。
【吾儿切莫挂怀,燕国皇帝无能竟被摄政王左右于朝政,为父希望你可以踏平燕国,成为新的君主。为了此番计划,为父即便,也在所不惜。】
骆闻眼底划过一抹恨意,什么皇帝无能,不过是他爹思想腐朽顽固不肯承认鹿川罢了。
鹿川作为先皇最小的儿子,当初被容予霄逼宫强行扶上皇位,这事只有他和曲潇姚知道。
至于他到底打的什么主意骆闻并不得而知。
肩膀上的伤被容予霄的剑气伤及到了脉络暂时不能运气,不得不说容予霄的剑法当真是出神入化无人能及。
捂着伤口处,骆闻细细思索着下一步的对策。
忽然,他计上心来,唇角略过一抹冷笑。
“容予霄,你既捏我爹的性命,我便让你也尝尝此等焦灼熬人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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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川睁开眼睛的时候已经第二日正午,他撑起身子,露出一身的草莓印子。
“妈的...这是多用力啊。”鹿川小声哔哔着,拿被子将身体盖住,伸出还带着指印子的胳膊去够衣服。
容予霄不知去了何处,自他醒来就没见到人,想来是在布置边防之事。
【你最好小心点那个顷颜。】
淬华突然开口,鹿川套衣服的手一顿,脑袋里隐隐绰绰闪过了什么,随后又飞快隐匿了下去。
【你的意思是顷颜确实知道什么事情并且有所隐瞒?】
看来他那天的直觉是对的了,顷颜不是坏人,目光中并无恶意,但她一定是知道了什么所以才会对容予霄退避三舍。
【我让你小心是在告诉你主意她的举动,她知道的那件事,关乎到你后期的生死存亡。】
淬华言尽于此,不再说话。
鹿川的脑子够聪明,他仅仅说了一句,鹿川就已经有了猜测。
哪怕他不清楚具体的枝末,也够保他性命无虞。
虚空之中,淬华双手枕着头眉宇极致俊美桀骜,他你这一只眼睛勾起笑容啧啧摇头:“看来你的算计也抵不过变数。本就是龙凤之人如何会沦为走地鸡,狂妄自大的后果啊...”
鹿川并不能听见淬华自虚空中的话,他穿好衣服眉头死死蹙紧,似乎在思考到底哪里出了差池。
一定有什么细节,是被自己忽略了的。
线索如蛛网一般盘复,可又忽然之间断了头绪,鹿川甩了甩头,决定出去看一圈。
刚抬脚出了营帐,鹿川便遇到了秦子修。
“参见陛下。”秦子修连忙跪下,却被鹿川虚虚扶住。
“免礼吧。”一看见别人给自己双膝下跪,鹿川都心虚的要命。
这他妈也没过年,跪下他也不能给红包呢。
“听摄政王殿下言您昨日醉酒,身体有些不适,不知可好些了?”
秦子修为人仪表堂堂五官英俊坚毅,更是恪守君臣之礼,实乃将中表率。
现在还隐隐作痛的某个部位被秦子修这么一说,似乎更不舒坦了。
咬牙切齿地调整好面目表情,鹿川额头青筋暴起。
“朕已无大碍,有劳秦将军挂心。”
“为陛下挂心乃臣之本分,还望陛下保重龙体。”秦子修垂首,低下了头。
鹿川看着秦子修,心中忽然涌起一股微妙的感觉,仿佛似曾相识。
【秦子修是这个世界曾经的男主哦。】
【曾经?世界的气运之子为什么会换?!】
鹿川面色震惊,气运之子是支撑整个世界的能源柱,怎么可能更改?
他就说为什么感觉这么熟悉,气运之子会有独特的气息,与他人区分开来。
秦子修身上的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且聊胜于无。
【当然是...】
淬华的话说到一半声音戛然而止,随后无论鹿川怎么呼叫,都没再有一丁点回应。
敲了敲自己的脑袋,淬华的眸底染上了寒意。
“这就急了?当初不是很笃定么?我啊,最讨厌别人教我做事了,哪怕是你,亦不例外。”
双指并拢朝着虚空轻轻一挥,看不见的力量以破空穿云之势冲了出去,随后将虚空划了一道巨大的口子。
“注意点你跟我的态度。”那是傲慢到极致的嗓音,以及对自己力量掌控的自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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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营之中并没有什么线索,现在骆闻也已经躲入辽国,一时之间根本无从入手。
坐在帐外的椅子上,鹿川看着外面漫天的黄沙,心中情绪有些焦虑起来。
自己和容予霄的好感度虽然有上升但始终没有进一步发展,骆闻那边也僵持不下,已经耽误太长时间了。
“在想什么?”大手轻轻拍了拍鹿川的头,那嗓音低沉,是容予霄。
“朕在想骆闻到底打的什么鬼主意,千里迢迢把朕劫过去又让你只身入了辽国,难道只是故意陷害朕?而且我们逃出来的太轻而易举了。”
鹿川把自己的部分猜测说了出来,却见容予霄唇间带着笑。
“骆闻此举是为了试探,若本王为了救你敢只身入辽,便足以证明你在我心中的重要性。其次如果能毒死本王,自然最好,如果毒不死,那我的一个秘密便被他探出来了。”
回想起把他们两个团团包围的辽国人,鹿川忽然猛地反应了过来。
“所以骆闻这一次根本就是虚晃一枪,既不浪费自己的一兵一卒,又能让辽国人为自己卖命。如果我们跑了,就是辽国士兵无能抓不住,如果没跑成,那他就是一举两得。”
这家伙竟然把小算盘打到如此地步,他还真是小看他了啊。
“骆闻的头脑,确实可以。”鹿川眼底有些凝重。
容予霄嗤笑一声,漆黑的眸底之下是机身的城府,他抱起鹿川让他坐在自己的怀中,语气慵懒。
“聪明有余,做大事却远远不足。他表面上是不废一兵一卒下了个圈套,可到底对本王不够了解,居然想用伴生枝丫毒死本王。”
“你当时明明可以杀他,为何放他离开?”鹿川心中本就有疑虑,如今容予霄一开口,他连忙顺势问了出来。
容予霄摸着鹿川的头顶,撸猫儿一般为鹿川顺着毛。
“他爹还在我手里,跳梁小丑,解解闷有何不可?”
鹿川并没有看见容予霄眼中那抹狠毒的算计,而也正是因为这,鹿川险些丧命。
容予霄布的是天下棋,哪怕骆闻的那些算计,亦在他的预料之中,不足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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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休息时,容予霄依旧在将军帐中讨论军事,鹿川辗转难眠,索性披着衣服去了外面透气。
他看着顷颜娇小的身姿轻盈地跃动,随后隐没于夜色之中。
不对劲。
鹿川皱眉,连忙抬脚跟上。
顷颜挖出埋藏于黄沙之下的蛊虫,小心翼翼地捧在手里:“没想到还活着!”
鹿川正欲开口,几道人影却忽然涌了上来,他们快速劈晕顷颜,随后将人带走。
“艹!”
鹿川骂了一句脏话,顾不得其他,扔下自己的手帕运着轻功跟上。
这几个黑衣人的速度并不快,倒像是在有意等着自己。
终于,在没有任何岩体的黄沙之中,又涌出一波黑衣人将自己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为首的黑衣人摘下面巾笑意吟吟地望着鹿川,眼底第一次带了狠意。
“陛下,这,叫兵不厌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