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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凉的呼吸喷洒在脖颈，腰肢被一双有力的手牢牢禁锢挣扎不得，鹿川顿时吓了一跳。
“黑色的头发和眼睛，真是漂亮的颜色。”
男人带着手套的手轻轻托起鹿川的下巴，眯起眼睛打量着。
那猩红如宝石一般的眸子里迸发出狂热的迷恋和惊喜，他吻了吻鹿川的嘴角：“漂亮的小家伙，你愿意做我的藏品吗？”
鹿川被扭过身子，终于看清了身后人的全貌。
这是怎么样的容貌？鹿川几乎不知道用什么言语来形容。
银色的发丝垂落在肩上，苍白的皮肤带着些许病态，五官每一处几乎都是被精心凿刻雕琢而成，那双瑰丽的眸子是血一般浓稠的颜色。
他穿着繁复华丽的宫廷装，笔直的腿和劲瘦的腰身一览无余，此刻他正搂着鹿川，说着让鹿川险些手脚发软跪下去的话。
被时间遗忘的吸血鬼公爵。
这是鹿川脑子里唯一可以想到的与之匹配的身份。
“不说话？我不太喜欢不听话的藏品哦，如果你不准备开口，或许你的嗓子就不在需要了。”男人轻笑着，可是眼底却闪过暴虐的冷光。
鹿川被吓得有些结巴。
“我，我...”
男人被鹿川的表情逗笑了，他托着鹿川的下巴温柔安抚：“乖孩子，不用这么害怕，你只需要回答愿意或不愿意就可以了。”
鹿川的脊背都在冒着冷汗，他捏了捏手心看着搂住自己的男人，开口轻声问道：“如果不愿意的话会有什么代价吗？”
男人似乎没有想到鹿川会这么问，随后他笑的更加开怀。
那张俊美至极的容貌因为笑容变得更加夺目鲜活，他卷起鹿川的黑发饶有兴致地回答：“你很聪明。或许你应该知道，很久之前我就招收过一批奴仆，你觉得他们现在在哪里呢？”
鹿川的瞳孔骤然缩紧，他微微低下头错开男人的目光：“我愿意。”
男人似乎对他的表现满意极了，他把人轻松抱了起来：“你叫什么名字？”
“鹿川。”
男人点了点头：“很好听，符合你的脸。”
鹿川没再说话，对于男人的这话也有点无语。
“我叫阿尔瑟。”男人忽然开口说着自己的名字。
“好的阿尔瑟公爵。”鹿川乖乖应了一声。
人总是要识时务，毕竟反抗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现在他对自己有兴趣，那就尽量保全自己再做其他的考虑。
阿尔瑟看着他黑色的眸子，猩红的瞳孔中闪过了一丝冷意：“乖孩子，公爵两个字不适合你来叫，教我的名字。”
鹿川只觉得自己仿佛是被一条蛇盯上的猎物，浑身的血液都在逆流发冷。
但他无法反抗，只能顺从地乖乖叫了一声：“阿尔瑟...”
阿尔瑟满意地点了点头，吻住鹿川的额头再度夸赞道：“乖孩子。”
鹿川的后背冷汗尚未消退，但却已经有了劫后余生的感觉。
那种有如实质的压抑以及恐惧鹿川根本没有办法忽视。
太恐怖了。
阿尔瑟抱着鹿川一路走到图书馆的深处。
“不是很好奇为什么这里和小镇里的图书馆一样吗？带你看看秘密。”
秘密...
鹿川的心突然一凉，一般知道秘密的家伙都不会活的太长久。
“放心，不会杀了你的，我暂时舍不得。”
阿尔瑟安抚地摸了摸鹿川的脊背，一路顺着图书馆的楼梯上到了二楼。
和鹿川记忆中的图书馆一模一样，甚至阿尔瑟也抱着自己走到了图书馆的最里面，将那本带着烫金封皮的书拽了出来。
书柜向两边挪去，鹿川看着那个熟悉的台阶，心忽然狂跳起来。
为什么？
这两个地方一模一样，甚至连石头台阶上的裂痕都如出一辙。
真的会是巧合吗？
阿尔瑟的鞋子踩在石阶上会发出声响，在逼仄的环境中愈发压抑。
鹿川只能轻轻揪着阿尔瑟的衣襟，悄悄咽口水。
一直到了地下，阿尔瑟才把鹿川放了下来。
脚尖接触到地面时，鹿川才终于有了一丝踩在实地上的安全感。
“是不是觉得这些话都很逼真？”
阿尔瑟轻轻开口，语气自然。
鹿川点了点头。
确实，这些话简直像是把真正的人装在了画里，甚至连胡须的脉络都如此清晰。
“这里的每一幅画，都有一个人被关在里面。”阿尔瑟的语气依旧很淡，仿佛这件事对他来说没有任何诧异。
鹿川瞪大了眼睛：“什...什么意思？”
“这些画里面是他们的灵魂，他们被困在了画里，永远都不会再出来了。”
回想起自己当时看见那些画时仿佛盯着自己的感觉，鹿川的腿一软险些跌坐在地上。
阿尔斯适时接住他将他揽在自己怀里。
“害怕了？不用怕，我不会把你关在这里的。”阿尔瑟声音中带着宠哄，语气异常纵容：“我喜欢生动的你，最起码现在是的。”
鹿川没有感受到分毫的开心，脑袋里一片空白，身体抖得不成样子。
阿尔瑟恍若未觉，他抱着鹿川路过玻璃里面的藏品。
这些藏品千奇百怪，如果说之前鹿川还抱着好奇心，那现在就已经完全是恐惧了。
“这个镜子，是前皇后最爱的一面镜子，我杀了她，把她的魂魄锁在了镜子里。”
“这个杯子是以前另一位公爵最喜爱的一套，我把这个杯子打碎，用碎片割断了他的喉咙。现在，他的灵魂也在这里。”
鹿川听到这里时整个人已经几近崩溃，他捏着阿尔瑟的衣服把头埋在他的怀里嗓音已然染上了哭腔。
“别说了...”
阿尔瑟的眼底露出笑意，他摸了摸鹿川的头：“所以，乖孩子，现在知道自己该怎么做了吗？”
鹿川吻了吻他的唇角，有些讨好的意味。
“我不会背叛您的。”
前皇后是前陛下生前的妻子，他杀了前陛下自然不会留活口。
公爵相比是他的政敌，他为了清扫障碍所以杀了他。
阿尔瑟残暴冷血，他不需要绊脚石来阻碍他。
鹿川不能成为那个绊脚石，他要成为他的藏品，被他捧在手心里，然后活下去。
阿尔瑟直接吻住了鹿川的嘴唇，尖锐的牙齿咬破了他的唇，腥甜的味道渡在口腔里，鹿川疼的眼泪直打转。
“我太喜欢你了，聪明又不蠢。这么漂亮的藏品，值得被我宠爱。”
他抱着鹿川一步步离开了地下室，见到阳光的那一刻，鹿川只觉得整个人仿佛在做梦。
阿尔瑟揽着鹿川的腰肢将人抱到沙发上随后欺身而上。
“但是，机会要自己争取，明白吗？”
鹿川勾住了阿尔瑟的脖子定定看着他，随后由衷赞叹道：“有人说过你的眼睛很美吗？”
阿尔瑟挑了挑眉。
他出生时就是红色的眸子，所以在他睁眼的那一天，就沦为了不祥之物。
红色的眼睛是恶魔才会拥有的，而他就是恶魔。
所有人都恨不得他去死。
“你的眼睛是我见过最美的。”阿尔瑟没有回答鹿川，他看着鹿川的眸子，给予了最高的肯定。
黑色的眼睛清澈至极，里面带着些许的雾气仿佛带着光晕的曜石。
鹿川扬起了笑容：“那我们的眼睛一样好看，这是我的荣幸。”
阿尔瑟很显然被鹿川的话取悦了。
没有刻意的讨好，鹿川似乎很懂得为自己争取，也很明白该怎么讨人欢心。
真是...聪明的孩子。
“阿尔瑟，我饿了，可以吃点东西吗？”鹿川眨了眨眼睛，手指轻轻勾着那银色的发丝问道。
阿尔瑟颔首，眼底的笑意层层漾开，美的惑人。
“当然，任何你想要的，我都会满足，但前提是你要学会争取。”
鹿川明白了他的话，于是他吻住阿尔瑟的嘴唇，又深处舌头舔了舔。
“我想吃牛肉，黑胡椒的。”
鹿川如愿吃到了自己想吃的食物，甚至睡在了自己的房间里。
他想要的一切都从阿尔瑟身上争取到了。
回家时不可能的，他根本没有任何头绪。
目前未知的生活对他来说更加趋近于平稳，回到小镇恐怕也不会再是他初到时的样子。
毕竟他们为了生把自己推到了死的边缘。
人的丑恶在这一瞬间一览无余暴露的彻底。
鹿川不愿意再去深思，他喝着床头的热牛奶，心中有了些许的慰藉感。
他现在并不确定阿尔瑟对自己的态度。
从今天的话语上来讲，阿尔瑟只是把自己当成了玩物，暂时比较感兴趣。
如果他不听话，或许在不久的将来，也会成为那些画或者艺术品的其中一个。
这并不是他所希望的。
所以，如果真的是藏品一类的玩物。
鹿川走下床抱着被子，一步不离开自己的房间。
那就把‘玩物’的价值利用到最大吧。
“阿尔瑟？”他轻轻敲响了门，等待着里面的回应。
男人低沉的声音自房间内传来。
“进来。”
鹿川推开门，看着褪下繁复宫廷装扮的男人此刻已经换上了浴袍，整个人带了一丝慵懒的禁欲感。
“有什么事吗，我的小藏品。”
阿尔瑟倚着床露出紧实的胸肌以及形状漂亮但隐隐绰绰的腹肌，整个人俊美的不成样子。
鹿川没有移开目光，只是抱着被子坦诚道：“想和您一起睡，您说过的，我想要的一切，都需要争取。”
“我来争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