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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你还能有谁,我在府里就没什么仇敌,除了你。”方妈妈指着竹蘅,一口咬定就是竹蘅做的:“再者,这府里谁会去偷卖身契还留在这,不赶紧跑的,既然偷了就是为了陷害。”
竹蘅和姜九璃都清楚,这卖身契是谁拿的。
“确实有道理,这件事蹊跷得很。”姜抻摸着下巴,思索道。
“既然你说是竹蘅做的,你可有什么证据?”姜九璃眸子幽深,微微抿起的唇瓣透着一丝冰冷。
方妈妈一怔。
她哪有什么证据!
姜九璃又道:“这东西是从你房间里搜出来的,你光凭一张嘴就说是竹蘅诬陷你,那我是不是也可以说是你故意诬陷竹蘅?你凭借府里的人气,打压竹蘅,现在竹蘅重新跟了我,你心里不服气,所以想报复她是不是?”
方妈妈被姜九璃饶糊涂了。
这怎么就变成自己诬陷了?
“你身上完好无损,可竹蘅身上的伤证明了你曾经虐待她的事实。”姜九璃一字一顿,森冷的嗓音让人不寒而栗:“东西是在你屋子里找到的,这已经成为你无法辩解的事实,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方妈妈额头上的细汉滴滴落下,今天这事,自己肯定是逃不掉了。
她冲着屋子里开始喊:“夫人救救老奴,真的不是老奴做的,老奴对你忠心耿耿,怎么会偷卖身契呢!”
“哦,那你的意思是,你只忠心于姨娘,不忠心父亲了?”姜九璃抓住了话柄,冷声反问。
方妈妈连忙摇头:“不不不,老奴不是这个意思。”
“不过是一个奴婢,我们再找个就是了,姨娘也不会有什么意见,这个方妈妈也没必要再留在府里了。”姜抻不想继续听下去了,索性挥挥手道。
夏怀在屋子里一直没吭声,方妈妈急了。
这件事怎么能自己背了黑锅!
“夫人,老奴可都是听你的命令办事,当初虐待竹蘅那丫头,都是你指使的,大小姐缺衣少食,也是你教唆的,现在想让我们这些奴才背黑锅?那不能够!要死一起死!”
屋子里的夏怀听到这些,知道完了,她现在说什么都没用了。
“怀儿怎么会是这种人!”姜抻怒喝一声。
“方妈妈,你可不能到了紧要关头就诬陷主子吧?”姜九璃斜眼睨了一眼姜抻,又对方妈妈道。
“老爷,老奴没有说谎,先前夫人给的银两还在我屋子里放着呢。”
姜抻严肃的一张脸上挂满了失望。
夏怀......一直在骗他。
刚刚给夏怀把脉的医师走出屋子,停在姜抻身旁:“姜老爷,夫人没什么大碍,修养几日便好,只是脸上的药汁很难洗掉,估计要十天半个月。”
姜抻抬了抬手,管家给了银钱,送医师出去。
“父亲,这对烂摊子,您打算如何处理?”姜九璃冷眼看他。
“管家,把夫人送去义庄,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回来。”姜抻甩了甩袖子,深沉地目光看了眼屋子,转身离去。
“是。”
义庄是姜家最不起眼的庄子,地处偏僻,没什么仆人,去了也就和自生自灭没什么区别。
管家把方妈妈赶出府,又让人把夏怀抬走,夏怀走之前哭天喊地,也顾不上什么暴露不暴露,对着姜九璃就是一通大骂。
“姜九璃,你个小贱人,你别得意,只要婉婉在这府里一日,你就没有好日子过,谁赢谁输,还不一定呢!”
姜九璃漠然地看着她,艳丽的眉眼散发着摄人的寒意。
这个好消息,怎么能瞒着姜清婉呢。
她缓缓勾起一个笑容:“竹蘅,我们出府去。”
“小姐要去哪?”
“婉婉今日不在,这般热闹的事情,怎么也得让她跟着高兴一下。”
——
皇城的街上热闹依旧,璀然楼终于在整顿了一个月后开张了。
之前因为生意太好,所以老板决定扩大面积,便整顿了几个月,如今开张,门口挤满了人。
但大多民众只是看看,毕竟里面的消费可不是一般人可以消费的起的。
姜九璃和竹蘅刚到街上,便听到很多关于夜枭的传言。
“你看到了吗?战王爷在一点轩,果然和传闻一般无二,好帅。”
“看到了,那身材,那长相……我要是战王妃,他就算纳十个小妾,我都没意见,有那张脸,就够了。”
“可惜了那姜九璃,明明是个丑女,那真是几辈子修来的福分。”
“别说了,一会儿叫人听见,要治罪的。”
……
两个女子边说边从姜九璃身边经过。
姜九璃腹诽:不就是让他买个莲花酥么?怎么闹出这么大动静。
这已经是第五波了。
看来,以后得好好看着,别总是出来招花拈草。
此时,夜枭正规规矩矩地站在一点轩门口排队,脸色肃穆,除了动动脚往前走走,脸色基本没变过。
周围的女子都是一副花痴相。
整整排了一条街的队伍里,九成以上都是女子,夜枭站在中间,显得格外突兀。
夜承渊路过一点轩,险些以为自己看错了。
“皇叔,您在这做什么?不是说好了一起去璀然楼吗?”夜承渊压低声线问。
“嘘,别打扰本王排队。”
夜承渊:……
“皇叔也喜欢甜食?”
“凑活,是家里娘子想吃。”
夜承渊:……
怎么觉得不是在和人说话。
“那侄儿先去璀然楼了。”
“嗯。”
夜承渊前脚刚走,夜枭又碰到一个熟人。
“战王爷今日怎么有雅兴过来买甜点?”
夜枭回头,来人正是贺锋大将军家的独女贺蓝心。
她穿着一身红装,不似普通女子一般的娴静,衣着颇有几分英气,整个衣装都是仿着战装,整个人多了几分飒爽。
贺蓝心自小便和贺锋一起习武,十几岁便跟着上战场,夜枭对她有些赞赏,小小年纪便可上阵杀敌,是个奇女子。
“嗯。”夜枭不平不淡地应了一声。
贺蓝心对他这种态度早就习以为常,并不觉得奇怪。
“难得王爷今日得空,我们也许久没有坐在一起喝酒了,不如去喝一杯?”
“不了。”
“臣女方才瞧见四皇子,是和四皇子约了谈事吧?”
贺蓝心很聪明,在战场上便屡出奇招制敌,所以对她猜出事情大概,夜枭并不奇怪。
“嗯。”
“那改天再陪王爷饮酒。”贺蓝心识趣道。
夜枭是个慢热的,素日里都是冷着脸,开口也说不了几个字,贺蓝心了解他,便没有继续坚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