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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时姝也去过那儿？”
意识到了什么的时渠脑中空白一片，她有些慌不择路的看向时芊问。
“看到照片，三哥难道还想不起来么？”时芊看着显然已然明白了什么却似乎不愿意承认的时渠，眸底深处划过一抹深暗。
声音却是依旧温柔，温柔得像是要将人诱哄跳下深渊般的说，“三哥当真就那么确定。”
“我怕水是因为救你的时候出了什么点意外留下了阴影，而不是和三哥一样失足落水过？”
时渠脑海中轰然炸响，一脸的不可置信。
多年来模糊不清，又在不久之前在谈心小屋顶楼，因时姝跃下泳池救他时，隐约清晰起来的画面，在这时彻底清晰起来。
当初救他的小女孩，与照片上救他的小女孩重合。
整个人顿时怔在了现场，许久之后才反应过来。
“所，所以……”他声音不自觉的带了些颤音，“真的不是你救的我，是，是时姝救的我……”
那，那他之前是错把救他的时姝认错成了时芊？
还为了时芊，多次为难欺负真正救了他的，时姝？想到这些，他整个人不禁陷入了恐慌之中，脸上的表情不自觉的狰狞了起来。
他仰起头来看向时芊，眼带祈求和期翼，“芊芊，你告诉我，这不是真的对不对？我没有认错人对不对？救我的人一直都是你对不对？”
时芊却笑了笑，直视着他，说，“救你的人不是我。”
一句话，彻底将时渠本就摇摇欲坠的心理防线彻底击碎，他脸上的表情更狰狞了。
“为什么你会认为是我救的你？”时芊却像是看不见他的表情变化似的，继续反问，“就因为我当时出现在你身边？”
“那你就没想过，其实我也和你一样，失足落水被救？”
失足落水？时渠不太灵光的脑袋在这一刻忽然转动了一下，似猜到了什么，双目瞬间赤红。
“你，你……”他怒视着时芊，“你失足落水？和我一地儿？被同一个人救的？”
“当时我醒过来时你在我身边是清醒的，所以你从始至终都知道是谁救的我们？那你为什么不说！为什么！”
“我不知道。”时芊收起了笑，脸上表情有些晦暗不明，声音悠远，“或者说，是时姝救的你这事，好几年后我才会知道。”
是的，不知道。
她确实一开始不知道是时姝救的他们，那时候他们都太小了，她只记得在发现时渠乱跑时，她也跟去了。
而且很倒霉的是时渠前一脚落水，她后一脚也跟着踩滑，之后就是溺水昏迷。
再醒过来时，可能是受到惊吓，忘了大部分的事。
他时渠，不也只记着几个片段？
好几年后？时渠愣愣的觉得这几个字有问题。
可他此时他本就小的脑容量中，全被自己认错了人，甚至还对自己的救命恩人，亲妹妹做出了很多过分的这些事占满。
根本分不出心思去想其他的。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他痛苦低下头，不住的揪着自己的头发，声音带着悔恨，“之前分明都觉得不对的，为什么我没有在意。”
“如果我能早点认出她来……”
“早些认出她来又如何？”没等他说完，一旁的时芊就打断了他，声音带着莫名的情绪。
“我会对她好……”
“是么？”时芊不置可否，“我倒觉得，你现在才知道更好，或许也能做到你说的这句话，如果是三个月前的你，那还是算了吧。”
时渠愣愣的抬头，“为什么？”
“三个月前的你知道这件事，或许会因此对小姝心怀些感激和愧疚，从而和她认错，对她好一些。”时芊说，声音不似以往的温柔。
带着些微嘲，“但以你的性格，却也会觉得被一个自己看不起的人救了这事，特别让你没尊严，于是你会反反复复，对她时好时坏。”
“三哥，你知道么，一个人长期被笼罩在这种反复无常的情绪中，是会怀疑人生，会抑郁的。”
说到这，时芊就没再继续说下去，瞥了陷入呆滞中的时渠一眼，起身，离去。
只是在离去时，她扬起唇角。
可以看出，她此时的心情是很愉快的。
只是这抹弧度，却在转角处遇见一人时滞了滞，随即却像是无事人一般唤了声，“二哥。”
“你刚刚对小渠说了什么？为什么他会有那个反应，你又到底想做什么？”时祁目光怀疑的看向时芊，说着，语气变得有些迟疑。
“小姝的离开，是不是和你有关？”
听到这话，时芊面露疑惑，“二哥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时祁抿了抿唇，许久之后才说，“我总觉得，自从三个月前那场绑架未遂事件后，不止小姝变了，你也与以前不一样了。”
“哦？”时芊一副愿闻其详的表情。
时祁迟疑了下后，继续说，“虽然大多数时你与我们的相处和平时一样，但有时候我却感觉到，你在抵触，敷衍应付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