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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息了将近一个时辰,马儿缓过来,也吃饱喝足了,队伍再次启程。
白牡嵘想自己骑马,她认为自己可以坚持,没必要像个虫子一样挂在宇文玠的身上。他也是人,血肉之躯,会累。
不过,宇文玠并不同意,也根本不和她争辩,不由分说的将她带到了自己的马背上,还是要带着她一起走。
而月同则因为还算老实,这次没有再享受被油布包裹的待遇,而是由一个护卫带着,骑马上路。
月同不会骑马,他又瘦,随着马儿飞奔,他的身体也在跟着起伏。好像如果马儿再跑的快一些,他就要被甩下去了。
他为什么会这么瘦是个疑问,如果他正常的话,怎么说也得是个周正的小伙子。奈何做了这一行,就变成了这幅模样,已失去了选择的机会了。
在山中穿梭,马儿的速度很快,并没有因为路不好走而慢下来。
白牡嵘不时的闭一会儿眼睛,只要睁开眼,看到的就是红惨惨的尸体。那些死在她手底下的人,明明有一些她根本就不知道是谁,甚至长什么样儿都不知道,但这会儿却都出现在了虚影里。
她认为,自己不记得,但不代表大脑某一处不记得。大脑是个十分复杂且神奇的东西,里面的构造说不清楚,它潜意识的就记住了她见过的一些陌生人,并且在这个时候活了过来,开始提醒她。
她倒是不怕,只不过罪恶感是有的,她又不是变态杀人狂,一些立场不同的生命在她手里被终止,不可能不内疚。
但,这些事儿她并不想说,尤其不能被宇文玠知道。
她的小可爱暂时来说很在乎她的性命,但是,有句话说的十分有道理,久病床前无孝子,整天病怏怏的,亲儿子看了也烦。
白牡嵘没觉得自己的比喻不恰当,宇文玠不是她儿子,这个道理用在他身上,却未必会如此。
马儿奔跑,在太阳落山的时候,白牡嵘再次禁不住困意而睡了过去。靠着宇文玠的怀里,他如一块最坚韧的堡垒,只要她靠在他身上,被他环在其中,就不会发生任何的危险。
也不知在这马背上颠簸了多久,反正白牡嵘睡睡醒醒,她好像被睡神给附体了一样。身体疲乏使不上力气,身上的每一寸肌肉好像都罢工了。
而且,山根以及后腰椎骨那里疼痛不适,也不知该怎样形容,但她从来没有这么不适过。
即便大姨妈造访,她也从未有过这样的不适,恨不得把自己全身上下的细胞都拽出来重新过滤一遍,把那些疲乏懒惰的因子都冲刷掉。
这种感觉给白牡嵘的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她再次觉得,自己可能真的活不了多久了。
身体被控制,连大脑都出了问题,这个时代医疗技术如此落后,这种病治不了。
月同那大术师,若是让他害人,他可能会想出无数种新奇的点子来。可是救人,却和害人不是一回事儿。
待得她数不清多少次睡醒睁开眼睛之后,透过眼前的虚影,看见的居然是城池的影子。
闭了闭眼睛,让自己的眼睛看的更仔细一些,远山之下,恢弘的城池就矗立在那里,不是她看错了。
“这怎么好像是皇城呢?”如果她没看错的话,应该就是皇城吧。
一直环着她的人听到她说话立即低头,一手顺着她的额头抚到她发际,“醒了。”这一路,她可是一直这个状态。不醒过来,也不吃不喝,他担心她会饿晕,不得不强行给她灌水。她虽是喝了,但也还是不醒。
他要月同把她给唤醒,月同却说自己这蛾子也不能总是用,它本身有毒性,多用几次可能会适得其反。
无法,只得快马加鞭赶回皇城,不管她愿意不愿意,这一次,他一定要把她给带回来。
“你还真把我带回皇城了。不过也是,我这幅样子真不能回夷南,会把他们吓着的。”她觉得就算是死,也得死的体面一些。这种惨绝人寰的模样,被人看了去,以前自己那英姿煞爽都会被人遗忘。
她大小也是个夷南王,虽是个草头天子,但也需要体面啊。
“别说话了,是不是饿了?这么多天,你没吃一口东西,就算是罗汉也得被饿的动弹不得,更何况你一个女子。”宇文玠安慰,其实她情况确实不太好。只是几天的时间,她的精气神儿就被抽走了一大半。戏曲里有人会一夜枯槁,她也差不多,如同被妖精吸了精气。
“还好,就是累,还想睡觉。”也不知过去多少天了,这般睡下去,倒是也不错。有些人想死而不能,倒是都期盼着这种幸福的死法儿呢。
“马上就进城了,别睡了。宫里什么好吃的都有,你想吃什么?”宇文玠转移话题,希望能唤起她的食欲。
“我不想进宫,那地儿和我反冲,会让白姐心情不好。不然就去以前的彧王府吧,从那儿来,这最后也应该到那儿去。”来时,她就在那儿,其实想想,那个地方于她来说的确很特别。
她这话说的极为不吉利,宇文玠也听得皱眉,但却没有反驳她。
队伍快马加鞭,终于,皇城近在眼前。
那时这里经历过战争,死了很多人,但如今瞧着,却是一切都未曾发生过的样子。城门依旧,城里的人也一样。进城之后,白牡嵘眯着眼睛看着过去的人和景,虽带着血红色的虚影,却不碍她对于这些熟悉的景物而发出感叹。
队伍穿过街巷,快马于城中奔跑,最后终于到了彧王府。
彧王府在宇文腾执政期间被封过一段时间,而之后宇文玠登基,这里又恢复了原样。虽他不住在这里,但这里有不少奴才在打理,一切如旧。
在府门前下马,府门大开,闻声而来的奴才们跪了一地。他们不敢抬头看,五体投地,根本不知走过他们眼前的人是谁。但,如今能进入这里的,也只有皇上了,因为他曾住在这里。
宇文玠抱着白牡嵘进了府,没有去别处,直接朝着索长阁的方向而去。
这里还和以前一样,没有什么变化。她一只手环着他的颈项,一边眯着眼睛观察,“这王府还真没变,我又想起以前被你忽视的事情来了。”
“那些都已成昨日,你又何必再想?如果朕早知道有今日,那么在成亲之日开始,便会加倍对你好。”他又没有未卜先知的能力。
“我若早知今日,必会在你还很嫩的时候把你就地正法,管他什么犯法不犯法的,都是浮云。”想想那时她总觉得过不去心里那个坎儿,也是很好笑。
“就算你在很早之前就动手,朕也会赦你无罪。”他眼睛里浮起淡淡的笑意,他喜欢她主动。因为他而疯狂,她在那个时候的模样,是他最喜欢看的。
轻嗤一声,白牡嵘觉得他这人特逗,瞧着十分正经,实际上闷骚到爆炸。特喜欢她主动,然后他就可以享受了。
“希望你还能遇到主动的女人。”不然就他这样儿,下半辈子的情感生活不会太爽。
“胡说八道。”宇文玠斥责,说的什么乱七八糟的,她现在总是会说一些胡话。
“你堂堂一皇帝,还不打算娶媳妇儿了是不是?”进了索长阁,阳光也没那么刺眼了,她睁大了眼睛,一边轻笑。
“朕在等你啊。”他轻声回答,一边抱着她上楼。
他这回答让白牡嵘也不由几分动容,如果她这次没死、、、、。算了吧,就不幻想这些事儿了,反而会影响心情。
把她抱到了楼上的卧室放下,他动手把她的靴子脱下去,然后又解开了她的外衣扔到地上,拿过被子一直盖到她下巴那儿,“躺一会儿,不许睡,饭菜一会儿就送来了。”
“斑比,你真温柔。”看着他的眼睛,里面的水好像要溢出来了似得。她很喜欢他这个样子,原来男人也可以这般温柔如水,连最温柔的女人都比不过。
“斑比到底是什么?”她总是这样称呼他,可是至今为止,他都不知这是好话还是坏话。
“斑比是一只有着水汪汪大眼睛的小鹿,你特别像斑比。”盯着他的眼睛看,这般近距离,就看不见那些虚影了。她能在他的眼睛里看到自己,虚弱而凄惨,好似已命不久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