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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天的早晨,阳光明媚。呼吸着这清新的山野空气,好不惬意。
苍松翠柏在晨光里亭亭玉立,它们不时的晃动枝条,像是在向这几位早起的年轻人致敬。
许志伟的感觉很好,这段时间,葛春花没有来,她忙于自己的工作调动,过不了多久,她就要调到这儿来工作了。也许,许志伟现在感到这段自由自在的时间对他来说是很难得了,就感慨地说:
“我们现在其实真的挺好的,你们不觉得吗,我们过的还是和上学差不多的集体生活,没有人管,自由自在的。”
“是啊,也许过不了多久,我的两位大姐就要离我们而去,那时才叫惨呢。”
江鸣现在与辛平、诗睿混得很熟,整天像个自家小弟似的,跟在她们的后面。
她们学习时,他是一个不请自来的保镖;她们想玩儿的时候,他是一个玩的伙伴儿;她们烦的时候,他像是一个顽皮的孩子,在那儿不知深浅地逗你开心。
这段时间,她们在抓紧时间学习,他会静静一边学习,一边等着她们;每天都会陪她们到九点,从来没有怨言。
“我们走了,你高兴才对呀,少了两个要你陪伴的人,多清闲,再说,有我们在这儿,你都没有时间考虑个人问题了。”郭诗睿逗他。
“考虑个人问题?在这儿啊?我才不会呢。你们都走了,我还呆在这儿干什么,早晚我也会走的,所以我才不会在这儿考虑个人问题呢。”他说的有点委屈。
“你也要走?”
辛平对于江鸣的这种想法很是吃惊,她没有想到江鸣也在想着走,她没有想到他会有这种想法。
江鸣是从三江平原的一个农场考上大学的。虽说那时候东北农场的物质相比其他地区好很多:吃的都是细粮、鱼肉几乎都是供给制的,据说,鱼,按串买,一根柳条枝能串上几条,就是几条,都是几毛钱一枝条。鸡蛋鸭蛋,荒地里就可以拾到。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饭锅里,说的就是北大荒。
现在的所待的地方,虽说山区,但是铁路枢纽。而那里,不通火车,毕竟是闭塞的。
可是江鸣也要走,他去哪呢?
“我现在不会让大家知道这事儿,那对你们的调动都会有影响的。”江鸣说。
辛平侧目而视:这个看似没长大的邻家小弟,竟然有这样的一个不为人知的侧面,她不由得心里赞叹:大气!
“怎么你也会要走?”
看来,许志伟也是刚刚知道他的这种想法。
“难怪你一直洁身自好。”
“那倒不至于吧!只是他没有遇到让他心动的人。”许志伟说。
“江鸣,那天丁晓阳说三中的李老师要把女儿许配给你,你怎么不同意呢?那个女孩儿长得可不错啊,是不是你嫌人家没有文凭?”
郭诗睿逗他。但这会儿她说出这个话题,说明她知道江鸣的想法。
“那天他和我一说,我想都没想就告诉他,我们学校这么多待嫁的姑娘,教化学的、教物理的、教中文的、教英语的,还有当教导干事的,这么多的大学生我还没有考虑完呢,哪能有时间考虑别人呢。”
江鸣也不避讳说这个话题。
“原来是你自己说的呀,怪不得那天丁晓阳说我们,让我们别总有事儿没事儿地拽着你,让别人以为你和我们有什么事儿呢?”
辛平想起了那天与丁晓阳的谈话来。
“你还在乎别人说什么?我们做什么自己还不知道吗?你们两个说不定哪天就走了,像这样开心地时光还能维持多久?用不着听别人的,我们就这样,怎么开心就怎么做!”
一直以来,在辛平的心目中,江鸣总是一个长不大的孩子,没想到会说这样的话来。
“咱们几个这两年来差不多天天在一起,差不多每天都在学校泡到八、九点钟,学习、娱乐两不误。我们怎么了,两位大姐,不要看表面的东西,要透过现象看本质。你们女人呀。”
“我们女人怎么了?”诗睿不依不饶。
“女人就是头发长见识短?”辛平问道。
“不,不,不,二姐,我可没有那个意思。”
江鸣和诗睿逗嘴,从来都怕辛平说话。因为他说不过辛平,一般的情况下,辛平很少开口,只要辛平一开口,江鸣马上认输。
“女人有女人的弱点,你们还别不承认。”
许志伟总会给江鸣撑腰。
“想问题总不会太深入。你们心软,容易听信别人的话,特别是你,这段时间和石宇一天天地关在屋里,有说有笑的,我看出石宇对你有心思。”
“我也看出来了。”
江鸣跟着起哄。
“看出来了又怎么样,那是他的问题,与我有什么相关。”
辛平并不否认。
“那不对,我是过来的人了,这事儿,我可比你知道的多了。”
许志伟在这方面总以老大自居。
“那可不一定,你考虑这事的时候还只是个没长大的小男孩儿呢,我们现在是成人了,考虑的事儿一定比你成熟。”
郭诗睿当然不服输。
“是,我不反对你的说法。但是,你不能给人留下遐想的机会,让他以为你对他也有点想法呢。你说对不对?辛平。”
许志伟是真的不想让辛平有什么事儿发生,大家在一起呆了这么久了,相处的像是亲兄弟姐妹一样,辛平当然知道他的好心。
“你说的不错,但是,我们是同学,又在一个办公室,整天在一起,不能一天板着个脸不说话吧。”
“那倒也是,但是你得给他一个明确的答复。”
“怎么答复?”
诗睿问。
“人家也没有说什么,你就告诉人家:你可别打我什么主意呀。总不能这么说吧,再说大家都知道辛平有对象的呀。”
“这个谎话只能唬弄别人,我一开始就知道那只是一个美丽的谎言。”
江鸣撇着嘴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