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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4章 都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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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当他正要叫同事来验资的时候,忽然看见徐风伸出手,屈指一弹,登时便有一道银光一闪而过,尔后直直地插在了木桌上。

    金属声音在空气中发出铮鸣。

    那是一张银卡,浑身散发着金属的光泽,黑玫瑰的图案在沉静光线中无声地流转。

    韩渔下意识地冷笑,“你又在整什么幺蛾......”

    但一句话还没说完,在他的目光扫过那黑色卡上的黑玫瑰图案时,他便愣住了。

    特制卡种,黑玫瑰?

    作为商界中翘楚中的翘楚,韩渔不可能不认识这张卡。

    而事实上,他不只是认得那么简单......他对这张卡的印象,还非常深刻!

    每年五湖商会的高层一出现人事变动,来了新的高管,他韩渔便会给这些“新人”上一场培训课。

    培训课上的其中一个重要环节,便是要所有人记清楚,帝廷目前发行过的所有官方特制卡种。因为一旦有人持有特制卡种,便代表着对方的身份不是达官显贵,就是朝中重臣。

    如果韩渔自己没记错的话。

    这张黑玫瑰卡种,似乎是特制卡种里级别最高的一张,且自帝廷推出之后,似乎只发行了不超过五张......

    “黑玫瑰银卡......”

    韩渔死死盯着桌面上那张黑玫瑰银卡,喉间不由得吞了口唾沫。他试探性地问道,“你,你怎么会有这张卡的?”

    那名主持人显然也认出了这张卡来,正一脸紧张地盯着徐风。

    而曾立等人虽没认出这张卡来,但他们慢慢看出了韩渔表情的不对劲,也看向了徐风。

    徐风没有回答。

    他反倒是不慌不忙地点燃了一根香烟,向韩渔问道,“你应该认识赵崇东吧?”

    韩渔下意识回答,“认识,前深湾分会的总负责人,但前段时间,他双手尽断,没法继续办公,被逐出了......”

    然而,说到一半,韩渔便闭嘴了。

    因为他脑海里忽然生出了一个很可怕,却又似乎极接近真相的猜测。

    果不其然。

    徐风吐出一口烟雾,不慌不忙道,“赵崇东,是我亲自叫人废的。”

    “赵崇东,是我亲自叫人废的。”

    石破天惊。

    在听见赵崇东这个名字的瞬间,曾立等人的脑袋“嗡”的一下就空白了。

    赵崇东。

    原五湖商会深湾分会的总负责人,似乎是因为双手残疾,从此淡出了商界。

    赵崇东这名字对曾立他们来说,震撼程度可能仅次于沈风华、向海晏一流,曾经都是高不可攀,不可企及的顶尖存在。

    这些存在,可能只需一句话,就能彻底断了他们家族的财路,让他们一夜之间变成一无所有。

    现在。

    眼前这个年轻人竟然声称,赵崇东是被他废的。

    这......

    而在曾立等人心下震骇的时候,殊不知,先前老神在在的韩渔已是正襟危坐,额前不住地冒出冷汗。

    赵崇东,严格来说也算他的同事。

    前段时间,因为双手被废从此淡出商界这件事情,还在总部引起了不小的轰动。

    很多人都在猜测这事儿到底是谁所为,但令人意外的是,无论谁去问赵崇东,他都是一脸的惊魂未定,却对“凶手”只字未提。

    最后的他,竟然淡出了商界,拿着商会发放的补偿隐隐于市。

    一个曾经目中无人、狂放不羁的男子,最终竟被弄成了这个模样,这事儿凭谁听起来都太过离奇荒诞。

    眼下这个名为徐风的年轻人竟然公然承认,他就是那个“凶手”,这让韩渔震惊不已的同时,心底也升起了一股凉意......

    他直觉和理性告诉他,徐风并未说谎。

    因为那张黑玫瑰银卡还在桌上插着呢,如果这卡真是徐风本人所有,那凭借其身份和手段,要摧残区区一个赵崇东的心理防线,貌似也不是什么困难的事儿......

    他此时倒是有些希望那张银卡假的了。

    但他知道不可能——先不谈那银卡的制作工艺市面上有没有人能做到,单论,仿制特制卡种可是一项情节极其恶劣的重大罪名,一旦被发现,定罪量刑可能只比故意杀人罪轻一些.....正常人可不会去试探这种吃力不讨好的风险。

    更何况,这位爷出门,竟还让手下带枪......

    韩渔越想,内心越是凉凉。

    因为无论他从哪个角度分析,得出的结论似乎都共同指向了一个方向——这个叫徐风的爷,似乎真是个大人物......

    韩渔悄无声息地将头顶的礼貌摘下,试探性地问道,“能冒昧问一句,您为何要出手废了赵崇东?”

    徐风淡淡道,“他勾结土建局局长,想一口吃下徐某的生意。”

    韩渔,“......”

    曾立、众人,“......”

    勾结?想一口吃下徐某的生意?

    这不就在说,现在的曾立他们吗?

    在听见这话后,无论是曾立等人还是韩渔,有一个算一个,皆是遍体生寒,双腿哆嗦。

    这个大人,该不会也一怒之下废了他们双手吧?

    咚!

    最终,有人终于承受不住内心的惊惧,双膝弯曲,直接是跪了下来。

    “大,大人,我只是个打工的!什么都不清楚啊!”

    这一跪。

    像是具有传染性一般,让他身边数人也都接连跪下:“是啊大人!你一定得明鉴,我们几个都是打工的,和这事儿没有直接关系!”

    “行了,”徐风摆摆手,示意众人先起身,“你们和这事儿有没有直接关系,我会自己去查,现在都给我先去门口站着。”

    众人如获大赦,心知这应该算是平安无事了。

    而一旁的曾立,看着即将逃之夭夭的众人心里有些不是滋味儿,于是自己脚尖也不自觉地朝门口的方向,迈了起来。

    但......

    徐风指了指曾立和韩渔,淡声道,“你,还有你,都留下。”

    曾立心里登时咯噔了一下,预感大事不妙。

    他搓着手,露出满口的金牙,嘴角撑起一道难看的笑容:“嘿嘿,不知大人还有何吩咐?”

    徐风淡然示意道,“你俩,先跪过来。”

    嘶。

    听见这个要求,无论是曾立还是韩渔,皆是脸皮抽搐,内心滋味陈杂。

    尤其是韩渔。

    他可是五湖商会的总秘书长,南方地区最大商会的对外代言人,现在,竟沦落到跪人膝下的境地!

    而关键是,跪就跪,他还半个屁都不敢放!

    两人害怕迟则生变,硬着头皮,紧咬嘴唇,脸色铁青地在徐风跟前乖乖跪下。

    徐风视线落在曾立身上,“整件事儿,是你的主意?”

    曾立闻言,顿时大骇,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忙摆手否认道,“不是的不是的!大人,这些都是我身后的家族的意思!”

    徐风这罪名一旦成功扣下来,曾立有预感,他的双手也要步上那赵崇东的后尘......他不管那些老家伙的生死了,先把关系甩干净再说!

    “哼。”

    徐风冷笑,寒声,“我也懒得管是谁领头的了,三大家族在的时候一个个唯唯诺诺,等他们失了势的时候就全冒出来了?”

    这些,可都是他徐风亲手打的江山!

    有什么道理,便宜了外人?

    徐风尔后一锤定音,道,“你带话回去,三天之内,每家必须上供两百亿整,否则,后果自负!”

    说完,他也不管曾立如何反应,视线迅速转向跟前的韩渔。

    “你怎么说?”

    韩渔沉吟片刻,恭声道,“这场竞拍我不参与了!为了弥补公子多出的拍卖款,我五湖商会愿意上供三千亿,以作赔偿!”

    徐风似笑非笑地看着韩渔,“那可是三千亿,没经你们会长同意,你就能私自下这个决定?”

    韩渔感觉被徐风看得背脊都要发凉了,他颤声道,“大人,你放心!总会长那边我会亲自去游说!”

    徐风冷笑,“最好是这样!要是让徐某发现你说谎的话,到时就别怪我,亲自去你们总部提人了!”

    韩渔身躯一震,没敢说话。

    徐风别过头想主持人微笑致意,“后面的手续辛苦你了。”

    旋即他又对苏康道,“行了,以后的事情都交给你了,走了!”说完,徐风迅速起身,果断离开。

    “呼。”

    待徐风完全离开后,苏康看着会议室的门口,内心思绪复杂,久久未能平静。

    上一次和徐风接触的时候,苏康的感受可没现在那么震撼。

    但当他目睹全程了徐风如何一步一步地将曾立、韩渔等人治得服服帖帖,逼得后者乖乖退出这场谈判,甚至还要倒贴一笔赔偿之后。

    他苏康是彻底服了。

    尤其是韩渔,这可是五湖商会的总秘书长,算是五湖商会的对外发言人。

    这种人心气有多高,目光有多么不可一世已是无须再赘言了,但正是这样一位存在,先前竟然被逼得乖乖跪下,态度变得唯唯诺诺。

    太牛逼了......

    相比于自己那效率低得过分的工作效率,徐风这般铁血凌厉的手段,无疑要比他高明得太多。

    三十功名尘与土。

    赢得生前身后名。

    徐帅,不愧是三夺天功的至高将领!苏康心里感慨道。

    ......

    ......

    离开土建局,徐风和北斗往地下停车场走去。

    忽然。

    徐风别过头,眸光直直射向了不远处的一辆车窗紧闭的车辆,似是察觉了什么。

    北斗疑惑问道,“徐帅,怎么了?”

    徐风摆摆手,不动声色道,“没什么,遇到个熟人罢了。你先去备车,我稍后就到。”

    “哦哦。”

    北斗往那辆车看了一眼,满脸狐疑地走开了。

    待北斗走远,徐风的脸色一下子就冰冷下来,他迈步走向了那辆车,走到近前,那车窗缓缓摇下,露出了一张苍老的面庞。

    这是个须发雪白,却又精神矍铄的老者,一身纯黑的丝绸马褂,左臂上戴着一枚青金色的袖章,简洁却不失体面。

    但这位老者最令徐风愤怒的,不是他天武总局的身份,而是在他那枯瘦双指下,正抵着一位脸色惨白的女子的咽喉。

    正是成清。

    成清见徐风到来,俏脸先是一喜,但旋即又变得有些着急起来,她拼命朝徐风使眼色,让他先行离开。

    但徐风权当没看见,他只是脸色冰寒,冷冷质问道,“又是天武的人?”这次你们又想玩什么花样?”

    老者并未回答,反而是朗声笑了起来。

    “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