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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情定兽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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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蜻缘心冒险取来驱魔草,画中潇已经气息微弱,伤口腐烂,消瘦憔悴,形如枯槁,躺在冰冷的床榻上,四周是破旧的古制木具,风格与西域一般无二,夹杂一些象牙装饰,**中有些阴森冰冷。

    缘心心急如焚,跪倒在床榻前,看着画中潇清瘦的脸颊,眼泪又止不住地流下,一边抽泣,一边帮助画中潇整理着衣衫。

    昆仑亦不紧不慢走进屋子,安慰缘心道:“缘心姑娘莫着急,他命格不浅,不会有事的。”说着,示意缘心出去等候。

    缘心依依不舍,将驱魔草交给昆仑亦,并祈求昆仑亦道:“你一定要救他,他不可以死。”缘心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昆仑亦看在眼里,被其感动,暗地里下决心,豁出命也要救画中潇。

    昆仑亦的决定不仅仅是因为被蜻缘心感动,而更多的是他骨子里的侠义和善良容不得他见死不救。

    昆仑亦取出腰间昆仑剑,用绢帕小心谨慎地擦拭,即使在微弱的烛光之下,昆仑剑也不减丝毫锋利。剑一出鞘,一股阴气之光闪动跳跃,将昆仑亦沉着的眼睛映照得多了几分俊朗。

    昆仑亦挥舞着昆仑剑,剑法行云流水,道道剑光一条未灭一条又起,外行人根本看不出什么招式,完整的驱魔草在他的剑影之下变成了片片紫色花瓣,又变成颗颗碎屑,直至最后变成粉末状的紫色和红色的混合物。

    昆仑亦将全身真气释放出来,浅红色透明的真气与绿色的剑气慢慢相交、相融,又将粉末状的驱魔草与混合而成的剑气和真气融合,一点一点逼入画中潇的伤口处。

    此时,画中潇的伤口已经蔓延到背部和臀部,腐烂的肉泥发出阵阵恶臭和辛酸味,肉泥最深处便有蛆虫样的蛊虫在蠕动。

    昆仑剑竖直在昆仑亦面前,剑尖朝上,剑柄朝下,真气、剑气、驱魔草三者合而为一,变成一颗颗五彩斑斓的液体,直接滴入到画中潇伤口处。

    画中潇突然惊动,昂头仰面,脖颈青筋暴露,面红耳赤,撕心裂肺,咆哮嘶吼。虽然没有亲身经历,但是看到如此症状,定然是痛不欲生,忍无可忍。

    伤口处的蛊虫慢慢化为血红的肉酱,又慢慢变成一股股轻柔的黑烟,慢慢地从画中潇身体里飘散出来,连嘴里也在冒出轻柔的黑烟。

    昆仑亦已经汗流浃背,嘴唇干裂泛白,真气已经马上就要用完了,昆仑亦开始颤抖,但是他还得坚持,如果此时放弃,那必定是两败俱伤,得不偿失。

    画中潇也在不断颤抖嘶吼,仿佛在承受穿骨和开颅之痛。

    蛊虫几乎被清理完毕,只是血淋淋的疤痕不堪入目,不忍直视。而画中潇已经昏迷不醒,没了反应。昆仑亦艰难地收手停止运功,因为真气几乎被用完,整个人就像一个熟透了的柿子,瘫软在地上,看着平躺在地上的画中潇已无大碍,昆仑亦收起昆仑剑,便准备离去。

    昆仑亦身体极度虚弱,真气和剑气都消耗过多,不得不回昆仑山修养恢复。

    蜻缘心帮画中潇缠上层层纱带,将其安放在自然天成的床榻上,前去道谢昆仑亦并与其道别。

    兽王山虽然灵气充沛,但是环境恶劣,不适合修养身心,且昆仑山剑气充裕,以剑气养身的昆仑亦,也只能帮画中潇至此了。

    昆仑亦和几个同门师兄弟打道回去,只剩下蜻缘心与画中潇在这危险重重、危机四伏之地。

    画连望等人自从走散之后,便没了消息,吉凶未卜。

    此时的缘心只想着画中潇早点清醒过来,恢复健康,陪自己浪迹天涯,哪里还记得走散的伙伴,更记不得自己是一国女仙。找到眼原回到蜻国的使命在她眼里还不如一个画中潇。

    缘心日夜守候在画中潇榻前,时而自言自语,时而又给画中潇擦擦脸,时而又拉着画中潇的手放在自己的心口处,时而又将其紧紧贴在自己脸上……

    昆仑亦回去已经五六日了,画中潇还是昏迷不醒,缘心的心越来越纠得紧,感觉希望被一点一点抹灭。

    又过了五六日,画中潇还是不见清醒,蜻缘心悲伤成河,泪流满面,这并不仅仅是因为自责和内疚,一种相思与怜悯相伴而生,一种生命中难以名状的情愫油然而起。

    蜻缘心感到无力、彷徨,甚至是绝望。她希望画中潇像以前一样吊儿郎当,不成体统。消瘦的倩影伴着沉重的心情,缘心在画中潇榻前翩翩起舞,妖娆弄清影,浓黑的眼圈多了几分迷惘和伤痛,整个舞姿是无限的悲伤和牵挂。

    缘心舞罢,泄作一摊扑倒于地,眼角一颗颗晶莹的泪珠慢慢滑落,落于幽怨,落于红尘,落于痴心。

    “缘心……缘心……是你吗?”

    一个气息微弱,近乎听不见的声音从哪里传来,缘心猛然睁大眼睛,慢慢地抬头看着画中潇的床榻,表情穆然,犹如一线生死之离别,仿佛惊鸿一瞥般惊艳。

    “缘心……小心……”

    又传来一个声音,微弱,惊恐,担忧。

    两手拂地,双腿发软,缘心跌跌撞撞来到画中潇榻前,屏住呼吸,犹如一只定睛探察的小猫,又像是在等待宣奖的嘉宾。

    “缘心……”画中潇嘴唇微动,发出羸弱的声音,四肢在艰难地颤动着,声音紧张而急促。

    缘心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一头扑在画中潇的怀里,泣不成声,又猛然起身,哭笑不是,潸然泪下。

    “我就知道你不会丢下我的……”缘心双唇颤抖,抹着眼泪,紧紧握着画中潇的手打量着他的脸。

    画中潇终于从噩梦中惊坐而起。

    “你哭什么?”说完,才感觉到全身疼痛,便又忽地躺下,看着缘心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愣了半晌才回想起自己受伤的事。

    缘心见画中潇醒来,脸羞得通红,马上转过身子擦着眼泪,笑意却始终难以抹除。

    “唉!你真的这么担心我啊?”画中潇不正经的样子总是随处随时可寻。

    缘心转过身来冷淡地说:“谁担心你啦,我是见不得别人为了救我而死,这样我会内疚一辈子的。”缘心趾高气扬地说着,心里却明白自己在撒谎。

    “喔……原来是这样啊……”画中潇诡秘地看着蜻缘心,话语中带着几分幸福,又带几分心疼。

    几日之后,画中潇的伤口在缘心的照顾下有了很大的好转,可以下榻慢慢行走了。缘心除了每天帮眼前这个男人洗换纱布之外,就是扶着他来回晃悠,恢复身体。

    两人朝夕相处,对对方的爱慕之情更是根深蒂固,挥之不去。

    今天夜里,月光透过弥漫的沙雾,显得更加朦胧虚幻,就在这个似洞非洞的地方,两人促膝坐于地上,画中潇紧紧牵着蜻缘心的手,并放在自己的心窝处,郑重地说道:

    “温柔、漂亮的缘心姑娘,我画中潇已经离不开你了,从今以后,有你的地方就有我……”

    缘心两腮泛红,眼珠明亮,炯炯目光充满依恋,流露出无限爱意与画中潇的眼神交流在一起,将爱恋的宣言抛出在沙雾里,向着四周弥散、蔓延、定格……

    画中潇的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便决定去寻找画连望一行人。

    兽王山惊险非凡,而画连望等人离去已久,不知道其间会发生什么。

    画中潇带着蜻缘心在茫茫沙海中自由穿行,希望能够尽快找到师兄,以确保同门师兄的安全,同是,也希望早日取得眼原,解除缘心的噩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