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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不是何冬至?
那他是谁?
杀谭小月的不是她的男朋友何冬至吗?
三个新人懵了。
脑袋上全是问号。
王直走到尸体前,用刀鞘头拨开血污的头发,青色的皮肤韧实可怖,带着血色的眼瞳已没有光泽:“仔细看他的脸。”
“人类就算变成饿嵬,皮肤组织细胞发生变化,但还是会保留很多特征。”
“比如容貌,五官比例,发际线,长短等等。”
“谭小月的房间里有何冬至的照片,是一个二十左右的青年,右眉心有颗痔,不算帅,但干干净净,不至于老成这样,不修边幅,连发际线都后移了一大圈。”
“不过死者和何冬至确有几分相像,推断年龄是四、五十岁,如果没猜错,应该是何冬至的父亲。”
三个新人恍然点头。
细细看去,确实正如副队长所说,只是刚才完全没注意。
“我知道了。”
王皓眼眸一亮:“昨天中午谭小月来找男朋友何冬至,但何冬至没在家,然后被他父亲给残忍杀害了。”
“何冬至去哪了?”李辉连问道。
“他父亲为什么会变成饿嵬呢?”季芹芹自呓。
王直看了季芹芹一眼。
三个新人里,属她心思最细腻,发现了案子最关键的地方。
“你们弄错了一件事。”
王直刀鞘指向饿嵬尸体:“他确实不是何冬至,但谭小月也不是他杀的。”
三人愣住了。
脑袋有些转不过来。
“知道饿嵬感染分几个层次吗?”王直望向季芹芹。
“三个。”
季芹芹答道:“轻度,中度和重度,教官说过。”
“各有什么特征?”王直再问。
季芹芹支吾了半晌:“这个教官没说。”
“可以问。”
王直道:“也可以查资料,这些都很重要。”
三个新人受教应声。
“人类如果沾上饿嵬的鲜血,或被饿嵬咬,都可能会被感染变成饿嵬,尤其是同血型和亲人。”王直声音加重了一些。
“当然,也可能感染至死,而且饿嵬一般都是把人类当食物直接猎杀。”
王直说道:“轻度感染一般会持续一天左右,这是一个身体异变的过程,不会短时间一蹴而就,受到感染的人类会极度嗜血,渴望啃食血肉,这是饿嵬本能。”
“这时候理智和欲望会产生冲突,就像两种不同的人格在天人交战,时而为人,时而为嵬,本质上还是人类,但身体已经开始慢慢变嵬。”
“具体表现在皮肤组织变粗糙暗淡,逐渐转变为淡青色和青色。”
“五脏六腑开始僵硬异化,面容狰狞,细胞膨大,肌肉不断强化。”
“毛发干燥坚固,指甲变长变尖锐。”
三人认真倾听。
季芹芹更是拿出小本本做笔记。
“到了中度感染,基本上已无可救药,身体各方面特征开始接近常态的饿嵬,容貌,细胞,血液,身体器官,种种都已融合异变。”
“人类最后仅存的理智,也渐渐开始崩塌,被饿嵬的欲望所占据,无法流利说出语言,皮肤从青色变为暗青色,指甲尖锐如刀,肌肉强度堪比初日纳灵术一阶态。”
“最后逐渐转化为重度感染,也就是我们所说真正的饿嵬。”
三人恍然点头。
“他还没到中度感染!”李辉很快发现诡异。
王皓和季芹芹也是哗然,何冬至的父亲尚有人类特征,肌肉强化没有过于明显,且还残余理智,懂得在门后埋伏,使用斧头作为攻击。
无论身体还是灵智,还处在轻度感染。
“没错,他的感染时间应该不足12小时。”
王直道:“现在是早上十点半,谭小月是在昨天差不多同个时间点遇害,算上杀害谭小月前必然已被感染,出现嵬族的欲望本能,凶手真正的感染时间超出24小时。”
“也就是已进入中度感染!”
三人深吸一口气,心跳极快,汗毛直竖。
“是…何冬至做的吗?”季芹芹轻咬着下嘴唇,小声问道。
王直点点头。
没有任何疑意。
“那他人去哪了?”王皓不解:“而且为什么他父亲也变饿嵬了?”
“可能这就是父爱吧。”
王直轻叹一声。
在一览无遗的屋内踱步而走,靴子踏在地板上发出沉重声音,屋内寂静无声,三个新人面色惊惧不安,手握兵器,生怕饿嵬突然从哪窜出。
“咚,咚,咚。”
王直停了下来。
身前是一个四脚柜子和一堵厚厚的墙壁。
“还记得洪师傅之前说的吗?”王直用靴尖用力踩踏着地面,回头看着三人:“两年前咒嵬袭击,羊角镇的居民许多都躲进了地窖里。”
三人眼一下瞪直了,呼吸急促。
手握着兵器,双脚有些不听使唤,但还是颤抖着挪了过来。
王直弯下腰,手指轻抹了下地面。
“沉积的灰尘。”
王直道:“这是柜子原本所在位置,现在被移到了地窖上面,堵住了唯一的出入口。”
王皓和李辉连忙过来把柜子挪开。
“是扣板!”季芹芹一下看见了一个青铜色的拉环,心跳加速,在王直示意下,连是蹲下身子咬紧牙关猛地往后一拉。
吱——
扣板发出沉重的声音,季芹芹用尽挤奶的力气重要把这块厚重沉实的扣板拉了起来。
底下是一片漆黑的地窟,藏着未知的恐怖。
腐朽令人作呕的臭味,夹杂血腥。
“走吧。”
王直拧了拧眉头,地窖中有令他厌恶的感觉。
比刚才更甚。
打开手机手电筒,王直右手按着刀柄,顺着楼梯一步步走下去,在楼梯最下端打开灯。
哗~~
整座地窖印入眼眸。
身后紧跟着的王皓猛的一瞪眼,脚都没站稳,从楼梯上滑了下来,发出怦怦怦的声音,在他后面的李辉脊背发寒,双手紧紧握住初日刀。
一个饿嵬!
地窖深处,躺着一个饿嵬!
暗青色的皮肤,披头散发,面目狰狞,肌肉膨胀,指甲锐利如刀,在他身旁是一具女子尸体,血腥味正是从尸体中传出,已经发臭。
“啊——”季芹芹连是慌乱地捂住嘴。
“还等什么?”
王直目光锐利地望向三个新人:“这就是你们这一次的任务,也是新人成为预备役最重要的一课——”
“亲手杀死一个饿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