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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出凤泽宫,君锦辰便追上了晏清辞的步伐,宫道上宫人来来往往,他忍着牵晏清辞的手的冲动。
一直到御花园,君锦辰观四下无人,一把拉住晏清辞的手,将人拉入怀,带到了假山后面,晏清辞用力挣扎,担心被人瞧见,“放开。”
“我放开,但你不能不理我就跑了。”
“我何时不理你了。”
君锦辰见他不承认,便将人往怀中一带,放在腰上的手加重了力道,勒得晏清辞腰上一疼,皱着眉看着他,“王爷今日是发什么疯,您这样勒着臣,臣不舒服。”
“那你还跑不跑?”君锦辰手上的力道减小了些,但还是将晏清辞禁锢在怀中,任由晏清辞如何使力都挣脱不开,晏清辞不由想君锦辰是吃什么长大的,明明比他还小上些许,力气却比他大了许多。
最终,晏清辞败下阵来,放弃反抗,拍了拍那双放在自己腰上的手,语气软了不少,“不跑了,王爷可否将我放开?”
闻言,君锦辰也不担心他跑了,放开了他,静静地看着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今天你在殿内和晏贵君说的话我都听见了。”
晏请辞突然面色一红,移开了视线,声音中难掩羞赧,“听见了什么?”
“听见了……你有多喜欢我。”
他突然弯下腰,脸蹭到了晏清辞面前,眼中带着打趣,晏清辞瞪着眼睛,没有料想到他这一步动作,一时之间面上的红更严重了,不知是被君锦辰惊的,还是被他那句话逗的。
“胡说什么!”
“哪里胡说了,难道方才你在晏贵君殿中不是这个意思吗,”君锦辰眼神暗淡了下来,脸上写满了委屈,“看来阿辞满嘴谎话,半字信不得。”
“我……”
“既然如此的话,那我便只能听从母后的吩咐和那位刘小姐多相处。”
君锦辰打断他的话,瞥了他一眼,满是可惜,转身从假石后面走出来,不理会晏清辞眼中的震惊。
见他离开,晏清辞急忙追上他,拉住他的手,又害怕被人瞧见,立马松了手,与他并排行走,“什么刘小姐,你为什么要和她相处?”
他很着急,语速都比往常快了很多,君锦辰心中偷笑,面上不显,佯装思考,“就是刘氏的二千金,你不喜欢我,我能怎么办,就只能遵从母后的意思,早日成亲了。”
“可是你不喜欢她,你不是说……”
晏请辞一时着急,那句喜欢我差点脱口而出,他顿住脚步,为什么每次自己的沉着冷静都会在君锦辰面前毁于一旦,真是一点都不好!
君锦辰也停下了脚步,与他面对面,“感情可以婚后培养的。”
“可你昨夜说的,我们成亲,我也没说不喜欢你,”晏清辞真的怕他答应了太后,一时没来得及思考他这些话的真假,一股脑地将心中的话说了出来,随即,看到他眼中的笑意,方知道自己被骗了,不由有些恼羞成怒,“王爷才是,没有半句真话!”
他加快了步伐,君锦辰也知道自己逗狠了,急忙追上人,连忙陪笑,“我错了,别生气,我说的话还是有一句是真的,比如我心悦你。”
晏清辞没有理他,只是脸上的表情渐渐松动。
“我也不去见那位刘小姐,就和你相处,我前几日便回绝母后了。”
他解释着,晏清辞嘴角缓缓上扬,轻轻地嗯了一声,见前方有宫人走过来,急忙提醒他,“有人过来了。”
“哦。”君锦辰也看见了,收起了脸上不正经的笑容,将头转了过来看向前方,目光却时不时扫向晏清辞。
念着身份礼节,晏清辞放缓了速度,渐渐走到了君锦辰后方,君锦辰略微有些不悦,也放缓了速度与他并排,他才不愿看见自家的阿辞降了身份。
暖烟阁内,安初阳放下手中的书,面露沉思,就连桃月走到他身边都没注意到。
“殿下,殿下!”
桃月连唤了两声,安初阳才回过神,看向了她,“何事?”
“无事,只是见殿下在这站许久了,是遇到什么难题了吗?”
安初阳摇摇头,看着手中的书,视线停在那一页图纸上,那纸上的图案和晏淮那日拿给他看的一模一样,只是看着上面的介绍,他又不由陷入了沉思。
若真是像书中所写的,那一族素来隐秘,晏贵君又是从来知晓的那一族的族纹,见晏贵君那模样,似乎也是在打听这一族的下落。
他合上书,将书放回架子上,并没有打算立即去找晏淮。
“陛下的箫竟然吹得如此好听,和公子弹得琴一眼好听,真是相配。”
冬霜看着院里一人坐着弹琴,一人站着吹箫的场景,忍不住发出一声感慨,落秋也是附和着点点头。
晏淮也是第一次听君岐寒吹箫,没想到他竟然是如此的熟练,他倒是忘了,君岐寒还未登基之前,在都城也是享有盛名的。
一琴一箫此时配合得极为默契,就像是合奏过许多次一般熟悉彼此,让凤泽宫内的宫人皆是一饱耳福。
一曲完毕,君岐寒收起手中的玉箫递给一旁的李福德,晏淮双手放在琴上,仰头一脸疑惑,“让人跑一趟取了箫,只准备吹一首曲子吗?”
“没听够?”
晏淮十分诚实地摇摇头,“玉箫都取来了,不如在吹一曲吧。”
“你啊,想得倒是好。”
君岐寒轻轻戳了一下他的额头,听着像是拒绝的话,确实充满了宠溺,伸手勾了勾手指,示意李福德将玉箫拿给他,晏淮见此展颜一笑,一副计谋得逞的模样。
只见他站起身,按着君岐寒的肩膀,让他坐到了石凳上,“你坐着吹,别累着了。”
君岐寒侧仰着头望着他,凤目微扬,像是在问晏淮为何站了起来,随即便瞧见他站到了一旁,那模样很明显是想让他独奏了,他不禁勾起一抹无奈地笑容,怕是整个北渊也只有他敢这样了。
罢了,自己捧着的人,怎么样都得宠着。
他将玉箫放到嘴边,闭上双眼,不似上一曲那般高昂,曲调低沉了不少,箫声传入耳中,像是在诉说着想见不得见之苦,低沉悲伤,让人听着心中像是被什么东西堵着一般难受。
“原来是你。”
晏淮低喃着,眼眶有些湿了,他趁人不觉连忙擦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