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杨璇玑转过眸,仔细打量着云画雨的脸,喃喃地说:“云姑娘,我真羡慕你啊。你年青,美貌,健康,又有一个爱你至深的情郎,天底下所有的美好你全占了,你为何会如此幸运?”
云画雨被她问得有点羞涩,缩到了章羽枫身后,莞尔一笑。
章羽枫亲昵地揉了揉她的额发。
杨璇玑缓缓起身,打开墙角的柜门,在中间的夹板上一按,柜子后面伸出一方暗格,暗格里面,一卷小小的卷轴露了出来。
杨璇玑抽出卷轴,双手递到章羽枫面前,“章公子,这就是藏宝图,如今,它属于你了!”
章羽枫一笑,接过卷轴,慢慢地展开。
这是一张精细且复杂的地图,更确切地说,它是一幅海上地图。
上面标注了各个岛屿,礁石,岸形的位置与弧度,并且指明了船只航行的路线和距离。
杨璇玑叹息了一声,“这幅地图,是我的祖先传下来的,可我已经留不住它了,还是把它送给有缘之人吧。章羽枫,你的武功和人品,我自然是信得过的,所以以后就由你来保管这份地图吧。”
章羽枫淡淡一笑,没有说话。
杨璇玑轻轻皱起眉梢,“只可惜,这幅地图是残缺的,它只是整张地图的一半。它的另一半,还需要你再去寻找。”
“啊??”云画雨诧然问:“原来这份藏宝图只是其中的一半,另一半已经遗失了?”
“是的。”杨璇玑黯然点头。
章羽枫目光微凝,沉声问:“它是什么时候遗失的?”
杨璇玑落寞地坐下来,靠在椅垫上,幽幽一叹,“说起来,这又是一段很长的故事了。”
“六十年前,轩辕老人把毕生的财富与武功秘笈藏到了东海的岛屿之中。在临终时,他绘制了一份地图,指明了宝藏的埋藏地点,然后把地图一分为二,分别传给了他的两个徒弟。”
“这两个徒弟,一个姓杨,一个姓云,彼此和睦,又都是淡泊名利之人,他们不愿拿走恩师的财富,只是把藏宝图作为师门的秘密,一代代的保存了下来。”
“他俩各自成家立室,虽相隔两地,但仍然暗中来往。因为这笔巨大的财富实在太惹人垂涎了,为防藏宝图被人抢走,这杨师兄与云师弟商定了一个法子,就是把各自手里的藏宝图的图形,用特殊的药水,绘在自己的第一个孩子的背后,以后如法炮制,代代如此。”
“纸质的藏宝图,全都毁了,没人再能够抢到它!因为它被绘在了杨家和云家的第一个孩子的背上。”
“我的先祖,就是那个杨师兄。先祖把藏宝图传给了我父亲,我父亲又传给了我。但,我的身体,已经一日不如一日,我怕我哪天突然死了,绘在我背上的这份藏宝图就会失传。”
“所以我找了一个不错的画师,让他把我背上的地图画了下来,然后秘密保存在青月崖。”
听到这里,章羽枫眉头一皱,“那个画师不会泄露秘密吗?”
杨璇玑淡淡道:“你放心。在地图绘成以后,我杀了那个画师。”
云画雨心中打了个寒噤。
章羽枫又问道:“那按你所说的,另一半的地图,就绘在那个云师弟的后代的背上了?”
“本来是这样的。”杨璇玑道:“可是在十年以前,他们云家却发生了一件极其血腥的惨案!有人杀了云家满门,听说没有留下一个活口,所以我也不知道云家的那份藏宝图还在不在?”
有人杀了云家满门,没有留下一个活口!
这句话,就像一声震天霹雳,劈得云画雨脑中一片嗡嗡作响。
“扑嗵”一声,云画雨颓然倒在椅子上,浑身就仿佛泡在冰窖之中,冷得她瑟瑟发抖,甚至连牙齿都打起颤来。
杨璇玑惊讶地看着她。
“云儿!”
章羽枫阔步冲过去,怜惜地拥住了云画雨,他已经猜到了什么,神情凝重,目光那般深沉。
“杨庄主,”云画雨颤声问:“你可知当时的云家主人的名字吗?”
“知道。那位云师弟的后人名叫云澄,当时住在洛州。”杨璇玑说,心中一沉,恍然记起来,云画雨也姓云。
云画雨已捂着脸,肩膀耸动,轻轻地抽泣。
“云澄,就是我的爹爹。十年前,有人闯入我家,大开杀戒,云家成了一片血泊汪洋,只有我和奶娘逃出生天。爹爹,娘亲,以及云家上下几十口人命,全都死在那场屠杀中。”
一串又一串的泪水,如断了线的珍珠,从她的面庞滑落。往事不堪回首,午夜梦回,她常常在惊叫中醒来,汗流浃背。
梦里都是红得像血一样的惨光,宛如童年时那场痛彻的血腥。
“云儿。”章羽枫一下一下地抚着她的乌发,纵是他口才奇佳,此时也不知该用什么话语来安慰,只是怜惜地拥紧她,掌心宽厚,唇角温软。
“真是太巧了!!”杨璇玑完全没有料到,云画雨会是云家的后人,“当时是谁对你们下的杀手?我依稀听说是一个叫徐荫的人。”
云画雨靠在章羽枫的怀里,静静啜泣,眼眶里闪动着细泪,沾湿了她的浓密睫毛。
“是的,”她呜咽着说:“奶娘曾经对我说过,凶手是一个叫徐荫的人。我当时年纪小,没有见过他,只听说他是我爹爹在外出游时认识的一个好友。出事的那一天,是我爹爹的生辰,徐荫以祝寿的名义来到了我家,还带了很多礼物,我爹爹好客,特意吩咐厨房多置备菜肴,隆重款待。”
“我当时不过六岁,不喜欢凑这些热闹,吵着要出去买糖葫芦吃。奶娘很疼我,怕我爹爹不同意,就带着我偷偷从后厨的狗洞钻出去了,到街上买糖葫芦。”
“我很开心,在外面吃了很多点心零嘴才肯回家。奶娘又牵着我从狗洞里钻回去。可谁知道我们刚刚爬到后厨,就发现两个厨娘正趴在灶台上,胸前被人扎得血肉模糊,早已经咽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