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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阴沉,墨篱轻轻推开面前锈迹斑驳的铁门。
吱呀一声,看似沉重锈住的大门却很轻易的被推开了,墨篱提步入内,入眼满目荒凉,两边红色墙体斑驳脱落,墙角边杂草丛生,向前走两步,发现前方草丛间隙里漏出一点什么,她迟疑了会儿,走近用脚踢开草丛,只见一卷破烂草席卷着什么东西躺在草丛堆里。
她顿了顿,忽然蹲下用手拨开了草席,只见一身着黑色广袖长袍的女子背对着她挺尸在席上,于是她两手将那名女子翻了个身。
死人尸体真是沉得狠,墨篱拂去粘在尸体脸上的乱发,擦掉她眉眼间的血迹,果然,这张面容是她自己,嗯,依旧死得面无表情很安详。
睁开眼,墨篱面无表情的盯着天花板发呆,对于梦见自己的尸体她早已见怪不怪,从她记事起就总做恶梦,直到这几年开始做起了清明梦,总是梦见在不同场景里看到自己的尸体,一旦意识到尸体是自己,然后就醒了。
发了会儿呆,墨篱不由心里蒙上了一层阴影,因为在她醒来的前一秒好像看到梦里的她睁开了眼睛,那个眼神…
“算了,不想了,诸梦皆是空,无需驻足烦忧!”给自己做好心理建设的墨篱揉了揉像鸡窝一样的头发,艰难的地从床上滚下去洗漱了。
洗漱完磨蹭了好一会儿,墨篱顶着一对甩不掉的熊猫眼,背着个包,眯着个眼,无精打采的出门了,像极了被啥鬼魅吸干了精气的鬼样子。
用她某届班主任的话来说:“年纪轻轻的一点朝气也没有,年轻人应该朝气蓬勃嘛,你咋像个霜打的茄子。”
她也不想啊,奈何不知是何缘故,睡再多也总是提不起精神,感觉走路抬不动腿似的。
出门没多久,墨篱被一老道士拦住停下了脚步。
“姑娘,我看你印堂发黑,最近恐有血光之灾,老道见与你有缘,赠你符纸一包,今夜安于枕下,便可安稳度过此劫。”说罢那老道将一符包塞到墨篱手中。
墨篱摇了摇符包笑道:“印堂发不发黑我不知道,不过眼圈发黑倒是真的,这包锅炉灰能祛黑眼圈不?当然,这些并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我没钱。”说罢便要把符包塞回给老道。
谁知下一秒墨篱傻了眼了,老道对她笑了笑便直接凭空消失了,只留一句,“要想度过此劫,今晚务必安于枕下入眠。”
墨篱揉了揉眼睛,看了看四周,难不成她做梦梦游?还是做了个梦中梦还没醒?不对,手里确实有符包,难不成大白天见鬼了?
墨篱突然倒吸了口凉气头皮发麻:“想起来了,今天中元节。”好像每逢中元节她确实会发生一些很倒霉的事情。
傍晚打完工回到家,墨篱掏出那包符包仔细看了看,还闻了闻,黄纸包着不知名粉末,上面画着红色符文,没有香灰味和血味,看来不是黑狗血和香炉灰这些电视剧里奇奇怪怪的东西。
晚上入睡前,墨篱思虑再三还是将符包置入枕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反正,她坑爹的人生已经够糟了,没再怕的。
“还让不让人睡觉啦”墨篱拍着床板闭着眼睛猛然从床上坐起。
梦都没做一个呢就不知道哪里来的竹玲声吵个不停,让人火大。
“公主您醒啦!快快喊国师大人,公主醒了!”
墨篱听到这声音郁闷的睁开眼,啥玩意,眼看四周挂满了竹玲,再看向身下,是一座圆形木台。木台四周画满了符文。
墨篱用手摸摸下巴奇怪道:“我这是清明梦升级了?”她的下巴还在,应该也还是人吧。
“公主,您真的活过来了吗公主?”春桃蹲在木台边盯着墨篱开心到有点不敢相信。
墨篱道:“你觉得真的假的?我现在有点懵你给我试一下。”说罢,便两手捏了捏春桃的腮帮子,还向两边扯了扯。
春桃被捏得往后一让一屁股做到地上,揉了揉脸夹委屈地喊到:“好疼啊公主。”
墨篱都惊呆了,这触感不像做梦啊,这究竟怎么回事啊。
“公主大人别来无恙啊。”古轻尘进门看到墨篱一直盯着双手出神,忍不住笑道。
墨篱看向来人。
只见来人一身青衣随风荡漾,一头青丝用玉冠简单簪起,面如温玉,眉目分明,面目清俊逼人,似不曾见人间烟火,好一位仙风道骨模样,如果忽视掉那双深如幽潭的双眸的话。
“你是谁,是你把我弄这来的?”墨篱问道
古轻尘道:“”不错,是我给你招的魂。”
墨篱环顾四周嗤笑道:“招魂?就这?”死人都能给吵活了。
“你有什么目的,我入睡前置于枕下的符包是你给我的吧?老道长。”墨篱着重的加重了这个老字。
古轻尘对早已站起身立在一旁的春桃挥了挥袖让其出去。
而后说道:“你不用怀疑我,你前世曾有恩于我,奈何你前世杀戮太多,且含怨气而亡,所以今世梦魇也好,不幸经历也罢,都是因果,这具躯体主人意外身亡,我观之与你魂魄可契合,便想让你重回前世,化解这些因果。”
“如今,文昭国是谁当政,又是何年月?”墨篱,不,她在醒来的时候早已记起,但却不敢相信,实在太过匪夷所思让人难以置信,她,文昭国固国将军司宁珂,竟然在死后现代活了21年又回到前世,魂魄附到天定国公主身上。
古轻尘道“文昭依然是玉无双当政,如今离你前世离世,不过八年光景。”
沉默片刻,“你可知文昭国,我是否还有活着的家人。”司宁珂盯着古轻尘的双眼问道。
古轻尘轻声道:“有。”
“那就好”墨篱垂首轻语,她不敢问还有谁活着,还有几人活着,人总是害怕面对现实,仿佛只要听不到明确的回答,便有很多种可能。
“我有点累了,想休息会。”司宁珂说罢,闭上双眼又躺了下去。
古轻尘看了眼司宁珂闭上的双眼道:“好,有事喊我,我听得见,忘了自我介绍”
“天定国师,古轻尘”说罢,便转身而走。
司宁珂忍不住握了握拳头道了一声“谢了”
古轻尘停下脚步道:“你我之间不必言谢,”便走了出去。
待古轻尘出去关上房门之后,司宁珂猛然睁开双眼,刻骨的仇恨袭来,让她忍不住想要立马回到文昭杀个痛快,但是她如今不仅是曾经的司宁珂,更是经历了21年现代教育的墨篱,还是拥有这具躯体记忆的天定公主,报仇自是要报的,不过还得徐徐图之,毕竟她的敌人太过强大。
“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们可要好好等着我。”司宁珂眼神仿佛透过空气盯着什么人似的说道。
国师府
闭眼盘腿打坐的古轻尘叹道:“冤冤相报何时了,能报多少是多少啊。”
旁边侍奉的小童请教道:“国师大人,不是常言道,冤冤相报何时了,得饶人处且饶人吗?”
古轻尘笑到:“能报多少是多少,没有十倍百倍奉还,不是已经得饶人处且饶人了吗?”
六公主府
司宁珂背倚着架几案席地而坐,翻看着天定吏书,自从她前几日“死而复活”,她的府门门槛都要被踏平了,今日难得有时间清闲下来。
按理说,男权国公主,不过空有名头,并无多少实权,奈何这是天定国。
传闻天定太祖帝与其帝后共创大业,万万没想到立国不到三年两人就闹掰了,不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帝后直接割据了天定,建立夙渊国登基做了女帝。自此天定国内女权主义悄然兴起,虽然这么些年来还是男权站主导位置,女权却也不甘落后。
所以说嘛,女人有了爱情也不能丢了事业。
到了这一代,天定帝是个挑剔的主,自诩自己是个帅!强!牛!一般人看不上,导致后宫空虚,子女不过共十二人,到如今不过存活共五人,两位皇子和三位公主。
这下有些人心思活络起来了,既然天定能分裂出去一个女帝,为何不能自己再出一个女帝。
自此不仅皇子们有人支持,公主们的拥戴者也逐渐增多,于是就导致了原身的落水早逝。
原主一个母妃早逝的六公主,母家凋零,本构不成威胁,但近几年行事稳妥,让不少人对其有好感,加上背后无人才更有机可寻,连当今景德帝都逐渐关注到这个角落里的女儿,这就让某些人动了杀心,想在其羽翼未丰前铲除后患。
眼见书看了大半,时间消磨的差不多了,合上书,司宁珂伸了个懒腰慢悠悠的出门觅食了。
“唉唉,你们听说没有,六公主遇刺落水毙命,国师大人竟然让其起死回生了!”路人甲道。
路人乙:“唉,可不听说了,国师大人真厉害!”
路人丙赶紧插了一嘴道:“听说皇帝陛下震怒,要彻查行刺贼党,奈何没什么下文。”
路人丁转了转眼珠八卦道:“唉,你们说这刺客会是哪方人马?”
路人乙挥挥手道“这可不是我们能论的,小心招来杀身之祸,散了散了,我还要回家给闺女做饭嘞”说完望了望四周转身就走了。
待人群散去,旁边茶楼内,一身着紫衣的女子垂首而出快步离去。
四公主府
阿萱将街上听到的内容说完后上前一步道:“殿下,要不要属下派人去…”说罢,抬手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
静安右手扣了扣茶几,皱眉恼道:“你什么时候能长点脑子,现在九皇妹遇刺没多久,府上肯定戒备森严,现在去刺杀,是想给真凶顶罪吗?”
阿萱放下手怒了努嘴道:“奴婢知错,奴婢一时心急,请殿下责罚。”
静安垂首捏了捏眉心道:“算了,本宫有些头疼,你先下去吧”。看在这蠢货救过自己一命的份上,且忍她一忍。。。
阿萱垂首低声道:“是”便转身出去了。
过了一会,若冰捧着茶盅走了进来。
静安咬牙道:“你说,六皇妹怎么就这么走运,国师每年这个时候都在闭关,这次居然提前出关了,如果不是他路过救了落水的九皇妹,她必死无疑。”
若冰将茶杯端给静安,疑惑道:“不是说国师做法招魂救的六公主公主吗?”
静安嗤道:“国师要有这能耐,我还能只剩这么几个皇兄皇妹吗?”
若冰愣了愣笑道:“殿下倒是看的清楚。”
接着又道:“殿下不必自恼,木秀于林风必摧之,六殿下近年来越是出众就越是有人想除之而后快,殿下不必心急脏了自己的手。”
静安默了默道:“话虽如此,但如今皇储未定,加上如今父皇越来越重用六皇妹,我总是有些担忧。”
若冰望着静安轻声道:“殿下,储君这个位置并不是坐上就高枕无忧的,如今陛下正值壮年,鹿死谁手还得看最后,毕竟自开国以来,意外离世的储君不在少数。”
静安若有所思的盯了若冰片刻,勾唇笑道:“说的不错,是本殿心太急,鹿死谁手还未可知,如今还早的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