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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26 挖坑大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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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26??挖坑大法

    回26?挖坑大法这一次,有了大量的人手,而且有了更多的器具,他的得力手下施夺城甚至带来了特别精擅于挖壕填湖的专工,使温梦豹矢志要进行的任务更如虎添翼。

    他的行动,先是挖掘,同时打捞。

    这些人,无惧寒风疾雨,分工合作,众人调度,如臂使肘,如掌使指,运作迅速森明。

    几近天亮,打捞挖掘工作,并无稍停。

    他们就这样冒风冒雨的,一夕奋斗至天明。

    这一回,他们在湖边倒发掘了好一些“成果”,湖里打捞工作,也有一定的“成绩”:

    这“成绩”未免令人有点咋舌,头皮发麻,但又十分诡异:好比你要求的是一张棉被,却给你递上一张鱼网;你希望回家的时候看到小狗对你摇尾巴,却赫然发现一条蛇在门槛向你吐舌头。

    他们在泥泞里挖出很多东西。

    居然有一块鲜肉。

    那是一大块鲜血淋漓、新鲜割下来的肉,上面还沾满了苍蝇,苍蝇比拇指指甲还大,而且都是绿眼复目的。

    他们终于也挖岀尸体。

    问题是:不止一具,有七八具,连起来一齐死,而且是给一戟连体对串起来,然后深埋土中。

    还有白骨,的确有五、六具人的骸骨,已死多时,啥都腐蚀了,看来再也查不到死者身份与凶手,甚至连杀害的动机都泯不可寻。

    但经清过的白骨森森中,有一具居然有四只手臂,还有一具,明明是人的骨骸,却长了一条长长的尾巴,足足有三尺四寸二分一那么长。

    还有一具更令人怖然,浑身穿满了箭镞,一身钉了至少七十三支箭,背后犹多,更令人惊奇的事,他手上还拿了卷血书,打开来看的闪光闪过映照,真的还血迹斑斑,怵目惊心,但血色赫然未退,上面书着几个字:明明盗取了我诗书发布绝我路,却诬我不写文不读书却加罪于吾……其他的字,已看不清楚。

    其中还有些不是尸首的,例如一大堆衣物,一大堆书册,一大堆的绘图和刺绣。

    这些温梦豹都核查的非常详细,而且严厉,有的还留存下来,这些温梦豹都急送回六扇门核检。

    但其中还有两个经冲洗后透明的瓶子,写了几个不知哪来的文字:PESICO……就全模糊不清了,里边还储存着褐色的液体,摇几下瓶子就冒了泡,那透明的瓶子,又不是玻璃、琉璃,真不知是啥合成的。

    而且还在地底里抛出一个头:一个好大的头。

    比牛头大有十五倍,张口跐齿,两只尖齿大约有瓜子人脸大,但眼珠早已失去了,舌头也不知给地底里什么虫吃掉了。

    这还不奇。

    在湖底里打捞上来的更奇。

    除了淤泥和黏土,打捞到了后来,居然捞出了三具尸首,也是连在一起的,人都腐烂了,连骨架子都腐蚀了,但身上所着的衣服,一点也没腐化,经水一冲洗,新如刚缝纫新成。

    还有一头老虎,不知为何,跳入还是误入湖里,喝饱了水淹死了,但剖开它的肚子,竟然有一个五官齐全的婴儿:是的,这儿说的是一个未出世的小人儿。

    可是,他怎么会在老虎的肚子里呢?

    是猛虎把他吞食了,不能消化所以跳湖自杀?

    还是后悔的自溺寻死?

    那都是不合理的。

    婴儿形体十分完整,密封得当,栩栩如生,看来是在老虎肚里孕育的可能,远大于给吞噬。

    湖底里有十分大型,而且长型的鱼类,合起来有十一个人长,那大概是水怪之类的物体,但早已死了有十几年以上了,皮、肉、骨都所剩无几,骨骼长度还是由兵工厂几名专业高手拼凑而成的,肯定还缺了三分之一。

    另外还捞出两架古筝,一台花轿,还有一张大床。

    这还不如何,还捞出了一截断柯,树头里赫然飞出了十几只蝙蝠,竟然还是活的!它们是怎能够长期在水底下存活的?

    不得而知。

    但更可怕的是捞出了一名孕妇,他们没敢剖开她的肚子,也不知她是给人扔到湖底里还是自寻短见的,但她的头发,很长很长,大约有二十三人的身高合起来那么长,大约一半是绿色,一半是银色的。

    他们都不愿也不敢碰这尸首。

    但也有捞出一些漂亮的东西。

    例如在湖底打捞岀一具很美丽但僵硬了的姑娘,脸目很漂亮,身材也很漂亮,但下半身是一匹马,四蹄却是龙爪。

    倒底这是啥?

    众人面面相觑:要不是有今天一个发狠的司令管着他们发狠的打捞,发狠的挖坑,他们也从来没想过会捞出这种东西,挖出这等事物。

    似乎,挖坑,也大可挖出一种法力来。

    最令人难以理解、陷于迷思的反而不是打捞上来的东西,而是打捞不着的事物。

    例如有两个深夜寒雨潜下水去打捞的。

    明明听到深水洼里有人在对话,像喁喁细语一般,但说的是他们完全听不懂也没听说过的语言,而且听了之后,胃似给捣翻了似的,两人一个呕,一个吐。

    之后还是弄不明白:

    到底谁在水底讲话?

    谁能在水里谈话?

    谈什么话?

    ?眼看陈列着那么品流复杂、古灵精怪的“战利品”,疲累了一整夜的温梦豹直以大手大力的扪着自己的卷黄胡髭,一味苦笑不已。

    然后他把苏梦枕“请”了出来。

    这时雨势已稍停。

    天复明。

    晨曦、旭日、渐放光明。

    温梦豹拧着胡髭,说:“师兄有何高见?”

    苏梦枕说:“你真的要跟这湖和泥塘缠上了吗?”

    温梦豹苦恼的道:“大师兄没听朱财猫临死前告诉我们的话吗?

    那岂不是印证了我一直苦思不得解和怀疑已久的事嚒!”

    苏梦枕微喟道:“你就为了他那临死前的话,费那么多的周章,和惊动那么多的人手,以及耗上那么大的心力吗?”

    “那不一样,不一样。”

    温梦豹喃喃地说,眼纹都是倦意的皱纹,但眼神里毫无倦乏之色:

    “以前只是为了破获一宗案子,或抓拿造成一系列血案的凶手,现在,”温梦豹眼里纵然狂野的渴望,苏梦枕却替他说了下去:“你这样狠命的发掘,锲而不舍的搜索,只怕已超越查案,不只是要缉拿凶手的了。”

    温梦豹身上是湿濡的,但唇却是干裂的,他舔了舔唇道:“是的,朱财猫临终时发现的线索,濒死告诉我们的话,师兄是听到了的吧?”

    苏梦枕点头道:“我听到了。

    走井法子,送终秘卷,血河神剑,谁不为之耸然?

    问题是:花甲大佬一伙也只是怀疑,并未能印证。”

    温梦豹忽以一食指搁于唇边,表示要苏梦枕压低语调:“还是越少人知道越好,不然江湖更翻千重浪。

    我们六扇门另有消息管道,与朱财猫所言吻合。”

    苏梦枕道:“你相信真的有?”

    温梦豹舔舔唇:“我相信有。”

    苏梦枕叹道:“你相信有就有。”

    温梦豹目中神光闪动:“既然相信,就要行动。”

    苏梦枕道:“你打算怎样?”

    温梦豹笑了笑,像一头皱眉的狮发出了无声的低吼:既有行动,就要做彻。

    而且,咱们这挖掘,还是有疏漏。

    苏梦枕稍稍伸了伸懒腰。

    “师兄累嚒?”

    温梦豹马上警觉到了,“如要就寝,我找人服侍您,把火看好,把水烧好。

    这儿荒僻,但只要大师兄吩咐下来,大概没办不到的。”

    “你才应该多歇着。”

    苏梦枕懒洋洋的说,“如果说有要求,就是让张班房和两位捕衙,今晚能有个歇息的地方。”

    “行。”

    温梦豹二话不说,“一定办到。”

    次日,当已当空,苏梦枕听到极其吵杂的人声,大呼小叫齐发力,于是睁开了眼。

    水刚刚烧开。

    雨已停歇。

    外边很喧闹。

    苏梦枕起了身,稍稍整理一下衣衽,不由得很想念一直都跟在自己服侍但在那一战中走失了的老兄弟。

    他掀开了帐篷,扑面而见的是:

    漫山遍野的人。

    那已不是一队人马,而是整支军队。

    从昨夜到天亮,天明到中午,温梦豹又从六扇门増援了。

    这些人都彪悍敏捷,行动快速,配合有度,而且极服从纪律。

    湖水已几乎给汲干。

    湖边泥地已给刨了一层。

    他们现在正在集中火力,搜索斫伐湖边的密林。

    ------是的,不一定在湖里,不一定在湖边,但也可能就藏匿在湖边密林里。

    毕竟,车轨是到湖边才突然消失的。

    ?苏梦枕才步出帐篷,已听到有人招呼他:

    “你早。”

    李早向他招呼。

    “你好。”

    这是李好。

    然后是张子牙:“公子睡得好吧?”

    苏梦枕笑笑,伸手指了指那一大堆:从平地堆上土丘的事物。

    “兵工厂的人砍了一天的树,只后在树洞丶树干里丶甚至树下刨出了这些东西,”张子牙摇了摇头:“真个是世界之大,无奇不有。”

    是的,这些掘出来的东西,居然有:一只比头猪还大的海螺,在阳光下闪耀着令人迷惑的颜彩。

    还有一只仍活着的动物,四肢身干,都是矮足獒类,但却偏长了个鱼头,凸目鱼唇,居然仍然活着,一直在呕吐,而且牠还把吐出来的东西,又吃下肚子里去,一面吃一面笑,一边笑还一边叫:“笑。

    笑。

    笑。

    笑。

    笑。”

    另外还有一只黑猩猩样般的动物,一直在拨自己的毛发,拔一大撮,自己就吞食一撮,还吃得津津有味,一面还对着那只鱼头獒在嘷:“伤。

    伤。

    伤。

    伤。

    伤。”

    也不知牠是什么意思。

    还有一付棺廓,也不知是山流冲了过来,还是就一直埋在密林里。

    还有一截大树干,是直接让人上下切断搬了过来的,树干有二人合抱粗,里边有个天然的洞,洞里头有座百杨木雕的像。

    雕像是女的,尖颔凤目,相貌姣好,但颈部以下没著片缕,就平放洞里,下身却没有了,也不知雕成就是这样,还是给人腰斩了。

    怎么会有这个雕像?

    怎会这样雕法?

    怎会放在这里?

    如果是给切断的,那不见了的那一段到哪里去了?

    切去干啥?

    苏梦枕听到满山都是伐木声以及杂沓的人声,不禁有点头发疼。

    这时他就听到自昨夜以来一直都很熟悉和亲切的声音,依然那么精神健瞿。

    “大师兄,休息好。”

    温梦豹大声说话,大步的走过来,“我们找的还不够彻底,坑还挖不够深,我还得调度亲兵过来,不挖到底不甘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