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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周你得出趟差。”
“我需要在你另行通知前，放下手中的报告吗？”蒋一燕的语气冷冰冰的，她是真的没有接这个工作的意愿。
自前段时间，李牧被经济部主任吴春芳提议暂行商务部经理后，她就不得不这样对他了。
商务合约部之前还是其乐融融的，李牧刚来那会儿也很识趣。虽然是上级，但很尊重老员工，虚心学习。
谁能想到这还没来多久，就被经济部主任的一纸调令，把商务部经理给越庖代俎了。老员工们都很不服他，蒋一燕自然也得做出这个姿态，不然没办法合群。
美男好看，但吃饭更重要。
“那就先忙你的，等会儿记得来我办公室拿份文件。”
说完他没走，俯下身子指着蒋一燕的电脑屏幕上的word文档说，“去段落设置那把间距调一下，你交上来的报告都有中西文隔空的臭毛病。”
接着李牧附耳低语，“等会儿来聊聊上次公司竞标书泄露的事吧！”
蒋一燕听到这打了个激灵，骇然地仰起了头。他是怎么知道的？
………
紧闭了门窗的办公室内，
“谈男朋友了吗？”
“没。”
“家里有老人和孩子需要照顾吗？”
“没。”
“后天飞大周，我需要个拎包的。”
“为什么是我？”
“因为我觉得你很有前途。”
屁话！蒋一燕心里跟明镜似的，其实是上司被老员工排挤，需要一块盾帮他挡伤。答应了他就只能站在他那边，并且会被他竖起来当靶子。
“那……竞标书？”
“放心，只有我一个人知道，而且记录也删了，但我还有备份。下次注意点，你没用私人邮件发，被我看到了。”
李牧笑了笑，拍了下蒋一燕的肩膀以示鼓励，“今天先把手头的工作放一放，去查查大周天科的资料，重点在流体输送设备，回头发给我看。”
“别太紧张，其实这是个好差事，下个月会给你发绩效奖金的。”
信你个鬼！蒋一燕拉起个批脸，有气无力的应了声“是”。
以前听马武欣说宁撞鬼，不愿遇男上司，她还不大相信。
现在一想这男上司果然就是操蛋，指定是平时被女人压久了，心理变态。所以逮着机会就想使唤使唤女下属出口气。
回到工位，把手头的工作一存档，江一燕还是老老实实地找起了天科的资料。
天科是大周的一家老牌强企，业务范围很广，化工已经被丢的差不多了。又受到近年来化工行业去产能的影响，加上设备老旧等问题，化工板块已经半死不活了。
她是不明白上司去能卖得动什么，毕竟人家都已经彻底摆烂了，难道说有内部消息，又或者去陪睡陪出来？
万一他真能行呢？
想到这里，她笑了。记得上次李牧用5200万竞标成功一批精馏塔设备时，自家老板的脸阴沉地都快滴出水来了。价格如此之低，几乎没有任何盈利空间，甚至还要赔本。
蒋一燕环顾四周，想找个同事分享一下这个很好笑的笑话。
但很遗憾的是，除了马武欣，她谁也不熟。就连马武欣也是看在同乡的面子上照顾她一二罢了。
商务合约部人事变动不大，几年下来，大家都有自己的小团体，真不愿意带你玩。而现在马武欣也不在了，自己就更加边缘化了。
明明眼瞅着她说半个月内要把李牧拿下，结果她自己却被拿下了。现如今马武欣的座位已经空了三天，被调到下级部门，不知道猴年马月才能回来。
想到这茬，蒋一燕越发地生气。在公司唯一的朋友就这么被轻易地撸掉了，老板真是昏庸到家了，为了个没本事的小白脸，这么护着，他是你爹吗？
但她不知道的是，几天前李牧就被老板汪天琳约谈了。
其实他俩关系还算不错，除了有温婉这层关系外，还是校友，又同是化学这个天坑专业，多少有点同病相怜。
可就算是亲兄弟也得明算账啊。
面对置疑，李牧直接把准备好的成本管理方案拿了出来，
这位年轻的老板五十出头，正值年富力强、渴望事业能再上一层楼的节点，估计会愿意冒这个险，这也是李牧敢这么玩的原因之一。
“……之前做工程成本高是由于材料耗损，所以才总是超额。”
“现在我把节省耗材变为与分包商利益有关的事，在分包合同中约定，节省出的材料由甲乙双方分成即可，几乎是稳赚不赔的。”
汪天琳认真地听完了李牧的汇报，中间不住地点头，然后她亲切地对李牧说道，“小牧啊，这事你干的不错。”
接着她转过身去，从抽屉里抓出几封信函，“你看看吧，这些都是我这几天收到的举报信。”
“不看了，也没意义这事。”李牧微笑着拒绝了老板的好意，况且他也知道会是哪些人。
“有气度！”汪天琳很满意这样的人，懂事儿。
接着他们又互相吹捧了几句，才聊回正题，“天科那事儿有把握吗？开拓市场的风险评估你有做吗？”
“没问题的，联邦的市场份额用尽，所以才会到处都是恶性竞争，我不先把5200万抛出来，那些人还能再压。反观大周……”
“等你回来，到时候我们再聊聊全面质量管理的事。”汪天琳端起茶杯，抿了一口。
“那汪总你忙。”
李牧喜不自胜，他知道事情已经成了一半。
出来后他顺手关上半掩的门，大踏步往大周走去，那是新的战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