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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始有意思了,忘渊帝揣好手决定看这个热闹。
文宴说完,过了好久鲤鱼精才轻哼一声,他咳出些血沫,差点儿溅在文宴手上,男人触电般松开。
文宴想不通事情怎么就到了这一步……
阿鲤不是他要找的,他算计自己,冒充了洛微,还在洛微身上下了咒术蛊毒,阳山村的河伯灾难也是因他而起,封城这么多人,他作为城主总得为大家谋一条生路,文宴越想越有底气,他猛地后退一步,低声吼道:“一切都是你咎由自取!我没错!”
阿鲤轻轻笑开,直至嗓子承受不住没了声音,半晌后开口:“你开始娶我,然后藏起我,是因为我是精怪,你不想让封城百姓恐慌;你……咳咳,你背弃我,要娶洛微,是因为他才是你要找的恋人转世;你囚禁我,每天对我百般折磨,断我鱼尾,剥我内丹,戮我族人,是因为……是因为我导致阳山村河水泛滥,民不聊生……”少年说着抬起头,微眯着眼睛看向文宴,期间充斥着浓烈的嘲讽,“是不是这么自我催眠的时间久了,你自己都信了?”
文宴双手捏拳,皮上青筋暴起:“我说错了吗?”
“你自幼聪敏,因为儿时救了我,所以等可以化形后我便前来报恩,你用以找人的往生石为何会亮我不得而知,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你要找的,而阳山村的灾难更是同我并无干系,文宴,我自同你结亲后从未做过一件坏事,你受伤中毒刮的都是我的鳞,我总觉得哪怕你移情别恋爱上洛微,至少我们之前有恩情在,但是我高估你了。”阿鲤轻轻喘息着,一派清冷模样,但眼底的仇恨早已根深蒂固。
“文宴,我问过你……咳咳……”他偏头吐出一口血,将话补全,“如果洛微中蛊非我所为,阳山村灾难与我无关,而我就是你要找的……”
“不可能!!!”文宴厉声,也跟着斩断了心中一直肆意滋生的怀疑跟恐惧。
“你怕什么?”阿鲤笑了,“不敢想?不敢承认?是不是都行吧。”
阿鲤一字一句:“反正我们之间仇深似海,生死无解了。”
“仇深似海?”文宴重复。
阿鲤点点头:“你低头看看我的鱼尾啊,看看你都对我做了什么。”
文宴自始至终没有低头,脸色僵硬到有些扭曲。
阿鲤叹了口气:“走吧文宴,看到你我满心都是恨……你最好祈祷我能死在这里,否则一旦我出去,定将你一剑穿心!”
文宴恨恨盯着阿鲤,似乎有血泪将要涌出,他不相信阿鲤会这么说,明明少年曾经那么爱他,可又很清楚,阿鲤所言皆为实事实,他们之间仇深似海!
文宴转身踉跄跑了。
暗中看完全程的柳妄渊:“……”
这么精彩的吗?
“大能?”看到柳妄渊显身,阿鲤又惊又喜:“您……”他满腹所求,但是不知从何说起,也不确定柳妄渊会不会帮他。
“我帮你。”忘渊帝干脆利落:“但是,你也得帮我一件事。”
……
宿问清睡意昏沉,感觉到身侧的床榻下陷,他微微睁开眼睛:“帝尊?”
“在。”柳妄渊回答,说着将宿问清往里面抱了抱,然后就在他身边躺下。
宿问清:“?”
“特殊时期特殊对待,我都说咱们是伴侣了,不睡在一起惹人怀疑不是?”宿问清听柳妄渊来了这么一句,完全没跟上,谁能看到?惹谁怀疑?他都喝药喝出幻觉了?
紧跟着房门被人推开,室内一下子灯火通明,宿问清欲要起身却被柳妄渊按进了怀里。
文宴自几个提着灯笼的家丁身后缓缓走出。
柳妄渊打了个哈欠,没给文宴好脸色,“这么晚了,有事?”
阿鲤被封印成那样,根本没办法触发禁制,柳妄渊他们没来前风平浪静,此人修为又深不可测,文宴坐不住,他必须确认一下。
而不仅文宴来了,洛微跟洛星也在。
柳妄渊现在很怀疑阿鲤对文宴“自幼聪敏”的总结,他转头看看洛微那面色红润,大晚上还能频繁夜起的样子,像是身中蛊毒吗?
问清仙君这么逛一遭,能睡得天地不知。
文宴瞳孔轻缩,没想到他真的在,不是外力就好。
文宴不动声色松了口气,冲着柳妄渊等人第一次行了正礼,轻轻鞠躬:“抱歉了二位,府内又进了贼人,这里院落偏僻,我担心伤及二位性命,特来查看。”
不怪文宴想不到柳妄渊有更高深的修为,实在是封城不过是这片大陆的沧海一粟,同真正的修真门派相差甚远,元婴修为都可以成为一个小宗门的镇派大能,合道他们根本没概念。
“看完了吗?”柳妄渊将宿问清腰侧的被子往上拽了拽,“我们还要休息。”
文宴颔首:“看完了,多有打扰,明日设宴恭请二位。”
柳妄渊不吭声,驱逐之意明显。
众人正要撤去,洛星忽然冷冰冰地来了一句:“你们并未合籍吧?这样就睡在一起?”
柳妄渊来了兴致,“怎么,不跟我伴侣睡难不成跟你睡?合没合籍跟你有什么关系?别说我们早就合籍了,就算没合籍也轮不到你,阴阳怪气给谁看呢?”
这句话如果是宿问清说洛星还能回呛一二,但偏偏是柳妄渊,他的心上人,洛星顿时招架不住红了眼眶。
嘿,还没哭,忘渊帝秉持着一定要将人弄哭的想法,继续道:“既然自诩名门,就要知道有些事可为有些事不可为,老话说得好,宁拆一座桥不毁一桩婚,文城主没事干还是多普及一下礼义廉耻的事,教会身边的人别总惦记旁人的。”
可以,忘渊帝看着洛星眼泪“啪嗒”出来,转头跑出房间,心满意足。
“你……”洛微脸色大变,却被文宴往怀里一裹,一并带了出去。
洛星的意图太明显,他们叨扰在先,再有拆散宿真一对的意思,就太不占理了,饶是文宴也拉不下那个脸。
围观全程的问清仙君:“……”
怎么从前没发现帝尊这张嘴……这么能叭叭?
“跟画本子学的。”柳妄渊语气得意:“不错吧?”
宿问清:“……”不愧是帝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