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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时尧完好无损站在自己面前的模样,郭父一愣,另一只眼睛也同时猛然睁开,在上下左右360度无死角的确认了时尧真的没事之后。
心里先是涌上一股劫后余生的莫大欣喜,在这股溢于言表的喜悦过去之后,又陷入了如先前郭铁柱般同样迷惑的沉思,莫非,刚刚他真的悬崖勒马,将力道收放自如?
自己莫非就是画本故事里那骨骼清奇深藏不漏隐藏于民间的大侠?
郭父顿时打了个哆嗦,抖掉一身的鸡皮疙瘩,别说他自己不信,就是村长家的二傻子估计也不会信,他郭二牛要是真有那本事,那他也不是郭二牛了。
可时家小子又确实没事,所以,他郭二牛到底是不是郭二牛?郭父简单的头脑已经被自己俄罗斯套娃般的神逻辑弄得混乱了。
时尧见郭家父子二人居然都在与自己对视了几秒后直接休战了不说竟还如同卡顿的唱片般陷入了迟滞,顿时有些懵。
他望向规规矩矩站的笔直的郭铁柱,郭铁柱对他露出了个憨憨大的笑容,一口整齐的大白牙在太阳下耀眼。
他又望向郭父,郭父的眼里更是一片混乱,满脸的纠结,仿佛遇到了什么关乎生存与命运的家国大事——俗称一脸便秘像。
鼻尖混合着田野间传来的土地堆肥时特有的朴实大粪味,“......”时尧不得不为自己这声、情、并、茂的联想能力沉默了三秒。
这才深吸了一口气准备开口说话,“郭叔......”
“哥!爸!你们在干什么呢?!”
时尧的话刚说了两个字就被人打断了,之间斜背着一个单肩书包的郭小蕊正气冲冲地往着这边跑来。
郭小蕊刚走到校舍门口,还没来得及进,就听见自家阿爸和大哥的追赶声,她心里哼哼了一句大哥活该,本来没想着管。
谁知情况突然急转直下,好死不死让郭铁柱看见了前面的时尧哥,将时尧哥连累进来不说,还让人替他挡了打。
这还得了,自家阿爸的手劲,要是,要是时尧哥真有个好歹,她跟郭铁柱势不两立,非得让阿爹阿娘打断了他的腿给时尧哥赔罪!
虽然和想象中时尧哥“泣血倒地”的画面不一样,但郭小蕊还是急匆匆跑了过来,一把握住时尧的手臂,皱着个煞白的小脸紧张地问道:
“时尧哥你没事吧?手疼不疼?还能动不?”
郭家父子被郭小蕊一嗓子喊回了神,总算也反应了过来,顿时纷纷围了上来,三个人一同七手八脚的就要拖着时尧去诊所,这是连工和学都不打算去上了。
时尧哭笑不得的从几人的魔爪中挣脱,又不得不像早上对待郭小蕊那般再一次在几人面前伸胳膊伸腿,就差没被郭小蕊这熊孩子瞎指挥当场来套广播体超自证清白。
最后,老郭家的三口人终于是相信了时尧天生神力,看着人虽瘦弱了点,但真真是人不可貌相,居然还有隔山打牛、武松打虎的本事。(实是三人组凭借脑洞发散出来的时尧新技能。)
知道自己闹了个笑话,郭父也没啥不好意思的,反而一双大手颇为大力的拍了拍时尧的后背,看到人果然面不改色站如青松,脸上的笑容当即又大了几分,看着时尧这个准女婿的眼神更加和蔼和赞许。
他以前虽然觉得时尧这准女婿是自己看着长大的,哪哪都好,但也还是有那么点小瑕疵的,比如时尧这些年的饭都吃哪去了,长得一点不像他们农村人那般壮硕结实反而像个读书人细胳膊细腿的。
也不是说他对读书人有啥偏见,像古代秀才那样读书出了名的他当然也是新生敬畏,但向他们这样面朝黄土背朝天的村里人,好身板是基础,不然哪来的力气下地干活?
当然郭父也不至于因此就对时尧有什么微词,毕竟时尧现在和他一般都是场子里的正式工,每个月的工资可比那些真正靠种地为生的赚的多了。
但就算如此,乡下人家谁家还没个点出力的女人做不了的活计,时尧这样子不能出力,又不舍得自家闺女受苦,只能自己多帮衬些了。
就凭着两家几十年的情分,郭父自己多干点也就多干点了,他就是怕自己到时候要是走了,怕女儿受累。
这下可好了,时尧天生神力,最后的顾虑也消去了,对时尧这个打着灯笼都找不到的好女婿满意的不能再满意,恨不得郭小蕊现在就长大立马把定人的婚事彻底定下来以免夜长梦多,万一时尧要是真被哪个小妖精勾了去,那才真是有苦说不出。
某程姓小妖精::-)
郭父可是知道时尧在十里八乡可都是嫁女儿的好人选,更别提今天这一遭传出去后,那热度更是见天的高,想到这,郭父不禁怨恨起了自己沉不住气,要不是为了教训郭铁柱,他也不用给时尧这个好女婿的热度再添把火了。
想起罪魁祸首,当即便一个眼刀扫向了郭铁柱,磨牙道:“你个臭小子,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
郭父心里一边生着郭铁柱的气,一边对着时尧佯装抱怨地道:“你爸这保密工作做得很好啊,这么些年来愣是没让人知道你还是个大力神,就这身手,看来也是练过啊。
嘿,这咋还防着不肯说呢,难不成是怕我抓壮丁让你去帮着我们家干活不成,哈哈哈。”
倒不是时父有意相瞒,只不过原主因着遗传了母亲四分之一的南方血统,确实算是个“纤细美人”,力气和身子骨成正比,借着时尧穿越的光,这具身体才各方面配置都大大提升。
听道郭父的话,时尧只能含糊道:“爸他平时疼我,重活都不让我干,要不是爸去世了,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还有这把子力气。”
时父确实疼这唯一的儿子,听到时尧说时父的事,顿时愧疚自己说错了话,连忙尴尬地笑了笑,闭上了嘴,转头又是对郭铁柱一瞪眼。
而不知道自己又怎么惹了父亲的郭铁柱询问地看向了自家妹子。
郭小蕊当即同样给郭铁柱翻了个大大的白眼:“爸,打哥的时候使点劲。”显然还在因为郭铁柱连累时尧的事有所迁怒。
而后头也不回的小跑着回校舍上课去了,要不是马上就到上课的时间了,她肯定得跟着爹回家亲眼看到爹把蠢柱子打了不成,哼!
连遭背叛,郭铁柱只能一脸委屈的看向了他唯一且最后的救命稻草,时哥。
时尧接收到郭二哈的目光,立马会意,轻咳了一声,故作不知的询问道:“柱子,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大清早的就惹得伯父这么生气?”
郭铁柱也是上道,接过时尧递过来的话茬立马一脸幽怨道:
“我也不知啊,我本来在照镜子梳头来着,就见郭小蕊那丫头不知抱着个啥东西神神秘秘的回来一头扎进了我爹娘的屋子里。
没过多久,我爹他就拿着大棍子杀出来要削我,他那棍子那么粗还是实心的,我又没犯事,哪敢让他打。
连忙提上鞋就跑了出来,从村西口跑到东口,我爹一直追着我不放,心一横,我寻思直接上场子里爹他应该不至于再追了,可谁知道他老人家还真不怕丢人一路追到了村口。”
“你个臭小子还知道丢人,那你怎么好意思要你时哥的东西?”
“我滴亲娘我真是冤枉啊,我哪里跟时哥打过什么赌,还不要脸的管人要吃的,正好时哥也在,爹,不信你问时哥,我时哥绝对不会撒谎。”
早上刚编过瞎话的时尧:“......”真是惭愧,辜负了你的一番信任,咳咳。
偏头闪过来郭铁柱那单纯眼眸中射出的炽热目光,时尧强忍着心虚快速嘟囔道:“啊,嗯,确实,咳,是没有,我就那么随口一说,你怎么不跟伯父解释呢......”
声音越来越小,两人却都听到了。
郭铁柱一时没有听明白时尧话里的深意,只是斗胜的公鸡般一脸嘚瑟地看向“无情又无理取闹”的郭父,欠揍般的语气道:
“是我不想解释么,哼,我爹他根本就不听我说。
略略略,我说什么来着,让你不信我,现下时哥给我作证了吧,看你还怎么血口喷人,打啊,你继续打啊,哼!独裁、专制,我告诉你,老郭同志,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小心我郭铁柱揭竿起义!”
其实郭父之前也有五分猜测时尧说和郭铁柱打赌什么的实则只是个借口为的就是让他们收下东西,现下时尧亲口确认了,他倒是没什么意外。
而他打郭铁柱也是因为这死孩子啥都往外说,哪怕他们家再不把时尧当外人,终归还是差着一点,虽然郭铁柱大大咧咧,有啥说啥的性格人尽皆知,但郭父还是怕郭铁柱这样时间长了会让时尧觉得他们家故意贪图他的小便宜。这次也是借题发挥想要教训教训郭铁柱。
现下看着缺心眼的不仅还没明白过来怎么回事,更是在那自己美起来了,对比一旁一看就将来能成大事的时尧,当即气不打一处来,真是人比人得死,货比货得扔。
双目对着郭铁柱狠狠一瞪,“臭小子你给我闭嘴!”这混蛋小子,现下当着时尧面是在没法打了,等着晚上回家,看他怎么收拾这缺心眼的。
吓唬完了郭铁柱,用眼神威胁不让人说话,郭父立刻换上了一副长辈慈爱的面孔,对着时尧歉意一笑。
然后凑近了小声就早上那包糯米粉的归属争辩了起来,然而郭父的话最后都被时尧笑眯眯却又不容拒绝的四两拨千斤的堵了回去。
最后郭父不得不承认,自己嘴笨说不过时尧,只能被忽悠着答应将东西收了下来,便被受宠若惊地邀着一起去上工了。
眼睛转了转,还是不愿让时尧出这么多血,眼睛转了转,临离开前,让时尧先等他一下,小跑着到校舍的窗户边附在郭小蕊的耳朵上嘀嘀咕咕不知道说了些什么。
时尧笑着站在一旁等待,目光扫过那些时不时好奇地向他这边投来视线的小孩子,然而却没有找到程晨风的身影。
叹了口气,也不好直接闯入校舍里一间间屋子的找人。只好讪讪收回了目光,安慰着自己,慢慢来,都在一个村子里,很快就能见面了。
身后跟了一条几次想说话却被亲爹一个眼刀等回去敢怒不敢言的二·铁柱·哈,嗅着乡间特有的芬芳,时尧与小跑回来的郭父一起沿着村外的小路向着场子的方向走去,。
殊不知在校舍从外乡里看的视线死角,一个阴暗狭小的角落里,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正一眨不眨地死死盯着他徐徐离开的背影。
仿佛被人刻意隔离出的角落里,是与周遭孩子们的嬉戏吵闹声格格不入的冷清和阴暗。
一个眉目清冽冷峻的少年独自坐在那里,手掌不自觉的按住胸口,视线顺着窗板的缝隙向外看去,紧紧地盯着那人的背影消失在视野中。
呼吸不自觉的变得粗重,脑海中一幕幕回放的都是那人之前从容接下棍棒,又唇角含笑沐浴在阳光下的一面。
强大的、敬畏的、好看的、炽热的......程晨风贫瘠的词汇无法形容出自己对那人的印象,只知道,自己的心到现再还在剧烈的跳动。
是为了什么?应该是因为如同那个人那般的模样时自己做梦都想成为的吧,不需要隐忍,不需要退让,无畏地站在阳光下,不惧一切,手中握着的便是能够掌握自己命运的力量。
对了,他叫什么来着?记得有人喊他时尧哥哥,这是他的名字吗?
时尧、时尧、时尧......
校舍内,一群半大孩子混在一起兴高采烈地讨论着刚刚外面发生的事情,没有人注意,也没有人听到,小小角落里,少年低声的呢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