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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暗的烛光下,一个胡子拉碴的男人在抽烟,而他的身旁一样站着一群大汉。
烛光在摇曳,火苗忽明忽暗,但他们似乎也不怎么在意。
身旁的一个男子,对着眉头紧锁的抽烟男子说:“费舍尔,卡浦特大哥怎么还没回来,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听到这话,名为费舍尔的男子将烟放下,但眉间的愁云似乎没有一丝消散的意思。
他吐出一口烟雾,强打起精神说:“安心吧,你们也知道的,那个男人即便遇到近海之主都能活下来!”
看到气氛似乎有些缓和下来,费舍尔继续说:“这是今日份的钱,各位家里老老少少应该也都等着你们带着米回去了,所以说也别挤在我这光棍的家里了。”
在鼓起笑容打发走一众前渔夫后,费舍尔的脸再一次沉了下去。
王国的失业补助金,今天依旧没有发下来。
从大约一个礼拜前开始,费舍尔就一直在拿自己的储蓄充当这份失业补助金。
在卡浦特还活着的时候,这笔钱都是按时到帐的,可是在一周前忽然就停发了。
理性告诉他事情出现了变故,但是他并不愿意接受这个可能性。
毕竟,只要卡浦特还活着,那渔夫工会就还会一直存续下去。
自从首都四周彻底荒漠化之后,他们这群渔夫便失去了工作机会。
身强力壮的渔夫能转行的就转行,不能转行地干脆就离开了东果陀共和国。
还留在这里的,除了特别原因之外,基本也就是拖家带口的不好动身罢了。
而卡浦特和费舍尔,就是两个拥有特别原因的人。
靠山吃山,靠水吃水,十年前的首都几乎人人都是渔夫。
作为渔夫工会绝对的领导者,卡浦特为人豪爽仗义而且实力也是工会之中独一挡的存在。在克洛克达尔没有来到东果陀共和国之前,他就经常将猎物分享给工会中年老体弱的成员,因此人望颇高。
不过这一切,都在那一天改变了。
卡浦特不是没有设想过首都有一天会无鱼可捕,但是那本应该是很遥远的一件事。
沧海桑田,在那一瞬便成了事实。
一位叼着雪茄的男子,竟然以一己之力将整个首都附近的湖泊完全变成了沙漠,并高调宣称了他的名字——克洛克达尔。
费舍尔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天卡浦特的神情,面对海王类都沉着冷静的他,竟然不断地喃喃自语。
“人,是无法与天斗的。”
落寞离去的他,似乎也让费舍尔意识到港口城市已不再存在,有的只是沙漠都市这个名字了。
日子,总是要一天天过的。
没了一技之长的渔夫们,能离开的都离开了,不能离开的也都认命了。
往日朝气蓬勃的渔夫工会,在那一日后便死气沉沉。
当费舍尔再一次见到卡浦特的时候,这个当打之年的汉子居然一夜白头。
而听到卡浦特的话语后,费舍尔久久不能释怀。
“我加入了巴洛克工作社。”
卡浦特这句话,可不是只关乎他个人的决定,而是对于整个东果陀共和国都有巨大影响力的。
作为入侵者的克洛克达尔是无根之木,这个事实连费舍尔都十分清楚。
强龙不压地头蛇,只要东果陀共和国土生土长的各大势力都保持观望的话,那个人的强大总归是有限的。
但是渔夫工会的老大,也就是念能力者的卡浦特打破了这个平衡的话,留给其他念能力者的时间就不多了。
先一步投降,和被人杀到无条件投降,获得的条件可是天壤之别。
而且,作为最早成为叛徒的卡浦特,一定会遭到其他念能力者的攻击,这是必然的事实。
虽然原先的那批念能力者不一定敢正面对抗克洛克达尔,但要是拿卡浦特杀鸡儆猴还是做得出来的。
不过当费舍尔将这些担忧告知卡浦特后,他却没有一丝犹豫。
“个人的安危不是什么大事,更何况那些宵小拿不下老夫的人头的!克洛克达尔大人与那些人的谋划,根本就不在一个次元!”
在那之后,费舍尔就很少再有机会和卡浦特单独说话了。
但是有两件事,他十分清楚。
一件事就是如卡浦特所料,即便东果陀共和国有几十名零零散散的念能力者,但都不过是乌合之众而已。
基本上没过多久,就只剩下古东多东族这个最大的土著势力还在对抗克洛克达尔了。
那些原先不可一世的念能力者要么死要么逃,完全无法阻挡巴洛克工作社前进的步伐。
这种级别的强大,不禁让费舍尔为卡浦特松了一口气。
如果当时一意孤行与克洛克达尔死磕到底,可能早就曝尸荒野了。
而第二件事,就是渔夫工会很快就得到了失业补助金。
这件事虽然卡浦特没有跟他说过,但他相信这是卡浦特加入巴洛克工作社换到的筹码。
本来年轻力壮的费舍尔也想离开东果陀共和国谋一条生路,可是出于对卡浦特的敬畏他留了下来。
“只要克洛克达尔大人达成了他的目的,他就会让首都重新变回绿洲港口!”
这句话,卡浦特一次又一次地在聚会时讲起。
有的时候,人就是这么一种主观感性的动物。
明明什么客观事实都没有改变,但有了一点希望以后就又能继续撑下去了。
原先死气沉沉的渔夫工会没有了,取而代之的是新生的渔夫们的聚会。
打不了鱼,就想办法做点小买卖。
有钱,有改变的时间,再加上勤劳的双手总能活下去的。
特别是当克洛克达尔公布了黄金城的存在后,吸引了一大批远道而来的淘金客,这给首都带来了足够的人流。
而这份失业补助金,更多的是让他们不要忘记当时的过去而已。
“卡浦特,你要活着见到首都重新变回绿洲港口啊!”
走出门去抬头望天的费舍尔,似乎对自己有些懊恼。
虽然知道卡浦特是与虎谋皮,但没有实力的他什么也做不到,什么也改变不了。
他能做的,也就是帮这些老渔夫们想办法做了一些开业的初期工作。
即便卡浦特对他多次表示了感谢,但他知道这与卡浦特的付出比起来根本算不了什么。
看了看表的费舍尔,使劲摇了摇头,将那些不好的回忆短暂地赶出了脑海。
“反正也是一个人,就随便吃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