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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寒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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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风雪领着队伍走在枯燥的雪原上的第四天傍晚。他终于忍不住,开始走神了。

    “周大小姐,你们每一次队伍都走得这么无聊吗?这也太闷了吧,比我在酒馆里烧炉子都没意思啊。”风雪对着下来透气的周小姐,心里有一点点委屈,这还要走十天,不得把我这一头秀发都给走秃了吗?

    “不错啊不错,会发牢骚会偷懒了,小风雪,你离找着老婆又近了一步。”周小姐老气横秋。

    发牢骚和偷懒可都是坏习惯,风雪心想,难道想要找到老婆就先要学坏?又甩了甩脑袋,他打起精神又开始专心的看起路来。现在路上的雪痴草已经相当茂密了,也经常能看到有野兽活动过的痕迹,这一切都说明,他们在向着适宜大部分生物生存的地方前进,风雪还发现,虽然雪痴草长的很茂密,但是似乎没有什么动物是以它为食物的,这一点周小姐他们也不明白为什么。

    又走过了一片矮松林,百无聊赖的风雪忽然想到了出发前一天晚上,先生让自己抄写的《寒月》,当时先生说它是修习精神的心法,还能用来杀人。这会自己实在闲的慌,走出森林后很长的一段雪原也不容易遇到野兽埋伏。太闲了,修炼好了。

    周小姐就看到一路上都在不停的四处张望的风雪终于开始像一个正常人一样看着前面走路了。

    《寒月》的开篇要求修习者先凝神静心,用心感受自己的呼吸、心跳。

    周小姐就看到风雪忽然眼神开始渐渐呆滞,这个熊孩子居然开始发呆了吗?

    在有一种仿佛可以控制自己心跳的感觉出现之时,想象着把自己全部的精神力量汇集在自己的眉心。常年练字的风雪,凝神静气这种事,熟练得很。于是他很快就开始想象着把自己的注意力全部都放在眉心,只感觉眉心处隐隐有点酸痛。都说人的心眼就在眉心,当你的注意力集中在上面的时候,有些天赋异禀的人就可以“感知”到很多肉眼难以察觉的东西。风雪的感知方面的天赋就极强,但是这会也没什么好让他感知的,他只是觉得酸痛而已。

    然后就是闭眼,默念心诀,观想夜空中有一轮弯月,以此为媒介,借以把自己的感知扩散开来,让周围的一切通过自己的精神感知到,并且映入自己的识海之中。

    所谓识海,就是人之所有精神构造出的世界了,这里有你自己想像出来的世界,也有真实世界在你脑袋里留下的难以磨灭的印记,先生曾经在练刀练弓的时候都教过自己,若光是有肉体的强大还远远不能称为强大,没有坚固刚毅的识海,就没办法真正抓稳手中的兵刃,敌人更是可以轻松的摧毁你的心神,若是你的识海被敌人完全掌控了,你也就只能是别人的傀儡了。不知道周小姐所说的元素师用来沟通元素的精神力,跟自己先生让自己休息时间的神魂,是不是一样东西呢?

    《寒月》有五层心法,若是能残月升起,闭眼视物,就算是精神力能做到外放,达到了第一层了。当风雪感觉到自己的眉心处的酸痛越来越强烈,已经开始发涨的时候,他知道时候到了,风雪抬头看了眼天空,现在已经到了傍晚,今天的太阳没也什么精神,被云层遮挡着,现在自己要做的就是假想着天上有一弯月牙。

    “有月皎皎,升于寒霜。”

    弯月、弯月,风雪慢慢闭上了眼睛。

    他只觉得全身一僵,头脑一凉,生平第一次感觉到了什么叫“寒冷”。在他的“眼前”,一个前所未见的世界展现出来。他只觉得一下子自己已经来到了深夜里,凉飕飕的,这是雪原上的晴夜。第一个映入他的精神海洋里的就是天空中的一弯月牙,月牙的形状还不稳定,微微扭曲着散发出清冷的光辉,映照在茫茫霜雪之上,倒也明亮的很。其他的东西都十分模糊不清,只有他自己的心跳在透明胸膛的跳动是那么清晰,好像一伸手就可以穿过自己的身体,把心捧在手上了。

    《寒月》功法的核心就是天上观想出的明月,那就是风雪的精神凝结成的意象,明月照到的地方,就是他的精神能够笼罩的地方,月光之下,一切都无所遁形,不过现在上那个七扭八歪的残月还远远到不了那样的境界。书中写着,《寒月》练到五层之时,甚至可以让一轮皎洁的明月真实的显现在空中,可偷天换日了。

    这会,风雪甚至能隐隐感觉到身后的队伍里,众人模糊的心跳,虽然数量、位置都还不是很确切,但是自己身后有人,人数在十个左右,这样的信息还是很清晰的传达到了自己脑海里。

    忽然,风雪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在从身后靠近自己,速度虽然不快,但是沉溺在寒月之中的他,本能的反应变得非常强烈,数倍于平时的危机感让他在雪地朝前一个翻滚,躲了开来。

    周小姐眼瞅着风雪走着走着就自顾自开始发呆,发着发着居然干脆闭上眼睡起觉来了?这个熊孩子,果然男人不管大小都很不靠谱啊。这样可不行,虽然年纪小,可是他可是咱们的领队,看我给他来一耳朵给他揪醒。

    就在她的手就要触碰到熊孩子的时候,这个走着路都能睡着的熊孩子居然好像背后张了眼睛一样,就地往前一滚,还居然抽出弓箭对准了自己。

    等风雪迷茫的睁开眼睛的时候,自己正拿着弓箭,瞄准了正向着自己伸出两根手指的周小姐,他赶忙收起了弓箭,只见周小姐错愕的小脑袋慢慢变得愤怒起来。

    “好啊你个熊孩子,你居然又拿弓箭瞄准我,怎么,上次没射着我是吧!”刷的一下,风雪的耳朵就被一把抓住了。

    转转转,疼疼疼。

    “周小姐我不是故意的,哎哟,我刚才那是,那是……”风雪一下子想不到怎么解释,自己刚才只觉得沉浸在一片月夜里,周小姐突然向自己伸出的手以数倍于平时的威胁感让他做出了本能的躲避和反击,还好,自己并没有丧志理智,控制住自己没有撒手,不然这会周小姐的手该被自己开个洞了。

    等周小姐气呼呼的回了轿子,风雪郁闷的揉着自己的红彤彤的耳朵,继续在队伍前面领着队伍往前走。

    先生说这是一种用来杀人的法门,好像的确如此,刚才那种状态下自己毫不犹豫就准备射杀来犯的东西,平时的自己不该这么冲动才对,身体好像先于自己的意识开始擅自行动起来,这样确实很容易犯错误啊,嗯,不过先生也说了,没有犯错的刀,只有犯错的人。

    “嗯,刚才那下没能看清楚周围的东旭,刚才弄出来的月亮实也在是丑了点。”第一次运转寒月还是在白天走着路的情况下就成功观想出月影的风雪,摸着下巴想着,“这功法第一层还真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