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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8章回忆
“杨子哥，你记忆里印象比较深刻的游戏是什么？”小语边吃饭边问。
向杨也不隐瞒，直言坦白，“不怕你笑话，我都没玩过什么游戏。”
“童年过得这么沉闷吗？”说完，小语就后悔莫及，“富家孩子更多的是学习吧，不像穷苦孩子那么顽皮捣蛋。”
向杨没有反驳这个伪命题，而是问，“你都玩过什么游戏？是不是玩游戏输了都要惩罚的？”
“玩得可多了，最丢脸的惩罚就是脱裤子！”小语捂住脸，“够坏吧！”
“妈呀，这么疯狂，脱裤子的人且不是特没面子！”向杨吃惊地说。
“那可不！明日班上的笑柄呗。你不知道，我们玩游戏的时候多认真，真是拼了命地要赢。”
“换成我也会拼命，那可是要脱裤子啊，连裤兜都守不住，还能守住什么呢。”向杨迫不及待地问，“我很好奇，你输过吗？”
“我这么聪明的人，怎么会输。”小语自信满满地说。
“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
“我光着脚走，怎么可能湿鞋！”
向杨一脸的不明白：“为什么？你有什么不一样吗？”
“脱裤子是对男生的惩罚。”小语沾沾自喜，“吃惊吧？哈哈……”
“太不公平了。”向杨不由皱起眉头：“为什么只有男生脱裤子，女生可以豁免，在女生面前脱裤子，这太失男人的尊严了。”
“小时候哪懂男人的尊严，就知道好玩、刺激，好像让别人丢丑，十分过瘾。”小语又解释，“其实小男生脱裤子的时候，女生是要背对着的，只有小男生可以看。”
“那女生怎么不能脱裤子？”向杨激动地放下筷子说话。
“因为大人教育女生要懂得保护自己，懂得自爱啊，好比小男生可以随地脱下裤子撒尿，而女生就不行。”小语答。
“男人天生就开放些？”向杨较真起来，真像一个孩子，那个表情让人见了都想笑。
“说明男人地位高呗，自古以来男人就没有思想束缚，被严格束缚的是女人。举例子，男人可以打着赤膊在外面溜来溜去，你见哪个女生这样的？这么简单易懂的事，在你这里就成了死理。”小语拿起筷子敲他的头，“还在为小男孩鸣不平。”
向杨憋嘴：“就是不服气。”
“猪脑不会转弯。”小语补上一句，“还好我有一个人脑。”
手机铃声叫回了回忆中的向杨，原来是面试通过的通知。接着，他又将此事告诉了张导。
“张导，设计公司对我的作品很满意，通知我明天报到。”
“恭喜，到了那边，虚心学习。”
“感谢张导的一路指引。”
“一切都是你自己的争取，负责人说你还是学生，不需要每天去公司报到，只需完成项目任务就行。你的主要精力还是在学业上，工作是另一种学习。我为你划定的几个专业，尽快找到相关书籍学习。”
“请张导放心。”
通完电话，向杨出了门，走在校园里散步，路灯把他的影子变长或变短。
“嗨，向杨。”
向杨抬头迎着招呼声望去，冷静地说：“你在？”
“今晚月色不错，想家了。你说家乡的月亮有这么圆吗？”周云盯着他问。
“也许是，也许不是。”
周云借着月光选了一个草盛的地方坐下来，“小时候很喜欢看月亮，好像我走它就走，我停它也停。”
这话使得向杨不禁想起了要摘月亮给他的小语。他伸出手去捧着月亮，迎着月光看过去，月亮仿佛就在他的手心。
“向杨？”周云在他的眼前晃了晃手，见他仍傻笑着，便拍了拍他的肩膀，“想什么这么入神？”
向杨猛然颤抖了一下，“抱歉。”
周云伤感地问：“你又想她了？”
向杨没有接话，他没有必要告诉他是怎么想的。
“我还有机会吗？我的要求不多，只要你的现在，一回国，我就离开，绝不会缠着你，可以吗？”周云鼓祈求似的说。
向杨木讷地坐着，没有吱声。周云慢慢靠近他，本以为他已默许。
“不会有机会了，我只属于她。”
一个重重的声音砸下来，周云大吼一句，“为什么？”
“她是我的阳光。”向杨起身离开，“像我这种在感情上身经百战的男人，一旦对一个人认真，将是不可收拾。”
“不。”周云仍不认输，“你可以被她感化，我就能软化你！你要给我机会。”
“我还有事，先走了。”
向杨离开了校园，那些人、那些毫无顾虑的故事，统统活在了他的记忆里，久久不肯离去。
他每天都会想她，会想起她们生活在一起的点点滴滴。
在他忙的不可开交时，她总是霸道不讲理地拉他起来一起扭腰甩手臂。
在他望着窗外发呆时，她会没心没肺地要他陪她玩游戏或讲故事，或者听她要赚钱的计划。
她说，“人都是在经历中慢慢成长的，过去了的，回不去了，也改变不了。不能改变就接受，再不接受就试着改变。”
向杨走着、走着放慢了脚步，轻语：丫头，你释然了吗？我给你所造成的伤害，你释然了吗？
…
在小语看来，回家只是一瞬间。
来到城市，她仿佛成了一只漂浮在湖面上的瓶子，直到见到亲人，才从陌生感和忧虑中走出来。
楼下的电话响了，小语放下英文版的《傲慢与偏见》，拿上电话：“你好！”
“是夏小语吗？”
“是我，你是飞飞？”小语感到惊讶，飞飞怎么知道这个号码？
“夏小语，你死哪儿去了？半个月都不和我联系，也让我联系不上你。”飞飞一开口便是疯炸声。
“别生气了，这不联系上了吗？”小语很没底气地说，“我请你吃火锅，赔罪。”
“谁稀罕，我自己不会去吃，你请的就特别了？”飞飞仍在生气。
小语哑巴吃黄连有苦难言，她不是不想说出她家的情况，只是觉得没必要。父母已经很努力为这个家，她不希望别人去非议她的父母。
“飞飞，一起吃饭好不好？我想你快发疯了。”小语温柔地卖乖卖祈求。
“你……”飞飞笑出了声，“快出来，老地方。”
在前往老地方餐厅的路上，小语背着包，手里拿着英汉字典，看见一个不会英文的新事物，便去查到这个事物的单词。
只是，前面不远的地方，那一个人站在树荫下，让她停下来。
李泽抬头，转过身子，见到了那个让他想了半个月的姑娘。
两人渐渐的走近。
“你还好吗？”李泽问。
“挺好的。”小语点了点头，才多久没见，两个人说起话来这么诡异。
“新发型不错。”李泽将盯着看她的眼神转移了，却来了一句耐人寻味的“待你长发及腰，你嫁我可好？”
后面的这句话吓得小语一脸茫然，双手不知放哪儿。
“吓到了？我突然想起这句有意思的话。”李泽立即解释。
“没。”小语转移了话题，“我和飞飞约好一起吃饭，我先走了。”
“我约了夏东一起打球，他应该快到了。”李泽拿出手机打电话，在等待对方接电话的空隙说，“接下来有安排吗？没有的话，可以一起吃饭，再一起去打球？”
“没安排，好。”小语简简单单地点了点头。
电话接通了，说好了在老地方餐厅吃饭。
路上，李泽不停地打量着小语，“你这半个月在做什么？”
“忙活。”小语蜻蜓点水式的回答。
“走路还抱着英汉字典。”李泽从小语手中拿过书，“一个个单词都记下来？”
“查找不知道的单词，比如我现在看到了法院，不知道英文，我便去查，短时间之内记住它。”小语挠了挠头。
“了不起。”
“笨鸟先飞。”
“谦虚。如果你都是笨鸟，那所有的鸟都绝种了。”李泽看着她，皱了一下额头，“黑了这么多，是飞去非洲晒太阳了？”
小语抬手遮住自己的脸，实在不想让细皮嫩肉的他看着她这张粗茶淡饭的脸。
她感觉两个人站在一起，显得很苍白无力、极不搭调。
“防晒还是要做的。”李泽建议。
小语故作无所谓地说，“怪我咯，太阳那么大，我总不能找他麻烦去啊。”
“哈哈……”李泽被逗笑了，“开学了，就白回来了。”
“不用安慰我，我不在意这些，也不在意别人怎么评价我，我在意的是今天的我比昨天的优秀一点，天空清澈一点，其他的都不重要。”小语不咸不淡地说。
“除了学习，除了变优秀，还有很多重要和值得去探索的事。”李泽展开手掌，“世界那么大，难道不想去看看吗？”
小语为之一震，世界有多大，她不知，但她十分认可一句话，一个人的眼界有多宽，心有多大，她的世界就有多宽有多大。
四个人同时到达老地方，选择了餐厅前沿的位置。
夏东举起酒杯：“这是我们第一次四人约会，干杯。”
“干杯，愿我们每天笑的开开心心，疯疯癫癫的。”
“希望我们能疯一辈子。”飞飞看着小语说，“小语，我们要做最好最好的朋友。现在我们来一个约定，如果有一天我们吵架了，变脸了，不管是谁的错，我们都要轮着向对方低头，不准冷暴力。”
“好。”小语激动地举起饮料杯，“一辈子的朋友，谁做不到谁就是小狗小猫。”
“那我们是不是也要举杯一下，做最好的兄弟？”夏东看着李泽说。
李泽举起酒杯，“必须，喝一个。”
“咳咳咳”的几声咳嗽响起，小语转头看过去，那个人也恰好瞅着她。
哇，居然有这么好看的男孩。乌黑的眼睛、浓浓的剑眉，微黄的头发，白皙的皮肤，五官十分的精致。
只是这张板着的脸，让他少了许多生气，一看就是一个脾气怪异的人。
他站起来的那一刻，她被他铜筋铁骨般的身材震惊了，走之前给了她一个轻蔑的眼神，惹得她一阵心惊肉跳。
李泽刻意咳嗽几声，小语收起了目光，夏东和飞飞停下来，顺眼看过去，皆被惊呆了。
男孩离开后，夏东说，“不就一个小白脸，不至于惊动所有人的眼光吧？没想到坐怀不乱的小语也站不住脚啦！”
“仙女级别的美男子。”飞飞又追去目光看着，“人间还有这样的尤物？我终于想通了，古代皇帝为何有佳丽三千了，谁能受得住美好的人？”
“花痴。”夏东来了一句。
小语边吃边说，“这种人不好相处，冷冰冰的，白长得这么耀眼。”
“有吗？人家这是冷傲，大帅哥都这样，神神秘秘的，才有一大片女生喜欢，你懂不懂？”飞飞反驳。
“不，他是心里有事，那种惆怅是装不出来的。”小语看着三人盯着自己，伸手捂住脸，“越说越黑，我吃饭。”
“你见别人一眼，就把人家的心事看出来，照这样说来，你且不是把我们看了一个通透！”李泽说。
“我乱说的。”小语仍然低头吃着饭，“换个话题，背后议论人，太损了。”
“吃完饭一起去看电影？”夏东问。
“还能有别的选择吗？比如逛逛公园，比如去大学走一走。”小语提出反对。
“看电影挺好的呀，难得一起嘛。”飞飞赞成夏东的提议。
看着夏东和飞飞的眉来眼去，李泽像是领悟到了什么：“要不这样吧，你们看电影，我陪你小语逛公园或逛大学？”
“完美的计划。”
饭后，夏东和飞飞往左边离开，小语和李泽从右边出发。
此时的太阳正是威猛十足，李泽都有些受不了，可旁边的小语就像一个战士，丝毫不惧怕这火辣的太阳。
他从包里拿出一把太阳伞，为小语撑起：“这么大太阳，还是要防晒一下。”
“从没见男生带太阳伞的，是为陈晓颖特意准备的吧？”小语内心深处激起一阵羡慕，“像你这么细心的男生，还真的不多。”
“我能说是为你准备的吗？”李泽一脸的坏笑。
“你怎么变得油嘴滑舌了呢？”小语死盯着他，“谁不知道你和陈晓颖是一对，你可别乱对我开玩笑，小心我当真！”
“巴不得你当真！”李泽顺口而出，“你会当真吗？”
“不会，你和陈晓颖天生一对，名副其实，我哪能去多想。”小语看向别处。
“这个瓜不好吃，我和她一起长大……”
“不要解释，解释就是掩饰，掩饰就是犯罪的开始。”小语大声阻断他说下去，并与他保持了一些距离，她不想知道他们的过去，因为她不想去嫉妒陈晓颖占据了他大多数的时光。
李泽察觉到了这点微小的距离，大概因为在意，所以特别敏感。
小语也察觉到对方的变化，一时又不知如何解释自己的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