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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作话入v公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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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祁王看见长翎卫,就彻底歇了心思,准备回府了,毕竟这事儿只能私底下干,不闹出去舅舅才可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这点数他还是有的。

    只是中了春药的谢才卿不知道便宜了谁。

    越想越气,刚出御花园,他就被一个长翎卫拦住了。

    祁王面色发白,第一反应谢才卿告了状,皇帝碍于颜面派人来抓自己了,长翎卫却恭敬道:“指挥使请您一叙,就在后头厢房。”

    祁王一愣:“指挥使?”

    长翎卫凑近,轻声道:“状元郎中了毒,没法解,指挥使思来想去,还是只能来找来王爷。”

    祁王愣了半天,大喜过望。

    这事儿谢遮知道了,舅舅就势必知道了,舅舅知道,却依然是这个态度,显然是默许了。

    估摸着恼他是肯定有的,但事已至此,也不想因为没有及时给谢才卿解毒闹出人命来,就干脆成全他了。

    祁王忙跟上。

    ……

    祁王连跑带奔地推门进来。

    谢才卿霎时抿紧了唇,狠狠攥紧了手。

    两个负责暂时按住谢才卿的长翎卫松手站起,朝祁王行礼后就出去了,还贴心地替二人关严了门。

    屋里登时只剩下了两人。

    床上坐着的人肌肤微微发红,乌黑柔软的长发垂散,披在肩头,唇也微红,身上都是被人揉出来的痕迹,仿佛先前被人偷吃过似的。

    祁王瞧了一眼,就怒气和火气齐齐上涌。

    他清楚药效,这药效上来后,是个人谢才卿都会贴上去的,他之前一定是熬不住背着他和谁亲热了,这会儿才可能忍住,没第一时间朝他扑上来。

    祁王暴怒道:“刚朝谁发骚了?”

    谢才卿不说话,袖里的手捏着三枚毒针,十八年来,第一次如此挣扎,骑虎难下。

    这里没有别人了,只要他将祁王毒晕过去,他就能脱身,只是计划必然就此宣告失败。

    祁王只要有过一点中毒迹象,就算他之后解释是忽然清醒防身,以萧昀的敏锐程度,他也一定会怀疑自己。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密不透风的墙,一旦怀疑诞生,以他的实力,查出来是早晚的事。

    这还是他愿意去查的前提下,如果他是萧昀,他根本不会去查,宁错杀,勿放过,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因为一旦拖延,就可能出各种意外,而一个皇帝,承受不起任何意外,也没必要承受。

    只要他在祁王过来抱他亲他时,没主动回应,他就只剩下了一条路可以走。

    ——趁四下无人,抓紧时间,马上联系弥罗和他在皇宫的所有人,在他们的帮助下火速逃离皇宫,连夜撤离北宁。

    但这么做他会暴露弥罗和他在北宁皇宫的所有暗桩。

    手里的毒针回缩了缩。

    祁王见他不吭声,明知道他这会儿早就意识不清了,仍是怒火更甚,大步流星朝床榻走来。

    电光石火间,谢才卿闭了闭眼。

    他再等下去,不肖一会儿,药效就发挥到他自己也无法控制了,到时候他就只剩下和祁王春宵一度这一个选择。

    万一怀孕了怎么办?

    这个念头一闪而过,谢才卿静看着近前色眯眯的祁王,难以遏制的呕吐感涌上喉咙,本能的脆弱第一次攻破了多年来越发坚不可摧的壁垒,让他一瞬间摇摇欲坠,脸色微白。

    萧昀明明那么想要他,怎么会把他扔给祁王。

    他又不是要害他,他只是想要一个孩子。

    怎么就这么难。

    他都已经豁出去做到这份上了,为什么还会陷入这种局面……

    谢才卿掐着床沿,再次将那些毫无用处、只会将他拖向深渊的情绪全部压了回去。

    他不相信这个世上有解不开的死局。

    他曾经无数次遭遇危险,最后都化险为夷了,他曾经遇到过无数强大到几乎不可战胜的对手,最后都在学习中战胜超越了。

    毫无疑问,萧昀是他这么多年来遇见的最强大最危险的对手,最心黑手狠,最不可捉摸,拥有压倒性的优势。

    但……绝不是毫无破绽。

    谢才卿忽然就清醒了,甚至醍醐灌顶地有点开窍,轻轻一笑。

    他想要他,这就是最大的破绽。

    他已经把把柄明明白白递到他手上了,那么大的把柄。

    错了错了,全错了,那些都不重要,萧昀想要他。

    他只是莫名其妙怀疑他。

    那么他只要打消他的怀疑,他就会只剩下想要他。

    想要他,他就不可能坐视不管。

    甚至祁王碰他一下,萧昀都得浑身难受。

    因为驰骋天下者,势必也喜欢驰骋在别人身上,对想要的东西势在必得,是刻在侵略者骨子里的。

    他准备和萧昀玩风花雪月,萧昀非要和他玩权谋算计,那他只能奉陪到底,毕竟比起前者,他其实更擅长后者。

    不就是彻底失去自救的可能,再也回不了头么。

    那又如何?

    谢才卿微微一笑。

    他略一偏头,终于扫见了身后莫名开着的一扇窗。

    ……

    离厢房极近的一座朱红阁楼上。

    谢遮静默地侍立在皇帝身后,心下充斥着对眼前男子的恐惧,淡却多年萦绕不去的恐惧。

    眼前人是兄弟,却也是皇帝,这就注定了他有插科打诨的一面,也有冷酷无情的一面。

    只是那一面从未对他展露,但这并不代表如果他不听话,那一天就不会到来。

    至少陪伴在萧昀身边的那么多年里,那一面他曾经对无数人展露过,将无数人从云端顷刻推至深渊。

    目睹了刚才发生的一切,虽然一知半解,但多年来的恐惧又一次回到了心头。

    他的忠心是在一次次旁观中不知不觉加深的,因为他越发清醒地认识到谁都玩不过皇帝。

    要么死忠,要么死,只有这两个选择,不存在第三条路。

    他连箭在弦上,都能毫不犹豫地推开。

    萧昀手肘抵在阁楼栏杆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垂垂杨柳后的厢房。

    那里开了一扇窗。

    从这里可以清晰地俯视厢房,里面发生的一切都逃不过他的眼睛。

    厢房里却极难看到这里。

    这个时候里面那两人也没空抬头往这里看。

    萧昀撩起常服袖子,谢遮的目光落到萧昀右臂上绑着的漆黑袖箭筒上,心下敬畏战栗更甚,双手举过头顶,奉上一支箭。

    萧昀懒洋洋立着,从谢遮手里接过那支黑色的箭支。

    箭支极短,但箭头锋利无比,泛着冷冷的光,头部隐隐发黑,似乎淬了剧毒。

    萧昀驾轻就熟地将箭支塞进袖箭筒,箭头若有若无地对准了厢房里那个乖乖坐在床榻上的男子,眼中闪过冰冷杀意,嘴角露出一丝玩味的笑。

    “谢遮,你说他会偷偷跑出来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