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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昀抱着人大步流星过去,一进房,就闻到了一股淡淡的幽香。
屋里整整齐齐的,颜色也和谐雅致,还有不少别出心裁的小饰物,精细漂亮得很,姑娘家闺房未必有这么干净明亮,更何况这还只是个值房内房,状元府上还不知道是什么样。
嗅着谢才卿身上的气息,萧昀忍不住用鼻尖蹭了蹭,这举动着实有点亲昵奇怪,辨认他记忆他方便以后好寻着味儿找似的,谢才卿羞恼推他。
萧昀轻关上门,越往床榻走,谢才卿的味道越浓,萧昀喉结微滚,心道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光闻着味道,就已经头脑发昏了,难怪色字头上一把刀。
越得不到越想,得到了想要更多,好像总也没个头,连干别的都心神不宁的,总想着谢才卿这会儿在干嘛。
谢才卿要是个腰饰就好了,安安心心挂在他腰上,他就能专心干别的了。
“宝贝儿好香。”萧昀笑说。
谢才卿瞪大眼看着他。
他喊什么?
“这么看朕作甚?以前没人这么喊你?”
谢才卿搂着他的脖子,一声不吭地摇摇头。
他小时候很想皇兄亲昵地叫他,不过皇兄向来谨严传统,对他颇为严格,将这些都划为不庄轻佻之语,明明为他操碎了心,这么些年从未直白表露过一句。
他小时候不懂事,以为是自己做得不够好,一直拼命努力讨好着,长大后才慢慢知道,只是皇兄性格如此。
谢才卿别过脸:“……陛下莫要喊了。”
萧昀摸了摸他的脸:“宝贝儿。”
谢才卿心下羞恼,淡淡道:“……陛下要如何便如何,莫要戏弄才卿了。”
“这怎么叫戏弄呢?朕喜欢你,朕得告诉你啊,朕不说朕难受啊。”
“爱卿这么漂亮,这么聪明,朕提灯笼都找不着,实在喜欢得紧。”
谢才卿大惊,长这么大就没人敢当他的面放肆地说这种话,他心骂了声轻佻。
他……真的是提灯笼都找不着的吗?
才不是。
萧昀识人无数,已经能摸清谢才卿的每个小表情小反应是什么意思了,低笑说:“朕实话实说你也生气?心里骂朕?谁不喜欢人家夸自己啊,再说朕哪一句言过其实了?朕的状元郎就是漂亮啊,但凡不瞎——”
“陛下!”
谢才卿脸红了个彻底。
萧昀一点都不像他皇兄厚重。
说好听的是为了哄他和他做那种事的。
上一次自己有多失态……
一点都不好看,是个人都喜欢不起来,就是在哄他。
也不是第一次哄骗他了。
谢才卿将头埋在了萧昀颈侧,祈祷今晚能快些过去。
萧昀见他听话,安静依赖得很,心下一软,笑说:“朕现在可算是理解祁王了,果然甥舅一家啊。”
谢才卿:“……”
“笑了?”
状元郎埋着头不搭理他,眼见床榻近在眼前,身子微微颤抖。
萧昀摸了摸他的头发:“别怕,这次不疼,朕会让你舒服的。”
上一次他仔细观察谢才卿神情,也就前面一会儿疼,后面是绝对舒服的,这次他有了经验,也摸索知道谢才卿的地方在哪儿了,绝不会再有半点失手。
自己能完全掌控的事情出了一点差池都是他无法容忍的。
他这两日翻看了不少书,今日断然万无一失,保管之后谢才卿不会再抵触和他做这事。
谢才卿才不信萧昀的鬼话,上次也说不疼。
不过萧昀今日没吃药,应当是很快就能放过他了。
不吃药应该一炷香不到,他忍着些,刘韫应该不会醒的。
萧昀把人放到在榻上,一怔笑道:“状元郎的榻好软。”
他一想到这是谢才卿的榻,比在龙床上还要来劲儿。
谢才卿羞愤,不论他愿不愿意,连他都是萧昀的了,更何况是一张榻。
“又不高兴了?”
谢才卿一愣,他明明面无表情,为什么萧昀能知道他的情绪。
谢才卿安安静静躺在枕头上,鬓发乌黑,唇红润,肌肤白皙,风华无双,萧昀心头微动,倾身压了上来,汹涌而深的吻落到脖颈上,谢才卿仰头,浑身一软,忍不住嗯了一声,很快意乱神迷。
他发现萧昀在脱他的衣服,猛地清醒:“烛火……”
“朕想看着。”
谢才卿脸色蓦地一白:“不要!”
萧昀皱眉:“怎么了?”
谢才卿急道:“陛下熄了烛火好不好?怎么都行,熄了烛火好不好?”
萧昀盯着要他命的谢才卿,谢才卿焦急地得额上都出了细密的汗。
他像是真被吓着了,萧昀匪夷所思,强忍下势头,揉了揉他柔软的耳朵,低声道:“没事的。”
谢才卿求道:“熄了好不好?”
萧昀笑道:“朕哪里没瞧过?”
谢才卿眼睛发红:“微臣待会儿不堪丑陋,求陛下熄了,微臣不想碍着陛下的眼睛。”
萧昀冷不丁满脸震惊,不堪丑陋?碍他的眼睛?
是他想的意思?
萧昀说:“状元郎指的是——”
“陛下莫要说了!”谢才卿羞得齿冷。
萧昀匪夷所思。
好好一个孩子,怎么被教成这样。
他以为谢才卿知道自己美,原来他不知道?
萧昀没好气笑了:“朕由衷夸你,你当朕轻薄你,朕觉得你好看才要看,你觉得朕要羞辱你,是不是?”
谢才卿一怔。不是么?
萧昀吻在他唇角:“状元郎不穿衣服可比穿衣服要好看百倍不止。”
他坏笑道:“状元郎在朕耳边乱叫的时候,比穿衣服的时候还好看一千遍。”
谢才卿愣了几秒,脸比红烛还红,一时恨不得将萧昀碎尸万段。
“真的,好看着呢,朕这两日天天想着念着状元郎说的不堪丑陋的景色呢。”
谢才卿:“……陛下莫要说了!”
怎么可能好看的起来。
“真的你别不信啊,”萧昀笑了,扯松自己的衣襟,露出结实的胸膛来。
“来来来,摸摸,状元郎不喜欢么?”
萧昀拽着他的手就要往他胸膛上去。
谢才卿呼吸急促,羞得眼睛都没地方放,心道怎么会有人如此无赖:“陛下!”
他抽着手。
“状元郎不嫌朕丑,朕眼里状元郎当然也漂亮得很。”
谢才卿沉默了。
“……”萧昀表情一滞,脸色黑了黑,“朕不管,除了那东西,朕浑身上下都是美的。”
谢才卿:“……”
萧昀对那东西可满意了,不知为何丑陋撕碎美丽,让美丽崩溃的时候,有种别样的冲击,叫人沉迷。
“你还小不识货,朕你都觉得丑,那没人了,你过几年就知道朕好了,万里无一的好。”
谢才卿翘了下嘴角,眨眼压下。
怎么还有人自卖自夸的。
萧昀说:“乖,放松,专心感受,不疼不羞耻,朕是在疼你,叫你舒服。”
最后无论萧昀怎么哄,谢才卿都不肯不熄蜡烛,为这点事萧昀也不至于叫他焦虑一晚,他想着来日方长,颇为遗憾地下了榻,熄了蜡烛。
夜半,谢才卿面朝下咬着自己的手腕,萧昀哄了半天,他都不肯把手从嘴里放出来,这么久愣是一声都没出,忍得额上细汗密布。
萧昀一摸就是一手湿润,谢才卿肯出声还好,只是眼尾会红,不肯出声的时候,因为身子太敏,就容易遭不住流眼泪,还绷着,掩耳盗铃地以为这样声就能小了。
萧昀笑了一声,故意往上挪了挪,谢才卿立即崩溃出声。
萧昀道:“状元郎可轻点,老头子会听到的。”
谢才卿的呼吸立即急促起来,死咬牙关。
萧昀低声谑道:“他天天找朕,结果朕搁他眼皮子底下偷偷欺负他光风霁月的小徒弟,你说他万一听见动静过——”
萧昀冷不丁拧眉倒吸一口气,他吓谢才卿干嘛,这不是折磨自己。
差点就在谢才卿面前没面子了。
“放松,状元郎也不想朕虎头蛇尾吧?”萧昀咬牙喘气道。
谢才卿很想点一下头,咬着牙,心里不住发恨,为什么这么漫长,比上次还漫长。
效率太低了。
“嗯……”
萧昀趁他失神喘气,总算将他嘴里的手臂拿了出来,不由分说反扣到枕头上,递上自己的手:“来来来,知道你嘴上不说,心底天天骂朕,让你咬朕撒撒气。”
谢才卿实在太难忍了,萧昀还老作弄他,他心里发恨,瞧着眼前那只手,意迷神昏间,抓着就是狠狠一咬。
萧昀“嘶”了一声,非但没生气,反倒异常愉悦地笑了两声,更要命起来。
谢才卿的齿咬在萧昀手上,整个人暴露在萧昀的视野之下,脖颈上无暇的白玉微微摇晃不停。
……
四更,萧昀给谢才卿揉着腰。
谢才卿窝在他怀里,趴在他胸口上睡着了,墨黑长发散在他肩上,肩头莹白,还有一两道红痕,说不出的缱绻。
萧昀摩挲着他脖颈上那块白玉,心想谢才卿各种意义上是一块白璧,那他可不就是谢才卿那点瑕。
这个念头非但没让他感到可耻愧疚,反倒异常兴奋。
他对弄脏谢才卿乐此不疲,一张白纸被教得熟透了,可不是人间极乐。
他有点惋惜地想,居然只有他、尹贤和谢遮知道谢才卿是他的人。
怎么就不是个姑娘呢,那他就能风风光光敲锣打鼓热热闹闹地昭告天下,保管整得人尽皆知,给谢才卿长长脸,叫那些看不起他的人好看。
要是个姑娘,立了当皇后也行啊,出身虽是低了些,朝臣定是不同意,可他非要,谁管得了他?
再说了照他这么干,是姑娘可不得怀上龙种了,一有孩子了什么都好办。
现在是个男子,连个名分都不能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跟着他。
人连第一次都是他的。
这皇帝当得窝囊。
他无所谓,别人怎么想干他屁事,主要状元郎脸皮薄,不想被人知道。
之前被调走那点小事,他都能郁结难舒一病不起,这事要张扬出去了,他怕是得寻死觅活。
算了。
萧昀感叹着美中不足,扬手看了眼自己左手虎口上一点的深深牙印,一阵发笑。
小兔牙别说,还挺厉害。
没几天都消不下去。
有实无名怪委屈的,其他地方能宠宠着好了。
正想着,胸口上谢才卿悠悠睁开了眼,脸上还热乎乎的,泛着微红。
萧昀道:“疼不疼?再喊疼朕就冤枉了。”
谢才卿昨晚累睡过去了,这会儿眼神还有些迷糊,四肢百骸里残留着麻感,手心热乎乎的。
一时的确没那么容易适应,毕竟以前没有过,还有点酸,但绝对算不上疼。
萧昀见他没说话,得意地眉梢一提。
说实话他原先不好龙阳,完全不了解,他之前还在愁谢才卿那么小那么瘦,怎么容纳他,事实证明只要他耐心些,完完全全可以。
被萧昀抱着,谢才卿好半晌才回过神来,迷糊的神色被惊慌取代:“什么时辰了?”
“快上朝了。”萧昀懒散一笑。
谢才卿吓得猛地坐起。
萧昀从后搂住他:“没事,刘韫没——”
外头忽然亮起了烛火,谢才卿立刻慌乱了起来,窗户纸上,模糊的灯盏正朝他们所在的内房靠近。
萧昀也猛地坐了起来,谢才卿又急又慌,掀被子就要起来,刚掀了一角,发现自己没穿衣服,还一身痕迹,顿时羞得无地自容,立马又盖上。
“没事没事。”萧昀眼疾手快地扯下自己刚系上去的床幔,自己躺下,低声在谢才卿耳边吩咐。
……
刘韫披着外袍,在外头叫了两声谢才卿,都没听见应声,敲了两下谢才卿内房的门,听见谢才卿含糊地应了一声,有些生气地推门进去。
谢才卿万万没想到他会直接进来,一时大惊,心砰砰直跳。
萧昀在帐幔里还搂住他,示意他稍安勿躁。
谢才卿看他,见他这时候还懒洋洋的,悠哉游哉不嫌事大,一时气不打一处来,深吸一口气,保持冷静。
“谢才卿!”刘韫道。
谢才卿攥紧手,掀了一点帐幔,弱声道:“老师……”
“怎么睡了?哄我的时候说自己不睡留意着,陛下若是有事派人来了,立马来叫我,结果自己睡下了?”
“老师……”
刘韫凶道:“这是亏得陛下没派人来,不然玩忽职守、渎职懈怠,被陛下知道了,你看你有没有好果子吃。”
谢才卿:“……”
陛下就在他边上。
萧昀忍笑忍得难受,在后面搂着他,低声笑说:“没事儿,朕给你撑腰,给你好果子吃。”
谢才卿耳朵一红,心底暗骂。
“老师我知道错了。”谢才卿乖乖巧巧地说。
“说了不能不能恃宠而骄,怎么还是懈怠了?”刘韫一向严厉,却也怜爱他,只是吓唬吓唬他,见他认错态度良好,丝毫没有辩解,脸色缓和了不少,“下次记住了,咱们翰林院出来的都是天子近臣,为得就是鞠躬尽瘁伺候陛下,绝不能玩忽职守,不能有侥幸心,想着今晚没事,陛下不会来的,就睡了,这万一有什么事,这罪你可担不起,一刻也不能懈怠!”
萧昀压住谢才卿慌得发颤的手,咬着他发红的小耳朵低低说:“没有玩忽职守,伺候得朕很满意,他们谁都比不过你叫朕开心。”
“……”谢才卿心下羞愤至极,脖颈间痒得厉害,缩着脖子,因为紧张,心跳得极快。
刘韫说:“听见没?”
萧昀依然在咬耳朵:“他罚你朕补偿你,都怨朕。”
谢才卿颤着声道:“学生知道了。”
刘韫脸色这才平和下来,道:“还不快点起来?”
“是。”
见他谦和知错,刘韫这才出去了。
谢才卿松了一口气,萧昀拉回谢才卿就要亲两下起来上朝,刚关上的门又开了。
谢才卿呼吸一停,萧昀也给吓得不轻。
谢才卿努力保持冷静:“老师……”
刘韫皱眉,像在嗅什么,满脸疑惑。
“怎么了老师?”
刘韫嘀咕道:“你这儿怎么一股皇帝的味儿?就那香。”
萧昀冷不丁满脸难以置信:“……”
谢才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