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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话越听越变扭。
殷莺轻轻咳了咳,把满脑子的肮脏思想扔进垃圾桶:
“前辈,你是谁?”
为了掩盖身份,也因为不清楚这位囚徒是敌是友,殷莺用的是原声。
女人和男人的声音还是不一样的。男人很快反应过来,他很轻地哼笑一下,然后用被铁链束缚的手拍了拍地面:“……告诉楚谪月,别瞎忙活了。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他觉得殷莺是楚谪月派来的。
看来这位被囚禁的男人与楚谪月是敌非友。殷莺为自己龃龉的思想忏悔一秒,然后立马反应过来。
已知这被囚男子与楚谪月是敌,楚谪月想从他嘴里问出一个东西,他一直没有告诉他。再已知楚谪月是异界来人,来的目的就是随侯珠……
殷莺眉头一挑,惊讶地问:“你是顾戚荣?”
武林盟主顾戚荣,此代顾家家主,他的手里,掌握着随侯珠唯一的消息。但顾戚荣不是一直活得好好地么?家主不见了,顾家丝毫风声都没传出来。
那沙哑男声闻言顿了顿,本就粗重的呼吸声更加急促起来,随即又响起铁链碰撞的声音来,清零空隆的响个不停。
“你不是楚谪月的人???”他一反刚才的心平静和,十分激动地说:“楚贼死了?”
他这样的反应证实了殷莺的猜测。
殷莺:这恐怕暂时还是让你失望了。
她清清嗓子:“楚国师他还没死,身体健康地很。前几天还去姜国出使,当了和平使者,现在在燕国可是备受尊敬呢。”
她说这话有很多试探的成分。但她失望了,这个被囚禁的人显然心理素质十分强大,尽管刚刚激动了一下,但现在被她这么一激,反而冷静下来了。
她听到不远处铁链动个不停,最后安静下来。
那男声继续咳了咳,沙哑至极的嗓子继续说:“那你就是偷溜进来的了。你和楚谪月有仇?”他说着又自己否认了:“不会。这里处处都是机关,如果是外人,我早该听到动静了。
——你是楚谪月什么人?”
他突然恶狠狠地问。
殷莺看他这么生气,轻轻叹了一口气:“我也想知道我到底是谁。前辈,既然我们都对彼此有疑问,不如我们一人一个问题吧?”
室内恢复了安静,只剩下屋内人的呼吸声。顾戚荣武艺冠绝天下,按道理不该有如此沉重的吐息,除非——他受了重伤。
真的好可怜,好好的一个武林盟主,竟然被楚谪月折磨成这副样子。不过是降维打击罢辽,楚谪月可是主系统认可的异界来客,顾戚荣哪怕再厉害,还能厉害地过楚谪月去?这就像一个物理系的一个法师系的,物理攻击再厉害,也抵不过人家法师系的一个大招。
也正是如此,殷莺想胜过楚谪月才艰难——她必须学会别的力量才行。
很长一段时间的沉默后,顾戚荣妥协了。
“可以。”
殷莺露出微笑,又到了谈判时间!
“你觉得我是谁?”她问。
顾戚荣笑了一下,显然觉得殷莺问得有点荒谬,他调整了一下坐姿,铁链又是一番响,最后他说话了。
“能无声无息到这里的都是楚谪月的心腹吧,楚谪月身边有两个从小养到大的孩子,宫阁嘛,是个男孩,你是个女孩,自然是司晚了。”
殷莺点点头,只听到他回答完之后,像是花了好多力气一样,休息了好久才说:“现在宫阁手上还有思稷军么?”
思稷军?这又是什么军队?思量社稷,多思社稷……再联系到宫宴上宫阁交出的那枚虎符……
殷莺虽然自己都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但还是稳得一批:“班师回朝之后就交了。”
殷莺留心听他的反应。他好像笑了一下:
“你不老实。楚谪月费尽心思才把虎符拿到手,宫阁是他一手带大的,对这位恩人相信的不得了,楚谪月不让他交,他是宁愿死也不会交出去的。”
殷莺点点头,的确,宫阁就是一个认死理的人。
但这次男人还是说错了:“我没有骗你。宫阁真的把虎符上交了——你想问为什么是吗?”
她透过那层琉璃看着水面。这里不知道通向那一条河,或是只是一个巨大的水箱。她声音轻轻的,有点像是在叹息。
“我先把答案告诉你吧。”
她目光追寻着那条怪鱼,据说鱼的记忆只有七秒。那么对于怪鱼来说,它已经遇见过她好几辈子了。
“他想起来了。他啊,前世是个很好很好的将军,爱惜百姓,教化帐下的士兵们不得烧杀劫掠,也不得白拿人家的东西。是个温文尔雅的好人……”殷莺说着,感觉有点不好意思,但语气依旧认真:
“虎符的存在本就是为了匡扶社稷,现在天下太平,虎符已经该物归原主了。他把虎符还给皇帝,又有什么奇怪?”
“哈哈哈哈哈——!”
顾戚荣却像听到了什么世界上最荒唐荒诞的话,他笑了好一会儿,又咳嗽起来。
良久才说:“好吧。轮到你问了。虽然小丫头不诚恳,但我还算一言九鼎。”
他顿了顿,又道:“嗳,你出去了别忘了帮我辟辟谣,我顾戚荣一生自诩正派,坚守我顾家立身之本。值此天下大乱之际,我顾家本该派弟子前往救难。但楚谪月早把我抓到这里来啦,现如今老子天天和这怪鱼作伴,自身难保,死就死了,告诉那帮小子,别给老子瞎写墓志铭。”
殷莺听了他的话,突然有点儿感动起来。
她突然想起了她的阿爹,阿爹临死前,有没有想对天下人自证清白?那么多人骂他,会不会伤心?知道她当了仇人的妃子,会不会不想认她这个女儿啦?
她拢了拢耳边的碎发,弯唇笑了笑。没关系,她已经没有来世啦。
她回道:“这话得你自己说去,我可不帮人带话。”停了停之后又道:“我不是司晚,——楚谪月为什么要把司晚和宫阁带回来?宫阁的病,又该怎么治?”
“这可是两个问题。”
顾戚荣的语气里带了些惊讶,拍了拍墙:“你不是司晚?”
“算啦,告诉你也无妨。这些话总不能带到棺材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