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晨曦初露,年府却不似往日的平静,早已闹得鸡飞狗跳。
“哎呦!”
“她在这!”
“啊!”
“快抓住她。”
“实在做不到啊!”
“快去叫靳护卫啊!”
“靳护卫来了!”
靳若枫是被府里的动静吵醒的。
有小厮急匆匆赶来说:“靳护卫,有个女的在府中捣乱,不知是何处而来,我们都抓不住她。”
“她现在在哪?”
“在薄凉亭子上面。”
靳若枫身影微晃,冲着薄凉亭窜了过去。
到了薄凉亭,几个小厮在地上打滚,似是有哪里不舒服。
“怎么了?”
“我们肚子好痛,要受不了了。那个女的不知道给我们撒了什么药。”
看来是中了毒。
靳若枫皱眉,抬头看向罪魁祸首。
只见一位女子躺在薄凉亭上,看向手指间透过的晨光。
“你是何人?”
那女子回头望向靳若枫,惊喜地从亭子上跳了下来。
“是你啊!你是年府的人?你还记得我吗?”
靳若枫这才看清了她的脸,想了一下是否有印象,然后摇了摇头。
“你怎能如此?怎能不记得我?”
靳若枫只觉得此人实在是吵闹,但还是礼貌地问:“姑娘,年府与你无冤无仇,能否将这几个小厮的解药交给靳某。”
“你姓金?”女子语气轻快,音调上扬。
“在下姓靳,革斤靳。名为靳若枫,是年府的护卫。”
“是靳啊!”女子语气明显又失落下来。
“若姑娘不肯将解药交出,那在下便失礼了。”
说完靳若枫便朝女子扑去,打算用武力解决。
那女子也不甘示弱,躲避了靳若枫伸出的拳头,右手悄悄地撒出了三根银针。靳若枫看到三道银光,侧身闪躲。
三根银针直冲冲地插到了薄凉亭的柱子上。
靳若枫这才回想起来眼前的女子是谁。
“是你?”
“你的记性真差。”
靳若枫看到银针才想起这人是中秋佳节他在宫外树上碰到的那个不可理喻的女子。
这时年轻晚也被叫醒赶了过来。
“请问姑娘因何来年府?天还未亮便溜进年府,将我府中小厮下毒打伤,未免太失礼了吧!”
年轻晚本就因被叫醒而感到不痛快,如今看到小厮狼狈不堪的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你谁啊?”
“年府年轻晚。”
那女子此刻才不慌不忙地拿出一枚双鱼玉佩,说道:“此物你可认得?”
年轻晚看到那枚玉佩便认出来了那是明帝给她看的玉佩,青黄色的双鱼玉佩。
“原来是皇上的人,可否报上姓名。”
“谁是皇上的人!”那女子显然不喜欢年轻晚的话,皱了皱眉头,又说道:“吾名金乐娅。”
说着扔给靳若枫一个白色的小瓷瓶。
“里面是飒散的解药,解好毒还要还给我。”
听金乐娅话中的意思,飒散应该就是使得小厮肚子疼的毒药了。
靳若枫对她十分不满,轻狂傲慢,做事没有一丝道理。但还是因为害怕明帝对葛文君不测忍受了下来。赶忙拿着解药喂给那几位中毒的小厮。
年轻晚也因为她是明帝的人忍了下来,况且,也许便是她给明帝出的主意,让葛文君陷入了宫中。在没有明白事情真相前,她是敌是友还不可知。
“金姑娘,请移步厅堂说话。”
金乐娅闹了一番,心情也不错,便老实地跟着年轻晚去了厅堂,没有再惹出别的事端。
金乐娅坐在红木椅上,靠着椅背,耳朵上的双银环碰在一起,声音清脆。
因为要谈一些机密的事情,年轻晚让徐子棠在门外等着,避免有人接近,厅堂里只有年轻晚和金乐娅二人。
“看金姑娘的打扮与用毒的手段,是大颜人吧?”
“我和你很熟吗?”
年轻晚也觉得此人简直是无法交流,但还是露出了一个灿烂的微笑,说:“皇上下令命我去享耳卧底,也让您一同前往,相互了解一些,也好在享耳潜伏下来。”
“我的事你不用多问,记住我是大颜人就好。想必皇上也没和你说什么关于享耳的事情,你去享耳,一切事宜由我处理。”
“还请赐教。”
“去享耳的假身份、路线和如何生活,全凭你做主。我累了,在哪里休息?”
“小棠。”年轻晚把徐子棠叫了进来。
“小姐。”
“你去把泽兰香院收拾好,让金姑娘住下。”
“别总一口一个金姑娘的,怪别扭的。叫我名字。”
金乐娅慵懒地丢下这句话,和徐子棠往泽兰香院去。
厅堂里只剩下了年轻晚一人。金乐娅此人处事古怪,不是一个好相与的。
靳若枫这时气冲冲地走进来,坐在了红木椅上,手握成拳头狠狠地砸在了桌子上,怒气冲冲。
“大家都无事吧?”
年轻晚问的是那几个中了飒散的小厮。
“吃下解药就没有事儿了。”
“那就好。”
“此人简直不可理喻。”紧接着,靳若枫便控诉起金乐娅来。
“她的确行事独特,自己的消息也不向我透露半分,根本询问不出什么。”
年轻晚本想旁敲侧击地打听出绑架葛文君是谁的主意,明显从她的嘴里是问不出什么了。
“那她和你谈了什么?”
“皇上派我去享耳,没有给我做假身份。金乐娅也说,此次去享耳,假身份、路线和以后的生活,全凭我做主。”
“这倒是古怪,看来我们只能靠自己了。”
年轻晚一想到以后在享耳那么谨慎的时候身边有这样一个人在,头都要大了。
“皇上为何让一个如此不顾后果的人跟着去享耳?”
“事情到了如今的地步,我们只能跟着皇上走。”
“此人我在中秋那日见过。”
“何时?”
“那日你进宫赴宴,我在宫外等你,本是出于无聊坐在了一棵树上。后来她在我对面的树上和我说话,我并未理她,于是她便向我射出了三根银针。为了躲银针,我跳下了树,本想教训她一顿,却看到有大臣出宫,我也就此作罢。”
“这样听来,金乐娅一直如此行事。她是大颜人,看手段也会毒,在不清楚她的实力前,断不可与她交恶。”
“确实如此。”
年轻晚实在是被闹得头疼,胳膊拄在桌子上,闭目养神。
徐子棠这会儿也回来了,耷拉着脸,一屁股坐在了靳若枫旁边。
“靳护卫,那个女的叫你过去。”语气也是满满的委屈。
“叫我作何?”
“叫你把解药还给她。”徐子棠传完话,哼了一声。
那委屈的样子就差在脸上写出不开心这三个字了,明显是在金乐娅那受了委屈。
靳若枫于是拿着解药,去了泽兰香院。
靳若枫对别人通常没有什么耐心,金乐娅这两次已经把他的耐心消耗殆尽。靳若枫现在心中也很是烦躁。
靳若枫到了金乐娅的房间门口,深吸口气,还是礼数周全地敲了敲门。
没过一会儿,房门从里面被打开。金乐娅看到是靳若枫,原本冷漠的脸上立刻有了微笑。
“你来啦!”
靳若枫把手张开,伸到了金乐娅面前,手里是装着解药的白瓷瓶。
“解药给你。”
“进来喝杯茶?”
“不必了,在下还有事。”
“你不觉得你和我很有缘分吗?”
“不觉得。”
“怎么会,你我之前便见过了。而且,你姓靳,我姓金,这难道不是缘分吗?”
“巧合而已。金姑娘若是不喜欢,在下可以改姓。”
金乐娅也被靳若枫的话气到了。
“世上竟会有你这样无趣的人。”
金乐娅说着就把白瓷瓶拿到了手里,砰地一声关上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