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启黄纸行的生意很好,不少富贵人家都派小厮来这买宣纸。
年轻晚温婉地走进启黄纸行,马上有伙计跑到年轻晚面前。
“这位小姐,您要买些什么纸?”
年轻晚望了望店里的环境。
启黄纸行里纸类众多,分为差,良,优三等,卖给不同的人群,有各类画卷、纸扇等。还有专门摆放笔墨砚台的桌子,供大家选择。
“你们掌柜的呢?可否请他一见,我是来做生意的。”
伙计听罢,打量了一番年轻晚,身上的衣衫一瞅便是富贵人家。
伙计唯恐耽误了生意,连忙将年轻晚请到了二楼,也请来了掌柜的。
这家启黄纸行的掌柜叫钱良。
钱良过来时,年轻晚正坐着喝伙计刚泡好的茶。
“在下钱良,是启黄纸行总店的掌柜。不知贵客尊姓大名?”
“吾名罗柯晚。”
“原来是罗小姐,不知罗小姐想要作何生意?”
“不知钱掌柜能做多大生意的主?”年轻晚反问。
钱良听此一时有些愣住。
何一一把一张银票拍在了桌子上。
除了现银,年轻晚还拿了不少银票。
钱良仔细一看,此银票为戴善钱庄所出,面额为十万两白银。
戴善钱庄在三国内都有店铺,商人大多在此钱庄存钱。
钱良心想,启黄纸行家大业大,虽说十万两是不少的数额,但自己在启黄也有不小的话语权,也做得这十万两的主。
钱良刚想回话,此时,年轻晚却先他一步开了口。
“这还只是九牛一毛。”
钱良听后,把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但他身为总店的掌柜,还是见过不少世面,镇定地说道:“我们少东家此时都在巡逻店铺,我派伙计去寻少东家,还请罗小姐稍等片刻。”
年轻晚点点头,说道:“劳烦钱掌柜了。”
钱良赶紧让伙计去找黄恒亦,还让一位伙计拿了些茶点过来,自己则亲自作陪。
年轻晚从始至终都保持微笑,风轻雨淡,不显露自己的真实情绪。
再说黄恒亦那边,他刚刚巡逻完其他的店铺,便看到总店的伙计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这一了解,才知道总店去了个贵客,黄恒亦也不坐马车了,自己骑马赶去了总店。
黄恒亦到了总店,直奔二楼,整理下衣衫,推门走了进去。
年轻晚听到有推门的声音,目光朝向了黄恒亦。
黄恒亦的长发被扎成了高发辫,几缕碎发在脸颊两侧,身体挺拔,眼神坚定,看不出商人的狡黠,倒给人一种潇洒不羁的印象。
黄恒亦早听到了是一名女子,但见到年轻晚时也是吃了一惊,竟如此仙姿玉貌。仔细看样子不过二八芳华,便能握着如此巨额跑来做生意,此人不是天资过人便是其中有诈。
黄恒亦在见到年轻晚的一瞬间想了很多,但也只是一下的功夫,便换上了标准的微笑,尊敬地说道:“在下黄恒亦,是启黄纸行的少东家。匆匆赶来,若有失礼的地方,还请见谅。”
年轻晚也起身,说着客套话:“久仰黄公子大名,突然前来,是小女子失礼才对。”
“在下虽不才,但这艾益城及周边城池的商人在下也多有接触,可从未听过有罗姓商人。”
“我是蛰御城人士,家中原来是做的米面生意,惨遭同行陷害,家道中落,父亲弥留之际,竟说出家中其实还有些家底。我家中只剩小女子一人,有钱财傍身,想着换个生意做做。”
虽说财不外露,但此举是年轻晚能最快做成这项生意的途径。
“原来如此。大家皆为商人,在下便开门见山了。不知罗小姐要做何生意?”
“我打算去享耳流岳城做些生意。与启黄纸行合作。”
“罗小姐有所不知,享耳流岳城早已开了一家启黄纸行,在线现在也并无再开一家的打算。”
“我既然来做生意,自然是知道流岳城的情况。我呢,打算在流岳城开家书局,与您的生意,也不仅仅是开家纸行而已。”
黄恒亦见年轻晚说话总藏着掖着引发他的兴趣,心里有些不舒服,他做生意向来直来直往,良心为商。见不得拐弯抹角之人。
年轻晚也有自己的打算,决定还是有些保留。
“还请罗小姐明示。”
“据我所知,启黄纸行只在艾益城有造纸的作坊。与他国的生意,皆是从大颜艾益城运输过去。大颜与享耳之中的朩云山脉断崖居多,高高耸立,运输成本极高。我想做的,是在流岳城建一个新的作坊。我有钱财,您有技术,何不以此合作一番?”
黄恒亦在年轻晚说话时一直在苦苦冥思,年轻晚说的是他一直想去做的事情,但是开作坊要投入的成本极高,倒不是黄家拿不出钱,而是黄家纸的配比是祖宗上传下来的秘方,不便于太多人知道,若开新的作坊,要挑愿意远去他乡的伙计,还要重新培养一批信任的工人,为了防止秘方泄露,这实在是要考虑的太多了。
这是黄恒亦初次与年轻晚见面,他与年轻晚并不相熟,更不知道年轻晚是带着何种目的接近与他,这个生意毕竟是能动摇黄家根基的生意,他草率不得。
思来想去,还是打算先拒绝年轻晚。
“罗小姐的生意自然是不错,但我黄家现在并无能力在享耳开设作坊,甚是遗憾,罗小姐还是另寻他家。若以后有机会,在下再与罗小姐进行合作。”
黄恒亦弯腰作揖,委婉的拒绝了年轻晚。
年轻晚也知此事心急不得。
谁会相信一个素未谋面之人呢?
年轻晚起身,说道:“今日来的唐突,黄公子心有顾忌自是应当的。我现在就住在提那客栈天字号房,若黄公子改变主意,可派人到提那客栈传话。”
“在下会考虑的。”
“小女子先行离开了。”
“在下送您。”
黄恒亦和钱良将年轻晚三人送出了启黄纸行。
之后又目送着年轻晚她们走进了提那客栈。
黄恒亦这才面色严肃,对钱良说:“去打听打听,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靠不靠谱。”
年轻晚她们回到客栈,便把被拒绝的事情说给了大家听。
靳若枫说:“这件事也不能着急,黄恒亦一定会先查清我们的来历,再做打算。”
“这自然是。另外,我们还要做些掩护,明日我们换家纸行做生意,但本钱还是少暴露些。”
年轻晚心里自然也有对这件事的打算。
启黄纸行是她们最佳的选择,但不是唯一选择。
“那现在有何法子让黄恒亦改变主意呢?”徐子棠听不出别的,她只知道被拒绝了,想着如何在这件事上努力些。
“启黄家大业大,其实并不缺太多钱财,此事着实难办些。”年轻晚觉得这件事也是着实头疼。
“这还不简单。”金乐娅在窗子那边坐着,没头没尾的来了一句。
“有何想法?”年轻晚问。
“若是我呀。我就将启黄的作坊给他点了,里面都是些纸张,火一烧都没了。黄恒亦遇到麻烦,自然就想起你了。”
“这未免不好吧?”何一一开口。
年轻晚也认为不妥,走水可不是小事,若是伤到人,岂不是一场罪过?
金乐娅才不在乎这些,她的招数大多极损。
只要有用便可。
年轻晚也开口回道:“此法不妥。”
金乐娅耸耸肩,表示随便。之后也不再管众人,自己下楼去街上晃悠。
年轻晚她们便又开始思考如何去别家寻求一些机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