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卓霆燃不得不把话憋了回去,和年轻晚一同看向了门口。
靳若枫眼神凌厉,望向屋内。
“若枫?”
年轻晚见来者是靳若枫,心中不解。
卓霆燃见过年轻晚的这位护卫,很护着年轻晚的样子,大概是得知了消息,连忙赶来了。
“怕你不安全。”
靳若枫眼神温柔地望着年轻晚,可这话显然是说给卓霆燃听的。
卓霆燃干笑两声。
年轻晚发觉气氛有些凝结起来。
靳若枫对卓霆燃的敌意大的很。
“这位可是罗姑娘的护卫?”
卓霆燃看得出靳若枫的怒气。
“在下靳若枫。”
“原来是靳护卫。”
“若是无事,我家小姐我就带走了。”
靳若枫听了徐子棠说二人孤男寡女去吃饭,立马就赶来了。
年轻晚稍有些为难。
卓霆燃刚帮她找了府邸,还要请她吃饭,她若是走了,岂不是太失礼了。
可是,靳若枫看上去很生气。
年轻晚拧着眉头,纠结的神情有些可爱。
卓霆燃不自觉地扬起了嘴角。
慢慢来,不急。
“是在下唐突了,单独与姑娘同坐一桌,实在是不合礼数。既然府邸已经买了下来,想必不过数日,罗姑娘便能住进府中,以后同在楚匣街,也算为近邻。日后还要多多往来才是。若有需要在下帮助的,可到卓府拜访。”
“多谢卓公子,改日还要好好答谢卓公子。”
年轻晚作别卓霆燃后,就和靳若枫回到了客栈。
不多时,徐子棠也回到了客栈。
身后还跟着一个一身黑衣,脚踏长靴的男人。
“小姐。”徐子棠有些拘谨。
年轻晚一眼便看到了徐子棠身后的男人。
“这位是?”
还未等徐子棠开口,男人就说道:“在下流岳巡捕辛天赤。”
辛天赤眼神犀利,像是要把年轻晚看穿一样。
年轻晚丝毫不乱阵脚。
“辛捕头,不知是否是我这小婢做了何事?竟惹得您来走一趟。”
辛天赤面露虚假的微笑。
“并非。是您这位婢女去官府置办府邸,在下是跟她而来。昨日在下便听说了您入城一事,是卓副将保您进城,不知可有此事?”
年轻晚这才明白了辛天赤的来意。
流岳城封城,想来外来人只有她进城了,官府一定会派人来调查,更何况她今日便花大价钱买下来楚匣街的府邸。
“确有此事。”
“在下是来了解一下,您也知道,现在封城,您虽是被卓副将保进来的,但也需排查一番。”
“无妨,一定配合。”
“您是要在流岳城定居?”
“府邸都买好了,自然是的。”
“如今封城,城中百姓进出都有流字的腰牌。等过几日将您记录在册后,在下会派人把腰牌给您送来。”
“多谢辛捕头。”年轻晚冲着徐子棠使了个眼神。
徐子棠立马会意,掏出个沉甸甸的荷包,预将荷包悄悄递给辛天赤。
辛天赤淡淡撇了一眼荷包,还未等年轻晚开口,语气更加冷淡:“这是在下职责所在,不必多谢。这等行贿之事,罗小姐还是别费心了。若是您遵守国法,你我二人也无再见的机会。这点银子,您还是留着花吧!”
说完,辛天赤气冲冲地转身离去。
待到辛天赤走后,徐子棠才后怕的跑到了年轻晚身旁,轻轻拉着年轻晚的袖角。
“小姐,这个人好可怕,可凶了。”
年轻晚看着徐子棠委委屈屈的眼神,想必是吓着她了。
年轻晚拍拍徐子棠的后背,安抚道:“无事,无事。”
年轻晚刚见到辛天赤,荷包只是试探行为,但看着辛天赤的样子,不像是故意装作大公无私,应是确实不屑于行贿之事。
倒是个清官。
年轻晚刚把徐子棠安抚好,就听到有人在敲门。
咚咚咚。
“进。”
冯颂之打开门,快步走了进来。
“小姐。已经将铺子里的杂货都清空了。至于城外的作坊,属下还在找。”
年轻晚将作坊的事情交给了冯颂之。
年轻晚点头,问了他些辛天赤的事情。
“辛天赤此人如何?”
“辛天赤是流岳城神捕,破案无数,城中巡视工作皆以他全权负责。百姓对他十分尊敬,尊称他为辛神捕,但他为人十分低调。辛氏是皇后妍辛娘家一氏,皇后是他姑母。”
徐子棠有些吃惊。
本来以为跑腿的是个小角色,看来并非是这样。
年轻晚也没想到此人是个厉害角色。
“此人不简单。”
“的确,这次封城便是他的主意,府尹刚上任,不敢得罪他。”
徐子棠有些泄气,怎么流岳城有这样多厉害角色。
冯颂之从怀里把几张纸掏出来,说:“这是祁谭给的,上面是袁汉源的详细信息。”
年轻晚接过纸,上面的字迹小巧清秀。
字如其人,想必祁谭也是此类女子。
袁汉源,享耳镇国大将军,好战善战,言午贤国公的手下败将。曾失守边河四城,后击败叛军,将功补过。一心想将边河四城夺回,洗刷身上的败绩。手下有左将军李圭岗,右将军车徐。掌握重兵,是詹帝极为信任之人。
纸上洋洋洒洒写了好几页,将袁汉源的身世、亲眷、性格等写的极为详细。
年轻晚赞赏地点点头,祁谭办事严谨认真,是个可用之材。
冯颂之见年轻晚已经看完了纸上的内容,便又开口说:“袁府处在楚匣街上,我们现在并未在袁府安插人手。”
“我今日已把府邸买下,就在楚匣街上。”
徐子棠在冯颂之惊讶之时,将她带回来的地契拍在了桌子上,略有些骄傲的抬了抬头。
年轻晚初来流岳城,不清楚楚匣街的地位,但冯颂之一清二楚。
楚匣街哪户人家不是非富即贵,昨日刚到流岳城,今日竟如此财大气粗买下了楚匣街的府邸。
冯颂之惊讶了半盏茶的时间,冷静几分,说道:“这自然极好。住在楚匣街对我们而言,利大于弊。”接着,冯颂之又将话题拉回了袁汉源这边。
“小姐也看了,袁汉源手下有左右将军,右将军车徐府上,有我们的人。”
年轻晚本还想着如何下手,冯颂之此番话真是令人惊喜。
“接着讲。”
“是。”
听到年轻晚下令,冯颂之条理清晰说道:“胡子是我们的密探之一,他是车府的厨子。做事稳当,为人忠厚,车徐爱吃,胡子是车徐请进府中的。我这些年从未动用过他,一直提醒他要隐藏好身份,因此他在府中地位极高,深受车徐信任。”
“厨子啊!这还不简单,直接下毒,人不就解决了。”
因为要谈正事,年轻晚便把大家都叫了过来。
此时说话的正是金乐娅。
“不妥。如此行事,打草惊蛇不说,胡子的安危定不能保证。”年轻晚反驳道。
“何必因他畏畏缩缩的,若是能直接解决了车徐,为国献身有何不可?想必他本人也是乐意的。”金乐娅风轻云淡地便把话说了出来。
此话简直不近人情。
年轻晚自然不能同意金乐娅的观点。
若是如此草率把属下置于危险之中,以后还如何服众。
更何况,以年轻晚的性子,她断不会如此无情无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