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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御琛冷眼垂眸看向她握着自己的手。
“松手。”
安心听到这冰冷的声音,愣了一下:“御琛……”
“你可以叫我一声乔先生,或者是乔总。”
安心凝眉:“几个月不见,我们已经生疏到这种地步了吗?”
见她不动,乔御琛声音平静的道:“林管家。”
林管家对两个保镖摆了摆手。
两个保镖立刻上前,将安心架起。
林管家地上一把小椅子,安心被固定在椅子上。
安心眉眼一冷:“乔御琛,你这是想干什么,就算你已经结婚了,我也没打算让你离婚娶我。就算你不爱我,可我陪在你身边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就算你想跟我撇清关系,也没有必要这样绝情吧。
我只是拉着你的胳膊,没有要在这里把你扑倒强迫你不是吗?比起你当年对我做过的事情,这算什么?你这样对我,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我到底犯了什么死罪,竟然要受到这样的对待。”
乔御琛没有看她,只是声音平静的道:“欠你的,该还的,能还的,我都还了。”
“你到底还了我什么?”她说着,拍了拍自己的身前:“这肝脏吗?这是安然的,不是你的。还有,我陪了你四年,这四年的青春算什么?你这样对我,你的良心在哪里。”
“只有你的青春算青春吗?你陪我的那四年,我也一样浪费了四年的青春在你身上,所以不要总是把这四年挂在嘴上,真要算起来,我乔御琛不欠你什么。”
“不,你欠我的,你欠我一份清白,你欠我一个叫做乔御琛的丈夫。”
乔御琛勾唇冷笑。
看到他的样子,安心几乎被激怒:“别跟我说什么肝脏的事儿,肝脏,是安然给我的。”
“你也知道安然给了你肝脏?她给了你一条命,她对你的恩情,比天还大,可你竟忘恩负义的要害我们的孩子?安心,你还有人性吗?”
乔御琛说完,这才看向她,眼神里透着刺骨的森寒。
安心咽了咽口水:“我没有。”
“人证物证我都找到了,你是想要先看过以后再承认?”乔御琛表情冷漠:“每次见到我,都把那份恩情挂在嘴上,来要挟我,你不觉得累吗?你不觉得累,我听着都烦了。”
安心的心紧了一下:“所以呢?你还不是一样动不动就把你欠了安然的这种话挂在嘴边来气我?”
“我的确欠了她,还是为了你而欠下的,如果你一定要让我说一个跟你功过相抵的借口,这个就是,还非常的充分。就因为我爱上了她,这份债,就显得尤为的重,也是因为这份爱,我容不得一粒沙子,而你,竟然敢试图伤害我们的孩子,安心,我看你是不想要命了。”
听他说完,安心知道,乔御琛,她是挽留不住……不,她是永远无法挽回了。
索性……破罐子,破摔。
“乔御琛,你觉得我过分对吗?可我却觉得,我只是做了自己必须要做的事情。因为你爱安然,所以,在你的眼里,安然的所有事情都是大事,别人的一切,都一文不值。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对于我来说,你也是这样的存在呀。因为太爱你,爱到无法自拔,所以,你的所有事情在我眼里都是大事,别人的一切,也一样一文不值。”
安心说这话的时候,是真的心痛。
她的梦想,她对未来的安排,这一切,全都被安然那个混账给偷走了,她怎能甘心。
“安然如何,我不在意,但我却容不下她怀上你的孩子,本来,她现在拥有的这个你,就该是我的。是你先招惹我的,是你先开始的,这场爱情游戏,我还深陷其中,无法自拔,可你却已经全身而退,把我当成了累赘。
曾经,我也是个骄傲的公主一样的大小姐,我也是集父母宠爱于一身,备受男朋友呵护的幸福小女人,这一切,却全都因为安然的回归,而被搞砸了。
我还清楚的记得,我生病的时候,你日夜照顾在我的病床前,哄着我,说一定会不惜一切代价救活我的样子,我还记得你每天在公司累了一天,还会来病房看看我,让我放心的样子。
那一切,只不过是一年前的事情,那些画面,那样深刻的刻入了我的骨髓里,可是,在这么短的时间里,你竟然已经全身而退,成了别人的妻子,别的孩子的父亲。那我呢?我算什么?”
安心泪流满面的看着他,既然事情已经走到了今天这一步,她也只能豁出去了。
“我承认,我本来就有缺陷,可是这些年,为了你,我一直在改。试问,哪个豪门出生长大的女孩儿,会没有点小骄纵小脾气?我也有,可是为了不让别人觉得,你找的这个安家的女儿没有规矩不懂礼数,跟在你身边的时候,我真的是在拼尽全力的改变自己,我的努力,你不可能看不出来的。
我为你做了那么多,可你呢,你只是在我身边,陪伴了我而已,四年,你甚至都没能给我想要的婚姻,明明,你那么睿智,不可能看不出,我想要嫁给你的心思。
是你,是你把我逼到今天这副境地的,我本来……可以乖乖的,在你身边做一辈子好妻子的,我甚至已经想过,从此以后的人生,我要好好的做人,我愿意为了你重新开始,因为我真的爱你。可是你呢,我舅舅,我妈妈,全都是因为你……”
她说着,掩唇落泪,半响后,才又重新哽咽道:“我走到今天这一步,全都是你逼的,是你亲手把我推进了地狱,让我求生不得,求死不能,让我不得不重新站起来,变成一个坏人的。”
她梨花带雨的哭诉这一切的时候,乔御琛只是听着,不发表意见,也不反驳。
待她哭完,他清冷的道:“我们都一样是人,没有谁的人生,可以被怠慢。是你和你的家人联手毁了安然的青春,毁了她的自由,还让她在牢里活的……猪狗不如。
那这一切,你们自然要付出代价,没有谁天生就可以被优待,做错事情,都要为自己的行为买单,你也一样。”
安心闭目,再睁开眼的时候,她双眸里闪着一抹戾气:“所以,现在,是不是也到了你们付出代价的时候呢?毕竟我的人生,也被你们给毁了。”
乔御琛回头,望向如镜般的湖面。
安心的眼泪也好,哭诉也好,不管有道理又或者没有道理,落进他的耳朵里,都丝毫无法再泛起任何的涟漪。
他虽能感受到安心说话时的绝望,可却只像是一个看客一般……无所谓。
“看在曾经的面子上,在你刚刚哭诉指责的时候,我已经充分的给足了你面子,你哭也哭够了,闹也闹够了,现在可以回答我的问题了。”
他将钓鱼竿从水中收回:“安诺晨的秘密是什么?”
安心听他忽然这样问,冷声一笑:“原来,你找我的目的是这个。”
“你最好老老实实的回答我,不要让我再问你第二遍,不然……”
“我凭什么告诉你?”她挑眉:“你以为,我还是从前那个唯你是从的安心吗?我不会告诉你的,绝对。”
“你确定?”
安心冷哼。
乔御琛站起身,看了林管家一眼:“好好教一下安心小姐,什么叫互相尊重。”
“是。”
乔御琛转身走到一旁,背对着他们。
林管家看了一眼安心身后的两个保镖,他头往湖水边微微一侧。
两个保镖立刻将安心拎起,拽向湖里。
安心忽然落水,惊呼一声:“乔御琛,你到底想干什么。”
林管家抱怀,站在湖边:“安心小姐,这片湖是野生湖,湖水很深,每年,都会有无数人在这里不小心落水淹死,当然,也不乏有个别人,是跑到这里来自杀的。
今天傍晚,如果安心小姐的尸体被从湖里捞出,那新闻一定会报道,你是为情自杀的,兴许到时候,热情的网友们,会帮你立一个贞节牌坊呢。”
安心咬牙瞪向林管家。
林管家表情很淡:“所以,你是说呢,还是不说呢?”
“我就不信,你们真的敢这样做。”
林管家后退一步,对保镖再次使了个眼色。
其中一个保镖,立刻将安心的头按进了水中。
安心惊吓,在水中扑腾半天,几乎快要窒息的时候,才被保镖拎出。
她用力的呼吸,望向林管家。
林管家挑眉,看着自己的手心,口气阴冷又犀利:“安大小姐,你以为在老爷子身边做事儿,我的双手会有多干净?”
安心凝眉,算计了一番,随即冷笑着看着不远处的乔御琛:“我说。”
乔御琛回身,走到湖边,居高临下的望着水里的安心,抱怀:“你只有一次机会。”
“乔御琛,这件事,即便你知道了,对我来说,也并没有什么损失,”她扬眉:“所以,我就告诉你好了,安诺晨他喜欢安然。”
乔御琛冷笑,这一点,他当然知道。
安心的表情孤傲了几分:“安诺晨爱着安然,是以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的挚爱,他用情太深,早就无法自拔了,你就是他的情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