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旨酒亲与朋,芳年乐京国。京城繁华地,轩盖凌晨出。
世之大国,繁荣兴盛,作为一国之都,未曾宵禁,因此即使入夜,盛况亦如白昼。
夜夜笙歌陪君醉,杯杯饮尽意阑珊。
山国王都素有不夜之称,直至破晓时分,方有稍歇,因临近早朝时间,即使夜生活如何令人流连忘返,乐而忘行,此时,都要将宁静还于王都主道上入朝议事的官员车马,不得造次。
一年之计在于春,一日之计在于晨。
寝宫中,王者早已在内侍的服侍下穿戴整齐,非他早起,而是未眠,痴迷于修行的他,恨不得将除朝事之外的时间都拿来提升自己的修为。
挥手屏退左右,只留一人于寝宫之中。
“命棺之主那方面有什么消息回报,他还未出那烟花之地?”
背着身,王者问道,语气中满含不屑。
“根据最新的消息,命棺之主在明珠轩喝了一夜的酒,如今已经回到了国宾楼。”
明王相佐很早便来到王宫候命,直到王者一夜的修炼完毕才被唤入。
“只是喝了一夜的酒?”王者好奇道。
“是的,叫了十数名美女作陪。”明王相佐回道。
“命棺异宝,竟选了一名爱色好利之人为主,实是令孤王百思不得其解。”
别说是山国王者有这种想法,便是明王相佐在见到即辰的所作所为后,也是一时无法接受这样一个命棺之主。
“金钱为伴,美女作陪,是所有普通人都想要的生活。”明王相佐道。
“可惜他不是一个普通人。”
“他只是一个身怀异宝的普通人。”明王相佐解释道。
“命棺乃天地异宝,它择主之人又岂会是一个普通人?”
王者转身,双眼直直的对视着明王相佐。
“你说他修为低微,贪财好色,这些说不定都是他的假象。”
明王相佐不敢犯上,当王者与他对视时,自觉的将头微微低下,道:“当时野店外,臣未现身,看的一清二楚,就连五名道法低微的小妖,他都无能对付,只有请玉扇书出手帮助。”
王者颔首道:“昨日有听你提过,你确定带他回王都途中有再次验证过?”
明王相佐当即跪拜稽首,道:“当时刀太祖御宝飞行时,臣与命棺之主接触,故意以元力一探其深浅,确定无误,其体内仅有少许元力存在,不足为惧。”
“起来说话。”见明王相佐这般肯定,王者示意其起身,道:“命棺既为异宝,或许异宝择主也不能以常理推断。”
面对命棺选择即辰这样一个人为主,山国王者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么一个理由来说服自己。
“若单纯只是命棺之主,以他个性,臣觉得我王所要不难,只是他身边还有一个玉扇书,此人高深难测,才是最大的阻碍。”明王相佐起身说道。
“还未查出他的来历?”明王相佐提起玉扇书,让王者锐光一闪。
“尚无进展。”明王相佐回道。
“加派人手查探,不止玉扇书,还有命棺之主,这两个好似凭空冒出的人,都要查的一清二楚,孤王要在最短的时间,知道他们二人的来历!”
“臣遵王令。”明王相佐受令拱手道。
“差不多该开始朝会了,你随孤王入殿,待朝会结束,你往国宾楼与命棺之主确定一下会面时间。”
“遵命。”明王相佐应道
停下脚步,王者叮嘱道:“切记,所有与命棺之主相关事宜,皆须秘密,不可使外人知!”
“臣知轻重,我王宽心。”
大殿上,文武聚齐,左右分列,只等王者驾临。
君王未至,时辰将近,殿上文武已不敢再有交耳攀谈之举,皆肃立等候,此时,整个王宫乃至整个王城,都陷入了一片宁静。
呜呜……
何来微微低鸣?
殿上文武面面相觑,竖耳辨声。
初时还未在意,现下细细听来……竟好似自城外传来,阵阵悲凉如泣,凄凄戚戚,使人犹感心伤。
竟是哀乐!
满殿群臣,心下大惊,王城重地,一国朝会,是何人敢胆如此大胆,竟在此时此地,吹奏这般不祥之曲!
“王上临朝,文武跪拜!”
一声传号,一名内侍步至王阶下方,宣告君王莅临。
未等他的声音消去,只见山国王者与明王相佐,一前一后快步来到王殿。
进殿后,只见明王相佐先循例站至文官行列首位,一脸惊疑,望着殿外。
而山国王者则是怒上眉梢,立于王位之前。
“是何人胆敢于王城外吹奏哀乐,给孤王将其千刀万剐!”
听声辨位,对于王者和明王相佐这样的修行中人来说,不过是最基本的功夫,当二人未到前殿,便已听到这阵哀乐,可说是如响在耳边。
待一分辨,已知声源来自王城门外,且逗留不去,显是有人故意。
这可触怒了山国王者,此举可是挑战他身为一国君王的威严。
王者盛怒,必然杀人!
当下连群臣跪拜之礼都无心授受,一心要将触犯之人斩杀,下令即刻处决王城外奏乐的无礼之徒,以泄消心头怨恨。
一刻钟过去。
王者下的杀令仿佛失效,哀乐声不但未停,反而越来越响,就好似吹奏之人离王宫重地越来越近。
事情的发展越发蹊跷,殿上群臣个个低头不敢多言,不用看,他们谁都知此时阶上王者已是怒不可遏。
“一群饭桶,难道我山国王宫就这般任人来去吗!”
王座前,王者双目圆睁,他能感觉到来人已越来越接近宫门。
究竟来者何人,堂堂君王居所,一国社稷决策之地,重兵把守的要害,竟没人能拦的住?
幸好,愤怒之下,山国王者还没有失去理智,哀乐未停,他的脑中也在不断思索。
“王城卫队长何在?”
光是发怒无用,王者下令传召王城的卫队长。
他发觉现在最重要的已不是自己一腔的怒火,他必须先将宫外正在发生的事情弄清楚。
不一会,在山国王者的召令下,两名王城甲士抬着卫队长进了大殿。
“此人已过破常境,达到了半步先天。”看了一眼卫队长,明王相佐心下已有分明。
他看的出,修为在先天之上出尘境的山国王者,也一样看出了王城卫队长的修为境界。
像他这样超越破常境,炼至半步先天的人,宫内并不多,可算是王宫的高手之一。
可他竟也受伤了?
奏乐者看来并不简单!
王者的怒火在慢慢消退,警觉则一步步提升。
免去繁杂的跪拜之礼,王者直奔主题:“宫外究竟出了什么事,是何人伤的你?”
卫队长受了伤不假,却不危及性命,只是暂无再战之力,他不明白伤他之人,为何都不曾下死手,只伤人,不害命。
“微臣守护王城不力,请我王降罪!”
他害怕君王责罚,心中嘀咕,别对战保住了性命,结果却因失职,反而被王者处刑,所以一开口,马上向王者请罪。
哪知,他聪明反被聪明误,急于弄清事实的王者原本怒意已消,但仍心烦意乱,此刻一听他开口不是说事,而是先自行请罪,当下怒火又上。
一掌
隔空轰中卫队长。
人如断线风筝,飞撞宫门,当下那王城卫队长已不再是伤,他的小命,没了。
“你是该罚,孤王成全你,赐你死罪!”
王者眼中怒火再炽,扭头看着那两名站在殿中瑟瑟发抖地的甲士,喝道:“你们两个再向他那般废话,孤王必将尔等同罚,说!”
“是……”
有了卫队长的前车之鉴,那两名甲士哪敢耽怠,努力克服心中惶恐,终将事情道来。
朝会举行前刻,王城门外来了一队抬棺队伍,总共十一个人,为首两人,中间四人抬棺,队尾五人手拿各式乐器。”
为首一人示意五名手执乐器的人吹奏,可当五名乐师看到他们所处的地方,吓得转身就跑,而那四名抬棺的大汉也是赶紧将棺材一放,跟着离开。
城门的守卫,原本以为是他们路过的丧队,起初不以为意,可后面一想,立刻发觉不对,哪有丧队敢经过王城?
于是,几名城门守卫就上前驱赶,哪知示意奏乐的那人非但不走,还说要抬棺进宫,并让他身旁剩下那人将木棺扛起,二人竟是欲强闯王城!
王城守卫哪曾想到君王之地,有人如此胆大包天,当时刀枪齐全,就要斩杀作乱二人。
可谁知,当守卫的刀枪就要刺中那为首示意那人时,那人一笑,大喊一声:快救我!
一名白发白眉白衣的男子,凭空而现。
……
当两名王城甲士说到白发白眉白衣时,山国王者眼珠瞪大,看向殿中一人。
同时,殿中明王相佐也是一脸惊讶,抬头,眼光正与王者对视。
“那白发白眉白衣的男子现身后,不知施了什么法术,数百同僚,刀枪难进,未触及身,便被弹开,连城门都来不及关闭,为首那人就闯进了王城,后来卫队长赶到……”
王者伸手,示意两人无须再说,眼光看着明王相佐。
二人眼神交流后,王者心下已有定见,转头对那两名甲士道:“传孤王旨意,撤去刀兵,放他们进殿。”
王旨一出,殿中文武皆大为震惊,却不敢出声议论,纷纷心下暗自猜测。
“今日朝会取消,殿中除明王相佐外,其余各回各处,各司其职。”
满朝文武还为从王者的第一道旨意中回过神来,山国王者又马上颁布了第二道散朝的旨意。
这令一殿文武心内猜测更甚,但也不敢冒然触怒君威,众人只得应诺退去,将可能害命的好奇留在了各自心中。
待群臣离开,殿中只剩山国王者和明王相佐二人后,端座王位的王者怒然一掌,拍在王座扶手。
“命棺之主这番行事,简直欺孤太甚!”
“我王息怒,现在暂时不可与之反目,待他来后,再问他如此究竟何意。”
王者怒容明显,明王相佐赶紧安抚。
无多时,殿外传来即辰的声音。
“刀太祖于山国境内遇凶人所害,身为山国君王是否该为此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