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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为防盗章 林溯雨隐约觉得自己要是再说话可能会被罗筱直接拉去削片, 非常明智地闭上了嘴。
看他一副小学生上课被老师点名批评的瑟缩样子, 却好像仍然不知道自己哪里做错了, 罗筱只觉得心里一股怒火迅速发酵成了绞痛, 咬住了牙,声音里也带了哭腔:“如果你非要这样子, 行,那我不要当偶像了,也不要出道了,我们回去念书吧, 好歹回去念书我不用担心你今天会不会搞个腿断,明天又搞个手断的……”
“别别别!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这下林溯雨是真的懵了, 终于意识到自己把好友给吓惨了。平时他们训练的时候也是经常磕着碰着, 对林溯雨而言这次只不过是摔倒时观众格外多而已,拿一点无关紧要的磕碰伤换个镜头,这笔买卖简直就是白送给他的。
他什么都算准了, 甚至舞台上跌倒的角度都跟他之前预演的一模一样,唯独没算到罗筱的反应竟然会这么大。
连算计起自己都毫不手软的林溯雨,在这一刻感觉到了无所适从的迷茫, 他想不明白这种程度的轻微伤为什么会让罗筱情绪反弹得这么严重,他明明角度都算好了啊,也是确定自己做到万无一失了才这么干的, 这一点罗筱应该也清楚才是。
看林溯雨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低眉顺眼你说什么都对的样子, 罗筱真是快气死了, 左看右看,把挂自己衣服下头的姓名贴一撕,冲着林溯雨没头没脑就是噼啪一顿扇:“我让你摔,我让你摔,你这不挺能的吗,下次倒是带我一起摔啊!你什么事都想好了,自己全都做好了,你想过我没有,想过没有,想过没有!”
好一会儿,罗筱才喘着粗气停了手,生气实在是太消耗精力了,尤其是面对一个跟棉花球似的打中了也不会有任何回弹的人,他都觉着自己是在骂空气。
林溯雨苦着脸乖乖站在那儿,也没躲。他知道罗筱是真急眼了,像罗筱这样平时生气也是自己拿条被子把自己裹起来叠成个包包,蹲在角落里一个人生闷气的人竟然被他逼得跟泼妇一样,一张纸“啪”地拍下来一次就骂一句,简直就是世界奇观了。
“知道错了吗?”
林溯雨跟小鸡啄米似的拼命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那你说吧,你错哪儿了?”
林溯雨:“……呃,不、不知道。”
本来已经不生气了的罗筱顿时火又冒上来了,抄起姓名贴噼啪又是一顿扇:“那你认什么错!认什么错!啊?你逗我吗?”
看罗筱气得眼眶发红眼泪直掉,林溯雨老老实实道:“你不喜欢的话,我以后再也不做这种事了,专心当佛系练习生,行不行?”
罗筱擦了擦眼泪,一听这话气不打一处来,提高了嗓门骂道:“你还晓得你自己要当佛系练习生?佛什么佛啊,今天这里摔一跤,明天那里再摔一跤,我看你直接去戏精学院教碰瓷算了!”
林溯雨做洗心革面状认真地点头。
“是是是,您教训得对。”
“对对对,筱筱你说的好。”
“没错没错,我活该,我智障,我宇宙第一大白痴。”
罗筱:“……”
林溯雨我看你根本就是来讨打的!!
看罗筱脸都快黑成碳了,林溯雨小声道:“大不了,我水军也不买了嘛……我俩就,佛着呗……”
“……根本就不是这个问题好不好!”罗筱肺都快气炸了,“你要是还在想这种事,那就换成我来做好了!水军我去买,假摔我来摔!你在一边儿给我看着!到时候我腿摔断了,你给我拉去医院接骨,你帮我跑上跑下找医生,你给我妈打电话让她来看我!你觉得怎么样?喔,对了,你觉得怎么样无所谓,我觉得特别好!就这么说定了,待会儿我就回去表演现场假摔……”
“筱筱。”林溯雨歪了歪头,满目不可思议,“所以……你是在担心我吗?”
“当然是啊!我前面说了那么多是白说的吗!非要我这么直白地说出来你才懂吗!!你知不知道当时看到你空翻摔的那一下,我脑子里头多懵吗,在跑过去扶你的那一段路里头,我一直在想‘要是我没说要当偶像就好了,你也不会出这种事了’。你要出了什么事,我就算真的出道了又有什么意思啊?我需要你摔这一下送我出道吗?”
“……啊,这样啊。”林溯雨眨了眨眼,又仿佛是想哭,又仿佛是想笑,唇角牵了牵,最终还是弯成了笑容,“我……真的,很高兴。”
高兴得差一点就哭出来了。
这样的自己,真是……太没出息了。
罗筱别过头,别别扭扭道:“非要我话说这么明白,就不能自行领会一下吗,这么肉麻的话说出来都显得我矫情死了……烦。”
他是真的很觉得难为情了,如果不是因为林溯雨思考回路实在是太过诡异,这种小姑娘间才会腻腻歪歪说的话他是真说不出口。即使现在已经说出来了,他也感觉全身上下弥漫的尴尬之气仿佛随时都会炸开一样,整个人显得格外暴躁。看林溯雨还一副傻不愣登的样子,他凶巴巴道:“你现在到底疼不疼啊!给个准信啊!”
林溯雨闻言,整张脸都皱了起来,仿佛猝不及防下吃到了一个极酸的橘子,委屈巴巴地嚎道:“疼死我了——!”
“疼你怎么不早说啊!”
“那不是,看你骂得正嗨,我不好意思打断你嘛……”
“你二大爷啊!”
一直到五点四十二分,骆河泽才接了他的电话。
明明在电话里头,还说得好好的,河泽的声音也显得很正常。那会儿璀璨家其他人坐的大巴已经因为满员先开走了,弟弟在电话里说自己已经上车和其他人汇合了,朱玄祯也没想那么多,眼见着到点儿车都开了出去,急忙就近挑了另一辆,被后头的练习生们推搡着稀里糊涂就上去了。
谁知道现在竟然出了这档子事……
怀着最后的侥幸心情,朱玄祯忍着焦躁感,向工作人员说明了这件事,并拜托了他们和在其他车上的工作人员进行核实。
也许弟弟是上了另外两辆车呢……?
十分钟后,结果出来了。
——骆河泽压根就没有上车。
朱玄祯眼前一黑,差点一头栽倒下去。
此时大巴车开出去半个小时了,已经开上了高速,怎么可能让载着一车子人的大巴再折回去就为了接弟弟一个啊!
这可是骆河泽的第一个节目,弟弟之前天天数着日期等着开录的样子还被其他几个人调侃过,那坐立不安又满怀期待的模样还历历在目,现在却连车都没上……不会是身上扛的压力太大,临时起意决定罢录了吧?
朱玄祯再一次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把弟弟们都看好,他就应该找根绳子把这几个不让人省心的崽子们排好队一个接一个串起来的,走到哪儿提溜到哪儿!
现在事情都发生了,后悔也迟了,身为大哥,他自然不可能落下弟弟一个人孤零零在宿舍里,况且骆河泽罢录这件事节目组也是绝不可能会答应的。
如果不是这会儿在高速上,他都想让节目组停车,然后打车回去找人了。
可恶,早知道会出这种事,他应该更关注一点河泽才对,明知道河泽最近压力大,他却因为事情太多而忽略了过去。
河泽如果真的是因为压力太大罢录了,甚至是出了什么意外……
一想到这里,他咬紧了牙,脑子嗡嗡作响,只能靠不停深呼吸来使自己平静下来。
因为刚才他的请求,骆河泽不在车上的事儿工作人员已经全都知道了,一下子引起了不小的骚动。如果是其他练习生也就罢了,偏偏是背后有着华夏花旦骆冰兮撑腰的骆河泽,把这位小少爷丢下了让工作人员也是吓得不轻,一股不安的情绪迅速在人群中扩散了开来。
跟在大巴车边的面包车里,一个身材高挑、烫着一头大波浪的女性猛地把眼罩推到额上,语气急促道:“打电话联系宿舍那边,问问他们有没有看到骆河泽的人……不是让你们对着名单一个一个数,按A到Z的方式一个个清点吗!到一个,就打一个勾,再让人上去……你们现在弄出来的都是什么事儿啊!”
“米娜姐,我们倒是想按名单一个一个清点,但他们有些人来得实在是太迟了……而且一看车门开了就开始挤,我们压根就拉不住,到后头完全乱得跟锅粥一样,还不停有练习生跑上跑下,一会儿说出去买东西,一会人说东西忘带了,一会儿又说去找人,打过勾的也不能保证是在车上的……”
“这叫理由吗?”米娜疾言厉色道,“你们工作失职还还好意思叫屈?是不是要我手把手教你们怎么维持现场秩序?懒得一个个清点,想着这种场合不可能有人会蠢到上不了车的,就干脆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糊弄过去了,你们是不是这样想也这样做的?”
她把手里的节目流程表一摔,怒道:“赶紧去给我查啊!去给我查,除了骆河泽以外还有没有人没上车的!还有,让留在宿舍的人停了手头工作去找骆河泽,直到找到为止!”
整个车内的气氛凝重得几乎要滴出水来。
直到手机的来电响铃震破了当前压抑的环境,米娜接了起来,那头是小姑娘怯怯的回复:“米娜姐,除了骆河泽以外,还有一位叫林溯雨的个人练习生也没有上车……”
就在这时,米娜身边一直满头大汗发着信息的短发年轻女孩儿抬起头,急急道:“米娜姐,找到了,找到了,说是骆河泽和一个叫林溯雨的练习生在一块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