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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司，你醒了？”
天野和纱眼里含着泪，满脸惊喜。
然而很快，她又发现不对。
天野真司睁开双眼，眼里迷茫一片，像是出生的婴儿，懵懂茫然。
眼皮很重，身体很沉，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头脑昏沉，灌了铅一样，转动一个念头都费劲。
天野真司尽力回想，才稍稍记起昨晚发生的事。
学姐夜袭之后，自己想要升级剑道……
但只是思考一会头就疼了起来，好像有人在给他做开颅手术，却没打麻药，脑仁都疼的发颤。
“呃啊——”
天野真司呻吟一声，嘶哑无比。
“真司，你怎么了？”
天野和纱摸了摸他的额头，是滚烫的。
“好烫！真司发烧了！”
天野真司自小体弱多病，最近才有好转。
天野和纱以为他又和以前一样，突然生病了。
这时，久等不见姐弟俩下楼的宫本香惠走了进来。
“真司君怎么了？”
“真司好像发烧了，额头很烫！”
天野和纱脸色焦急，拿起电话，就要再次拨打急救电话。
“我现在打电话，送真司去医院！”
“不……”
天野真司有了一点意识，艰难伸手，阻止了天野和纱的动作。
“不用去医院！”天野真司勉强开口，以嘶哑的声音说道。
这么一会，天野真司已经有点明白过来自己的状况了。
欲速则不达，是他现在最好的写照。
系统不是万能的，不能立刻将他变成超人，这一点天野真司上周已经验证过了。
刚获得系统的时候，天野真司的身体属性暴涨过一次。
但面板上的数字是死的，身体不可能立即适应，会有一个过程。
暴涨越多，适应时间越长。
那一次，花了几天时间，身体慢慢适应了过来。
但这一次，属性提高的数值虽然差不多，甚至更少，却与之前完全不可相提并论。
系统等级的提升是越来越难的，相应的，属性的提升也是同样的道理。
可一旦属性提升，获得的东西也远远不是弱小时能媲美的。
15点体力和13点体力的差距，远远比10点体力和8点体力的差距要大得多。
属性的提升，遵循的是一种复杂的复变函数。
数值提升不多，但实质的差距却犹如鸿沟。
所以虽然表面看似和上次差不了多少，但实际上天野真司的身体差点就没有承受住，崩溃了。
现在这种情况也是身体在快速适应变化。
“可是真司生病了！”天野和纱握住他的手，“生病了就要去医院的。”
“不是……”
“不是？”
“不是生病，我……只是……有些累，休息一下……就好。”
天野真司断断续续的开口，意志很坚定，不想去医院。
虽然意志昏沉，他也知道不能进医院。
不然以天野和纱的性子，到时候至少也是一遍全身检查。
可天野真司的症状可不是普通的感冒，这是系统在提升身体。
万一被查出什么，可是会完蛋的。
涉及到系统，一切都要小心为妙。
这是天野真司最大的秘密，他打算要带到坟墓里的。
“真司别说胡话了！听姐姐的，去医院好吗？”
天野和纱完全不能理解他的想法，哭着哀求。
“真司君，别勉强自己啊，还是去医院看看吧。”
宫本香惠心急如焚，却不敢表现得太明显。
“不用了，听我的！”
天野真司格外的强硬，虽然声音沙哑，但话里的坚定之意丝毫不减。
“吃点药就好了，相信我，姐姐。”
“真司……”
“我不会拿自己的身体开玩笑的！”
天野真司紧紧抓住她的手，不让她打急救电话。
看着泪雨朦胧的天野和纱，他心里怀有浓浓的歉意。
“抱歉，让姐姐担心了，不过请听我的好吗？求你了！”
“真司……”
天野和纱哭得梨花带雨，却不住的点头。
真司从不求人，这是他第一次求自己。
“但是，如果今晚真司还没有好转，那就必须去医院！”天野和纱以不容置疑的语气说道。
她不能仍由天野真司任性，这是她最大的让步。
“好。”天野真司脸上露出一丝勉强的笑容。
只要不去医院就好，一天的时间，身体应该能好转过来。
到时候天野和纱也会安心，不会再坚持去医院了。
“先吃点药吧，我去给真司拿药。”天野和纱站起来。
“我也来帮忙照顾真司君吧。”宫本香惠主动说道，“我去给他打点水来，敷一下。”
“那就麻烦你了。”天野和纱目露感激。
“真司君就像我的弟弟一样，照顾他是应该的。”宫本香惠拍了拍她的肩膀。
两人共同照顾起天野真司。
天野和纱拿来药品和体温计，给天野真司测了体温。
38.5摄氏度，中低烧。
稍稍松一口气，又喂他吃了药。
宫本香惠端来水，不断用毛巾给天野真司敷额头。
天野和纱又拿来酒精，脱去他的上衣，不断擦拭他的腋窝、手心、颈部等部位。
两人忙来忙去，连早饭都没来得及吃。
“姐姐，你们吃早饭了吗？”
天野真司享受着两个女孩的照顾，心里有些过意不去。
“等下就去吃。”
天野和纱低着头，细心的给他擦拭身体，一缕秀发落在他身上，痒痒的。
宫本香惠给他端来热水，喂他喝。
“我不要紧的，你们先去吃饭吧，别饿坏了。”
现在已经不早了，早餐都冷了吧。
“和纱，你去吃饭吧，我先照顾真司君，你顺便煮点粥，真司君也要吃点东西。”宫本香惠也提议道。
天野和纱犹豫一会，答应下来，“那就麻烦你了，香惠。”
将手里的工作放下，天野和纱暂时离开。
目送天野和纱离去，宫本香惠扑在天野真司身上。
“真司，我好害怕。”
宫本香惠明亮的眸子蒙上水汽，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你一定不能有事，我还没让你喜欢上我呢！”
昨晚明明还好好的，今天却发生这种事，她一定也很担心吧。
天野真司微微苦笑，愈发后悔昨晚冲动的行为，令两个如此美丽的女孩为他担惊受怕。
“抱歉，香惠学姐，让你担心了。”
“真司，你一定要好起来。”
宫本香惠从他身上爬起来，抹去泪水。
用毛巾将天野真司的身体擦拭一遍，仔仔细细，一丝不苟。
不知过了多久，天野和纱出现在门口。
“香惠，你也去吃点东西吧，换我来照顾真司。”
宫本香惠看了天野真司一眼，脸色平静的点头，“好。”
宫本香惠离开后，天野和纱接替她的工作。
她回来的时候，带着煮好的稀粥。
“真司，来喝点粥吧。”
天野和纱扶着他半坐起来，用柔软的枕头垫在他背后。
接过粥，一口一口的给天野真司喂食。
每一口，天野和纱都会轻轻吹动，让温度降下，甚至亲自品尝，觉得合适才送入天野真司口中。
喝完粥，又给天野真司喝了一点水，扶他躺下。
麻烦宫本香惠帮忙洗碗，天野和纱寸步不离的守在他身边。
“真司要快点好起来。”
天野和纱握着他的手，坐在床边。
每过十分钟，她都会给天野真司擦拭身体，为他降低体温。
宫本香惠也没离开，一直帮忙照顾着天野真司。
在两人无微不至的照顾下，天野真司觉得自己的恢复速度甚至快了一点。
忙碌半天，天野真司的身体状况好了一些。
再次测量体温，已经下降到38.2摄氏度。
“姐姐休息一会吧，我也睡一会。”
看着天野和纱担忧憔悴的神色，天野真司很是心疼。
不仅是她，另一边的宫本香惠眼底担忧的神色也久久不散，心底同样焦急。
以后再也不能这么冲动了，不能再让眼前的女孩为自己牵挂。
天野真司全身绵软，只能勉强抬起手，摸了摸天野和纱有些汗迹的脸颊。
“嗯，真司睡吧，姐姐在身边，不用害怕。”
天野和纱温声细语，像是哄婴儿入睡，握住他的手，轻轻拍打着他的手背。
天野真司反握住她的小手，闭上眼睛。
沉睡是最好的恢复方法，为了不让她们更多的担心，天野真司只能尽快好起来。
天野和纱轻声哼唱着童谣，悠扬轻柔的歌声在房间里回荡，像是童年傍晚的夕阳，映照的晚霞一片通红。
温柔的歌声带着少女嗓音的清脆，伴着天野真司沉入梦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