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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那个背提着蛇皮袋的男子快要走远,夏凡这才从记忆中想起了刚刚那个罗盘在印象中的出处。
那不是外婆祖屋里那本《山行记》中画着的星石罗盘吗?
那本书上的东西难道不是杜撰的?
它里面的星石罗盘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难道是巧合?
夏凡少年时期把这本民国时期用繁体字写的奇闻异书都翻烂了,他对书中的内容,甚是深刻,但对这罗盘的印象就差了些。
他记得书中曾记载这姬大山在北伐过程中,屡屡受伤却险而不死,在军中升至营长之后,在攻占武昌时一颗炮弹在他身边炸开,他浑身带血倒了下去,后来他被自己的下属埋入了坟里,但最后他自己又活着在夜里从坟里爬了出来。
此事离奇得让人不敢相信,姬大山之前的一身奇力和异能也随着他这次复生减弱了大半。
尽管如此,他深知自己如此异类,定然不能出现在熟人眼前,从此他便没有回到部队,而是隐姓埋名辗转来到了当时的北平。
在北平混迹一年之后,夏凡凭着一身本事和手段暗地里已是积累了不少钱,他随后开了一间叫“深海阁”的当铺,还请了经验丰富的掌柜,开始暗地里四处搜寻与世上奇闻异事有关的古物,想追寻当中是否有什么隐秘与自己的变化又会不会有所关联。
这星石罗盘便是那时夏凡收集所得,此物甚是神异,与一般风水罗盘不同的是,它中间的所立之处,有一块只有花生粒般大的黑色奇石嵌在当中。
夏凡得到此物之后,减弱的奇力和异能竟能缓缓有所恢复。
《山行记》的内容,姬大山在北伐中是如何英勇的,又是怎么死而复生的,之后在辗转去北平的途中又经历了哪些,还有姬大山在北平的诸般事迹,夏凡对其中精彩描写自然是了然于胸。
夏凡此时想起了此书之后,一股好奇古怪之意在他心中迅速滋生,他犹豫了一下,最终还是踏出了脚步,向那个背提着蛇皮袋的男子追了上去。
一路上转过了几个转角,那位背提着蛇皮袋的中年男子见着有人追他,脚步一步步加快,夏凡一发狠,使出全力追赶。
一边走,一边喊着“大哥,别走太快,你袋里的东西能让我再瞧瞧吗?”
那提着蛇皮袋的男子,因为又背又提,根本走不了太快,听得夏凡的声音,他的脚下不由慢了下来,见夏凡身后也无保安跟着追来,便停下了脚步。
中年男子喘着粗气,他把肩背上的蛇皮袋放在了地上,眼神里有一丝犹豫,随后又细看夏凡几眼,道:“小老板,你真想要我袋子里的东西。”
夏凡看他神色紧张的模样,道:“我可以再看清楚一些吗?”
中年男子又看了看四周,此是已是到了大道边上,他指了指旁边的一个餐馆道:“我们去里边谈!”
夏凡顺了他所指的方向,点了点头。
进了餐馆后,这中年男子找了个僻静的角落,把自己的蛇皮袋小心轻放在饭桌的椅子旁边。
夏凡催促起他后,他却说自己肚子饿了,要点菜后边吃边聊。
说完,他居然有模有样拿起桌上的菜单看了起来,片刻之后他举手叫来服务员点起了菜。
点完了菜后,这中年男子抓起服务员刚送来装满着柠檬水的水壶,他自己倒了一杯,喝了小半怀之后,又把服务员送过来的帐单递给了夏凡,道:“你把单先结了,我再给你瞧我袋子里的东西。”
夏凡一愣,做生意那有这般的,还没谈就要先付饭钱,他心底不由有些迟疑。
但那中年男子一直看着他,而他自己对那星石罗盘也着实是好奇,他心中随后又想,现在债也还清了,反正是一顿饭菜,如果自己看走眼了,损失的最多也是一顿饭钱而已。
这般一想,他心中霍然一松,走到收银台后,听到收银员报出要付的金额足有365元,他几乎吓了一大跳。
最后,他心里嘀咕了一句“这么贵!”之后还是拿出自己的钱包直接给刷了卡。
付钱的时候,夏凡有些肉痛,自己从小到大就没有点过一桌这么贵的菜。
也不知道这外表看起来邋遢的中年男子,手怎么就这么贱,居然点了这么贵的菜,当中居然还有一瓶白酒。
看到夏凡拿着结帐单回来,这位中年男子这才点了点头,道:“老板,现在你可以来看货了。”
夏凡心中有些期待,走近了蛇皮袋后,他虽然想看的是罗盘,但为了不引人注意,防止对方坐地起价,他先是拿出那个一尺来长的黄木麒麟装模作样地看了一番。
这黄木麒麟以黄色硬木雕刻,夏凡见识太少,他对这木质是看不出来的。
他拿着这尊黄色的麒麟木雕,上上下下左左右右瞧了个遍后,只觉得这麒麟普普通通,不但没有什么刻印,细看之下有部分地方的雕刻手法还十分的粗劣,显然不会是什么传世珍品。
夏凡摇了摇头,继而又拿起旁边那个有些古旧的罗盘,横着竖着的比划了好一会,当中的指针一动也不动,那枚嵌在中心的黑色石头也看不出什么异样。
他仔细辩认了罗盘上的图文,与他记忆里画在《山行记》中的几乎一样,他心中有些激动,又有许多疑问,不过在脸上却故意皱起了眉头。
他随后把罗盘拿在手中又摇了摇,最后又把它缓缓放回到了蛇皮袋中。
“恕我眼拙,你这麒麟木雕,我看雕工一般,又没有名人刻印,恐怕是卖不了几个钱。”夏凡直白说出了自己的判断。
那位中年男子脸上的神色为之一紧,他接过话来,指着袋子里的那个罗盘说道:“那这个罗盘呢,这个东西从外表上看,就知道有一些年月了,能卖几个钱吧。”
“这个东西看上去像个罗盘,其实跟风水罗盘又有一些不同,风水罗盘当中只有指针,这件东西当中除了指针外,还有个黑色石头立在中央。罗盘上四周虽有一些奇怪的蛇兽之图,但我观看这罗盘指针,似乎一点反应都没有,恐怕也不是什么好货,而且我又不是风水先生,拿这个破罗盘又没有什么用。“
夏凡一副兴趣全无的样子,使得那中年男子再无声响,缓缓坐了下来。
过了一会之后,他才有了垂头丧气地说了一句“怎么你们个个说得都差不多。”
夏凡心中一乐,这家伙原来之找还找了不少的买家,看来是没人瞧得上他的东西。
他心中奇怪,这人一副小心翼翼,还神神秘秘的样子,难道是为了吸引别人的注意,还是另有隐情?
刚刚所点的菜陆续上到了桌面,夏凡看了看时间,眼下已经是接近15点30分了,距离武术会所上班的时间还有一点时间。
他自己平生第一次付这么多的钱买单,自然要吃上几口了,不能白白便宜了别人。
这中年男子之前点了一瓶白酒,上菜后便自顾自的喝了起来。
吃了几块牛肉鱼肉后,接连几杯白酒下肚,这中年男子便满脸潮红,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劲上来的原因,这人侃侃而谈起了自己这几日的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