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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抵人都爱情话,还是这样炙热的情话,出自计迦楠之口。
宁硕无法不动容,而他动容起来,就喂她喝完牛奶后把她一寸寸,吞入腹中,吃干抹净。
今天在他房子里,计迦楠更见识到他这人,不止要在时间上欺负人,还有动作上。
眼见人把她抱下床,计迦楠马上抗议:“宁硕哥……”
她一个多小时下来,声音已经哼哑了,此刻低柔嗓音里夹着破碎感,一个字就让人心痒痒,爱得无法自拔。
宁硕说:“没事,走走。”
“……”她羞惨了,“你散步吗?大半夜的~”
“你就权当散步好了。”
“……”
计迦楠也是不懂他为什么这么久了还大气不喘一下,这身腹肌果然不是白练的。
为了缓解不自在,她努力无奈地找了个话题问他:“宁硕哥~你以前也没女朋友,为什么练这身腹肌啊?”
“嗯?练?我从小就有。”
“什么?从小?”
“…以前练跆拳道,锻炼起来自然有腹肌。”他云淡风轻说着,边说边把她带出了卧室。
计迦楠聊上头了,都没察觉他的脚步趋向了什么危险禁地。
她低着头透过两人身子之间的缝隙,落在男人线条非常流畅的腹肌上。
即使黑暗中,那漂亮痕迹还是分外明显啊。
“跆拳道,我看过你的视频,宁硕哥~十五岁时候的视频。”
“是嘛。”
“嗯嗯嗯,好帅。”她笑容清甜,“我宁硕哥从小就帅的啊。”
宁硕莞尔,把她带到客厅沙发上。
计迦楠终于回过神来,看着这环境,瞬间尖叫:“宁硕哥,这……怎么出来了,啊啊啊。”
男人松开她,拿了个抱枕垫在她身后,又扯了件沙发扶手搭着的外套裹在她泛着莹白光泽的肩头,拢了拢。
“你不是喜欢客厅吗?”
“……”
计迦楠睁大眼睛,哭过的眼眶红彤彤的,布满可怜:“我没有。”
宁硕一笑,温柔非常地俯身亲吻了下她:“那我们,一会儿换书房去?”
“……”
计迦楠脑子嗡嗡的,理智在他翻涌着的眼睛里,一点点崩溃,瓦解。
躺倒的时候,计迦楠发现天花板有个黑白分明的东西对准客厅,意识到那是什么,她马上往宁硕怀里缩,细声喊:“宁硕哥,你这…有监控?”
“嗯,没事。”他瞥了眼,微笑着继续。
计迦楠扭捏:“不行~怎么会有监控啊?”
“哥哥平时不在家,随便装装的,平时没看过。”
“唔。”
“你那儿有吗?”
“没有。”
“那可惜了。”
“嗯?”
“不然,给哥哥看看跨年那夜的战况。”
“……”
计迦楠一下子重新瞄了眼那监控,“你不会,明天就要翻这个看吧?”
“哪儿啊,”他一笑,“哥哥洗完澡就翻。”
“……”
计迦楠的世界算是在这一刻,彻底塌陷了。
最终因为他还挺喜欢客厅的,而且宁硕家的客厅比别人家的大太多。他分为客厅,会客区,茶室,直通阳台。
最后只有阳台太冷没出去,其他地方都走了一遍。
他说,书房留着下次。
他们回家时不晚,但是一通忙完前半夜也所剩无几。
不过计迦楠不知道怎么回事,每次做完都无比精神,所以今晚也没有倒头就睡。
她觉得反正也做完了,不会扫兴,就和宁硕聊起了昨晚那件事。
“宁硕哥,昨晚那个,说是我亲生母亲的那个人……她说,你们找她了,你们跟她说我和他们,d
a匹配,是他们的女儿。”
宁硕在拿新的被褥,床上的太薄,怕冻着他的小宝宝。
闻言他在背着她的地方微拧眉头,但是转过身去的时候已经不着痕迹的舒展开,转为淡若无痕的一笑:“开玩笑。”
计迦楠看他这反映,一下子迟疑了:“宁硕哥,没有吗?”
“怎么可能,怎么跟你说的,就怎么跟他们说的。”他把被子丢床上,上去伸手抚了抚她的头发,“乖,别想了,下次再遇到他们找你,就说不是,然后告诉我,我来解决。”
计迦楠一边点头一边还是有些困惑:“那为什么,她说得那么斩钉截铁啊?”
“可能是为了,骗钱,自然什么话都说得出来。别管他们了,休息吧。”他掀开被子,仔细盖在了她身上。
计迦楠任由他照顾,兀自梳理着事情:“那,正常来说,我又不可能无凭无据就被她骗到,是吧?”
“嗯,骗人手段很多,伪造一下d
a也行。”
“她很认真地说你们说有报告,只是她没看。”
宁硕玩味道:“那没拿出一份真的假的来,还能来骗你。”
“嗯,有点无厘头。”计迦楠微笑看他,“宁硕哥,你有那报告吗?给我瞧瞧呗。”
宁硕几不可察地微顿,接着转头伸手去调灯光,嘴上漫不经心地问:“你看那玩意干什么?”
“随便看看嘛。”
“没有关系,不匹配。”
“我想看看,我还没看过这种东西呢。”
“……”
灯光由澄亮的莹白变成橘黄色。
宁硕回头,朦朦胧胧中,两人面面相觑。
半晌,他莞尔道:“怎么?不信我?”
“我不是这意思。”计迦楠鼓起腮帮子,有点着急,“我就是想看看而已,宁硕哥。”
宁硕语气低沉,故作为难:“哥哥手上没这东西,事情是之醒去做的,报告在他手上。现在的话,可能当初得知不是后早被他丢垃圾桶了,也很难找他要了。”
“这么重要的东西,怎么能随便丢垃圾桶呢。”
他随意道:“不重要啊,你和他们没关系,就一点都不重要。我们睡了,好吗?”
计迦楠还是觉得,报告都没看就这样再次听他们的话,说不是就不是,会不会太草率,而且那报告就这么丢了?
她再次看着他。
宁硕内心叹息,眼底深处一寸寸一处笑意,逗她:“怎么了?真不信我?”
计迦楠摇头:“不是…只是,嗯,我去问问我二哥吧,看他丢了没。”
宁硕点头:“明天我去问,不着急,不用放在心上,先睡吧。”
“我来,我自己来。”
宁硕眯了眯眼瞧她。
计迦楠怕他误会她真的不信他,跪坐在床上,对着他无辜道:“我不是不信你,宁硕哥,可是,这么大的事,我看一眼,也,不过分吧?”
宁硕没说话。
看着小姑娘这样,着急又无可奈何,对他们下意识的信任又被迫怀疑,很合理的怀疑又不敢表现出来的可怜模样。
他觉得,这一刻想把那两个人送入监狱的想法,到了顶峰。
计迦楠看他不懂他的脸色,只是觉得,他脸色不是很好,有些微沉。
她都不敢说话了,只敢小声喊了句:“宁硕哥,你,生气了?”
宁硕回神,长叹口气。
计迦楠闻声,忽然心里似刮起了风,有些,摇摇晃晃:“…宁硕哥。”
“嗯。”
她最后斗着胆,问了句:“你真的,没骗我什么吧?”
他扯扯嘴角:“你觉得骗你什么了?”
计迦楠心里一咚,忽然在他这云淡风轻的意思中,笃定了什么:“你给我看一眼吗?看完不烦你了,你有的是不是?难道连拍照都没有?”
宁硕安静稍许,最后在她越来越困惑犹疑的视线中,叹了口气,说:“是骗了你,迦楠。”
计迦楠怔怔不动。
“那是你亲生父母。”
世界仿佛轰隆一声,真的坍塌在计迦楠眼前。
平静的生活似乎骤然扑面而来了一场暴风雨,一直最怕的事情终归还是来了。
计迦楠一眼不眨,看着他的瞳孔里全是不敢置信:“……为什么?你之前不是这么说的。骗我是为什么?”
宁硕深深叹息:“他们怎么跟你说的?”
计迦楠还是对他没有一丝丝防备,问了就回想,说:“她说,你们觉得,他们当初抛弃了我,把我丢在福利院,现在找我是为了钱,所以你们不让他们认我。”
“差不多吧。”
“宁硕哥,你们不至于这样,那才几个钱,”她着急地为他开脱,“他们也没那么罪大恶极,只是医治不了我让别人养我罢了,所以你们应该不是这么……”
宁硕:“是,不是这样。”
“那是什么?”她就知道他们一定有缘由的。
宁硕冷笑一声,伸手摸了把床头柜的烟盒,取出一根,拿打火机点上。
计迦楠怔怔看着,看他起身推开不远处落地窗出去,背靠着阳台,抽了几口烟,隔着透明的玻璃和床上的她四目相对。
计迦楠迷茫得要命了:“宁硕哥。”
她跪坐在床上,一头长发似乎比半年前又长了一些,此刻有些披散在了床上,把女孩子衬得柔情似水,像一抹月光照在床头。
告诉她,今晚就不用睡了,这个夜的温度就降到零下,那种被弃如敝履的画面,好像怎么也不应该被他的小迦楠听进耳朵里去。
全世界最漂亮的小姑娘不应该听这种话,接受自己这样的出身的。
宁硕抽了两口烟,忍不住走进来坐在床边,出声:“因为你不是被放在福利院门口的,他们骗你的。”
计迦楠眼睛睁大。
宁硕抿抿唇:“你是被放在……”他冲她浅浅一笑,“放在一条没人的路边,差点命就没了。”
计迦楠眼睛眨也不眨,人一动不动,怔愣着望着他:“不是,福利院,而是,没人的,路边。”
“嗯。”他把烟摁灭在烟灰缸上,双手捧起她的脸,“迦楠,他们这么做的时候,为的是不被别人知道,而不是,放在福利院给你留一条生路,所以,他们一开始的目的不是为了救你,而是为了解脱自己。”
她眼眶一热。
宁硕指腹摸了摸她的眼皮,语气放软:“充州什么都有,有福利院,有慈善基金,遍地的医院和救助机构,不至于救不了,除非是觉得累赘,因为你这手术,几岁才做好的,是不是?”
她抿抿唇,好像在努力抑制着什么情绪。
宁硕:“但没事,你有爱你的父母的,只是其他事情就不值得我们去费神费心,也不值得去认。你父母虽然离婚了,但是当初救你,抱你,养你的人,是他们,他们离婚不妨碍爱你。”
“我知道,我知道我爸妈爱我。”计迦楠声音有些沙哑,“可是,那那个人,她骗我做什么?”
“还能怎么,”他笑意不达眼底,“两年前找你,你当时大学刚好毕业。没找到,因为你还在加州,两年后卷土重来,你猜是为什么。”
计迦楠嗫嚅了下唇瓣:“真的,为了钱吗?”
“对,可与你来说不是几个钱的事,你们家,你二哥三哥都不差这点钱,而是什么所谓的生育之恩,早在你命悬一线的时候就没有了,你的命,是谈家的父母给的,和他们没关系,我从你宁伯父那儿听了不少你小时候的事,小时候他们为你付出的比这什么生育之恩多得多了。”
“嗯。”
他揉揉她的脑袋:“听进去了?”
“嗯嗯。”
他松了口气,笑了笑:“真乖,那我们不想了,就当没有这回事。”
计迦楠轻吁口气,像是把心里的打问号解决了后,松了口气,只是心中难免也空落落的。
“原来,我不是被忍痛放下的啊,他们是不要我。”
宁硕不知如何接话,只是心疼地揉一揉她的脑袋。
计迦楠:“对了,她说有个女的,在茶馆那儿,跟她说你是在宁氏大厦里上班的,可以去那儿找你,然后她就是在那儿看到我们在一块,从而找到我的,我们这一阵都出国了,不然可能她年前就蹲到我们了。”
宁硕眯了眯眸子:“女的?”
“说是什么,有合作的朋友。”计迦楠感叹,“你集团那么大,单单我一个宁氏科技都有不少女合作方,我实在想不通哪个人说的话。”
女合作方多,但是在这种事情上多嘴的合作方,就不多,必然是有过恩怨的。
宁硕一下子就想到了曾经在日本结下梁子的那一个,许澜科技自从去年被他拦了两个大项目后,那位许总火气很大,只是不敢发作。
但是他没说,不愿意在计迦楠面前又提起另一桩糟心事,所以就说他明天查查看,现在该睡觉了。
计迦楠倒也不执着,知道有他在她就什么都不用操心。
不过,她很是精神:“我不困。”
宁硕挑了下眉:“怎么一做这个你就不困?”
“……”计迦楠虽然格外不好意思,但是自己也茫然,“我不知道,可能是刚刚洗了澡吧。”
他点点头。
看他好像还若有所思的模样,计迦楠问:“你觉得是其他吗?宁硕哥。”
“嗯。”
“那是为什么?”
“做的,不够多?”
“……”
计迦楠第一次坚决否认他的话:“什么?胡说八道!宁硕哥,你可别胡说了。”
宁硕被她强烈的抗议逗笑,开始哄她睡觉。
虽然不困,但是他唱歌哄她还是很有效果的,计迦楠没多久就躺在男人怀抱中睡着了。
宁硕这一夜倒是真的清醒,抱着在怀里呼吸匀称的人,异常心疼。
女孩子睡梦中偶尔颤动一下睫毛,婴儿般的肌肤撒上蜜橘色的灯光,看着格外稚嫩,好像回到了十八岁时海边渔火下的小姑娘。
这小姑娘,十八岁就喜欢他了,就那么两面,就喜欢他了。
喜欢被他抱在怀里安抚,喜欢听他唱歌。
想起她昨晚说的,他以后带女儿的模样,宁硕觉得,现在就跟带女儿差不多。
这样的小心肝,他不知道什么心能狠到,一个台风天,把她丢在那种地方。
他连说,都说不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