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脑海中许多画面一闪而过,其中一个人影出现得最多,看到他,一股酸涩感忍不住从田然心头涌出,她想努力看清那个人长的是什么样,然而却怎么也看不清。
在直播间观众还有众多记者面前,一滴眼泪从她脸上滑落,田然用手接住了这滴眼泪,眼神中有种怆然若失。
她好像忘记了一个对她来说很重要很重要的人,而那个人就是他们口中说的那个人。
裴无泿,为什么听到这个名字,她的心会痛呢?
在田然看着那滴眼泪的时候,周围其他人忍不住深吸了口气,美人落泪是什么感觉,大概是那种把命都想给她的感觉。
“她该不会是被我问哭的吧?”平时道德心低下的狗仔们忍不住心中自我反省道,难得生出了点愧疚。
就在他们想着目的已经达到,要不要走的时候,田然抬起了眸子,看向了离自己最近的那个记者,问道,“裴无泿是谁?”
平时对什么都不放在心上的人此时表现得有些执着。
岑越本来是想带她离开的,然而却被她坚定地挣脱开了。
听到她问的那句话,他心中闪过不好的预感。
“有什么事,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只要给他时间,他能让裴无泿这个名字彻底从她的世界消失。
岑越低头看着身旁的人劝说道,同时还警告性地看了那个记者一眼,以至于那个记者虽然听到了田然的请求,但是顾忌着岑越,始终没有回答。
不过心中有很多疑问是真的,网上视频摆得明明白白的,为什么她表现出来的像是不认识裴无泿的样子?
【我总感觉这里面肯定有什么秘密】
【还有刚才岑嫂听到裴无泿这个名字时,手捂着头有些头疼的样子,联系她问那个记者裴无泿是谁,你们说她会不会失忆了?】
【谁知道呢?说实话她刚才掉眼泪的时候是真的把我心疼到了,居然有人能舍得她掉眼泪,如果她和裴无泿的事是真的,那一定是他先负了她,渣男】
直播间观众围绕着刚才的场景,纷纷讨论道。当然那些记者他们也没有放过。无缘无故的,他们干嘛追着田然和岑越不放?说没有人指使,鬼信?
也太缺德了。
最后田然还是没有从他们口中知道裴无泿是谁。因为节目组联系学校的人帮忙,把那些记者都赶走了。
回到别墅时,田然整个人的眉头都是皱着的,因为她发现自己似乎缺失了一部分的记忆。从初中高中大学,她的记忆都没有缺失,唯独缺失了有关于那个人的记忆。
哪怕陆离一个小孩都看得出来她有些心不在焉的。
“田姐姐,吃蛋糕。”他端着一个小蛋糕来到她的面前,笨拙地哄着人道。
不知道为什么听到这句话,田然有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好像曾经也有人拿着蛋糕,哄自己的样子。
“然然,吃蛋糕。”拘谨,小心翼翼的样子,让田然想到后,嘴角忍不住露出了一丝笑意。然而她笑着笑着,眼泪就开始掉了。
田然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只觉得心里好难过,好难过,而这一切都是从听到裴无泿这个名字开始的。面前,陆离看到后,神情有些慌乱,“田姐姐,你别哭啊,你要是不喜欢吃蛋糕,就不吃了。”他以为是蛋糕的原因,然而真有这么简单就好了。
岑越已经让人调查裴无泿这个人了,他感觉两个人不是因为出国的事分手,不然她也不会失忆,也不会哭得这么伤心了。
如果说先前他对裴无泿这个人还只是嫉妒外,那么此刻这丝嫉妒已经达到顶峰了。在失忆情况下听到他的名字,她都有这么大的反应,岑越无法想象如果有一天她记起来了呢?
还会不会和自己在一起?
其实他心里已经有了答案,然而还是不愿意相信罢了。
因为陆家插手,热搜一时半会撤不下去,所以他只能用更大的热搜来吸引广大观众的吸引力,把热度慢慢降下去。
在这之前,岑越不会让她知道网上的那些消息。
但是他怕一件事,如果她恢复记忆,想起了那个人呢?
一想到这里,岑越就有些坐不住。
傍晚的时候,他打电话给了田老爷子,而此时田家,田老爷子早就等待很久了。
“你是想问裴无泿的事吧?”他接到岑越电话,幽幽道。
“他是然然以前喜欢的人,不过他已经在五年前就已经死了,如果你在这种情况下都不能夺得她喜欢,那我怀疑当初把她嫁给你是不是个错误。”说到这里时,田老爷子语气中有丝不悦。平时两个人回来的时候都表现出来一副感情还不错的样子,他还跟管家说这次联姻联对了,没想到都是假的。
如果不是看过这个直播,他还不知道,两个人平时的恩爱都是装出来的,为的就是忽悠自己。
本来他还想让田然恢复记忆前,爱上别人,谁曾想岑越这么不中用。
他不是有很多女人喜欢吗?谁曾想也不过如此。
田老爷子当初就是看他很受女生喜欢,虽然绯闻很多,但私生活干净,所以才跟岑家联姻的,没想到半年的时间都不够他让田然喜欢上他。
至于岑越会不会喜欢她,田老爷子从来就没有想过,因为他觉得要是有人不喜欢她才是眼睛有问题。
别墅外头,听到田老爷子语气里的不满,岑越按平时肯定会安抚一下他,然而此时却没什么心思,皱着眉头问道,“他是怎么死的?有找到尸体吗?”哪怕田老爷子说裴无泿死了,然而他还是不放心。
“飞机失事,全飞机上一百九十二个人全死了,当时警方只找到了一百七十六个人,还有二十六个人没有找到,而他就在这十六个人里。”田老爷子也希望他还活着,可若是活着,为什么五年了,他都没有回来找她?
更何况,飞机失事生存率几乎为0。或许前两年他心中还有点希冀他还活着,可是到后面已经不抱希望了。
听到没找到尸体时,岑越心中咯噔了一声,不知道为什么他心中不好的预感越来越盛,就好像裴无泿还没死一样。
有时候他真希望他已经死了,这样就没有人跟自己抢她了,可有的时候,他却希望他还没死,因为活人永远争不过一个死人。
等到岑越挂断电话,回到别墅时心情已经恢复了平静。
“你田姐姐呢?”他扫了大厅一圈,没看到田然,看向陆离问道。
“她说有些头疼,去楼上了。”
在陆离这句话刚说完,岑越的步伐就往楼上走去,紧张之意不言而喻。
二楼房间里,他进去的时候,田然已经睡着了,眉头紧皱,脸上还有些苍白,可以看出她说头疼不是假话。
然而让岑越青着的脸的是她梦魇中喊出的名字。
“阿裴。”
她额头冷汗直冒,然而即使是这样也没有醒来,一贯的清冷孤傲褪去,只剩下狼狈,看起来既可怜又可恨。
岑越:“你是不是忘了,谁才是你的丈夫?”他站在床边,低头看着她的脸,轻声道,脸藏在阴暗中,充满了不甘心。
而睡梦中,田然还是没有醒来,她梦到了自己高中的时候,只不过画面有些颠三倒四的,甚至有些奇怪,因为这不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情。
不管是欺负老实木讷的同桌,还是逼着他帮自己暖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再这样,我就叫老师换位子了。”教室里,少年结巴道,冷白的脸上有一丝红,只不过不像是气出来的,更像是不好意思。
“你生气啦?我知道了,你一定跟其他同学一样嫌我胖。”田然故作失落道,她从来没有想到有一天自己会做出如此生动的表情,哪怕她只是在逗那个人而已。
听到他拧眉反驳道,“谁说你胖的?你一点都不胖。”并且犹豫了会儿,还是把手伸了出来,她忍不住笑他傻,然后就被少年反驳了回去,“那也是被你传染的。”面容严肃,看起来让人更想欺负了。
田然撑着下巴看着他,“呆子,我好像发现你最近没那么呆了,居然还会怼我。以前你老是对我爱搭不理的。”
裴无泿:“那都是你的功劳,谁叫你话那么多。”他语气里有一丝嫌弃,然而手上却是很诚实,打开了热水瓶,给她倒了杯水。
“我说你一到夏天手脚冰凉这个毛病能不能治,别到年纪大了以后,什么病都出来了。”能把孤僻,不爱说话的人逼到成老妈子,也就田然一个人能做到了。
当然,他在别的同学面前还是一副高冷,少言寡语的人。
画面一转,是体育八百米考试的时候,从小到大,田然体力都不怎么好,因为跑得慢,八百米的考试,只有她一个人还没跑完,后面他看不过,陪着她一起跑。
跟着他的步伐,最后田然勉强过了及格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