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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竹林内,雀鸟啾鸣欢唱。
竹林外,龙套悔不当初。
“都等着瞧吧,待我抱上男神大腿有你们好看的。”迷茫的大小眼愤然转向林间小径。
“为啥不借用竹管引水入院?”龙套怀念自来水。
“跑这么远打水不累么,不累么?”龙套怀念超市推车。
“守着天然资源不去利用,真是笨的可以。”龙套渴望基础建设。
萧赢极其想念城市供水系统,只是曾经的她怎么都料不到,自己也会落到食物链底部。
虚浮的脚步晃悠的水桶,处处彰显着龙套的心酸。
萧赢不禁哀呼:扁担不是你想挑,想挑就能挑。
这门技术首先得有宽厚的肩膀,其次是掌握平衡,而这两样萧赢都不具备。
于是,当龙套回到竹园时桶里的水已洒去大半。
咚的一声!
木桶落地。
萧赢揉着酸痛的肩膀,死命咬着后槽牙:“男主这是要开澡堂么?”
她天将亮就赶来上班,谁成想院里蹲着八口杀威缸。
她做贼被抓她认了,八口杀威缸她也认了。
可让她窝火的是,农民工与资本家之间的巨大差异。
她辛苦忙活只为逃离设定剧情,哪知决策失误被人当牲口使。
龙套追悔莫及。
如若时光能倒流,她定会换个日子做贼。
一个时辰后。
她累的腰酸背痛,腿肚子转筋。
“搞这么多石缸是想累死我吗?”她吃力的搬起木桶,倒水入缸:“这八口石缸是连夜搬来的吧?昏招使的不错啊!”
她搁下水桶,靠着缸沿歇息。
正待她提着空桶离开之际,便听到男主欠揍的声音。
“萧萧这是在作何?”慕凌风纳闷的瞅着她。
“你问我在,作,何?”她猛地转身,一股无名怒火蹭蹭直冒。
龙套的心态有些崩。
“你眼瞎么?看不见我在担水吗?”她使劲顿着手里的扁担,恨不得上去给他几棍。
这男主绝哔是故意的。
她挑了近一个时辰的水,那货竟然问她在作何?
慕凌风万分疑惑:“萧萧定是未去过灶房。”他指指西侧竹屋。
柔和的嗓音,掩不住言语中的戏谑与无辜。
他轻叹:“灶房侧窗下就是玉清泉,泉水清甜润爽且终年不溢,萧萧都忘了么?”
哐当一声!
扁担落地。
某人血压立时飙至一百八,北坡上的黄牛是怎么死的?
敢情是奔(笨)死的啊!
忽然。
她杀气腾腾冲到他面前前,拽起他的衣襟便吼:“厨房有水还在院里摆八口石缸,你是想请众人泡澡吗?”
气死她了,气死她了!
她一定得想法子远离男主,不然还没等她抱上男神大腿,就先给气死了。
慕凌风缓缓勾起唇角,笑着取过她紧攥衣襟的手:“仝山汤泉四季皆暖,萧萧不记得么?”
啥,萧赢阵亡…
仝山有温泉,有温泉为何不见原文提及?
难道她的乱入不仅改变剧情,还让地质结构发生了变化…?
良久的石化之后,龙套总算回神了。
“请问仝山还有,啥?”她小心翼翼的开口,眸中闪烁着求的知可渴。
慕凌风咳嗽了下,不在戏弄她:“竹园乃是沧海居所,石缸是她用来漂染布匹的。”
萧赢惊得一擦,一双大小眼瞪的溜圆。
敢情她忙活了半晌,都在瞎作啊!
萧赢仰天吸气,尽量抚平心绪。
竹园居确是女主的住处,而女主一向喜爱研究染料染技,这么重要事她咋就忘了呢?
“萧萧想什么呢?”慕凌风屈指敲敲她。
“我在想老板未婚同居,真乃与时俱进…”
您赶紧去找女主嚯嚯吧,她最吃你这套贱.骚结合的表演。
“萧萧吃味了?”
慕凌风凑近她,俊美的脸上尽显柔情。
“我不好你这口。”龙套嘁声怼他。
“出事了!慕师兄出事了…”
声声呼喊由远及近,显然是有事发生。
二人循声望去,只见一蓝衫少年急急朝此处奔来,待萧赢看清来人直觉得脑瓜仁疼。
那人一个纵身停在二人面前,愣住:“师姐也在啊?”
此人正是磨盘少年王小奇,也是原主在仝山唯一的朋友。
“慕师兄!”山药蛋连忙行礼。
慕凌风颔首:“萧萧是为兄的随侍。”
山药蛋搔搔头:“慕师兄,清扬怎的没来?”心思被人看穿,他只得换个话题。
“清扬告了半月假。”
“哦…”青涩的圆脸上,写满了遗憾,“清扬不在吕健也没来么?”
“阿健在外办事。”
“难怪…”
一番话听的萧赢噎得直哽。
天呐!不是洗发水就是口香糖,这配角名起的也太随性了。
她真怀疑清扬绿箭,是作者在卫生间来的灵感。
“嘿嘿嘿…师姐。”
山药蛋欲言又止。
“旦旦,你师姐就一农民工。”
她是被迫打工实属无奈,可瞧着山药蛋那副神情,似乎很想和她做同事。
“师姐可否将我带上,我挑水劈柴样样都会。”磨盘似的脸上尽是憨厚相。
见师姐不应,他嘿嘿了几下继续推荐:“师姐带上我能省不少力气,况且我吃的也不多。”
自打听到平安镇出了采花贼,他便跟师兄弟去求大师兄,谁知刚说了个开头,就被大师兄撵了回去。
师姐都能给慕师兄做随侍,若他跟着慕师兄下山,想必大师兄不会责怪他。
“师姐…”他可怜巴巴瞅着她,就差给她跪下了。
萧赢拍拍他:“我考虑一下。”
带上山药蛋就会多一个劳力,多一个劳力就多有空闲。
有空闲她就能搞副业,搞副业就意味着创收,创收之后就是财务自由啊。
萧赢越想越兴奋,带上这小子也未尝不可。
“师弟方才如此着急,可是出了什么事?”见萧赢不住傻笑,慕凌风终是打断了某人思绪。
山药蛋神色一变。
凝重道:“慕师兄,仝山招贼了。”
“什么?”听到贼字萧赢吓得险些跌倒。
随后她愣愣转向新老板,示意他说话。
“今日李三七轮值,他一早去师父屋里洒扫,谁知里面被翻的不成样子。”山药蛋怒不可歇。
贼人潜入仝山,这事可大可小。
他们师兄弟一致认为,定是那银贼听到了什么风声,连夜赶来给他们下马威。
“连姚师兄都未察觉,可想那贼人的武功…。”憨圆的磨盘脸上,无奈多余愤恨。
萧赢有些懵,怎的刘掌门也被偷了?
“竟然进了贼…?”慕凌风沉眉,面色颇为凝重,“此事姚远怎么看?”
山药蛋浓眉几乎拧成一条:“姚师兄命我去师叔那边瞧瞧,我方才同李师姐、林师妹去了石屋。”
“师傅那边可还好?”萧赢未再继续。
“常师叔的石屋,被翻得惨不忍睹…”山药蛋哭丧个脸。
“可有丢东西?”萧赢佯装关切。
“明面上没少啥物件,其他的要等师傅师叔回来才能知道。”山药蛋略感安慰。
“其他人可有丢物件?”萧赢继续关切。
“贼人定是冲着仝山来的。”关于这一点,他敢肯定贼人就是山下的淫贼,“对了慕师兄,姚师兄说袁家马车已在山门口候着了。”
“知道了。”慕凌风沉眸…
“慕师兄,师姐,那我先走了。”言毕,山药蛋转身离开。
二人沉默了半晌。
“为何刘掌门也被惦记?”萧赢才喃喃自语。
“那是为兄做下的。”慕凌风挑挑眉毛。
“你,为什么?”萧赢不解。
“不这么做怎能骗过你师傅。”他笑了笑,屈指敲敲她脑门:“你以为她很好骗?”
她揉揉额头,精眸内闪烁着智慧的光芒:“老板,要不将山药蛋带上吧。”
“这等事萧萧做主便可。”
“那我去找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