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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界融合度没什么变化,自己做的不算是好事,或者这点小坏事不影响融合。可能恶意也是这个世界的一部分,没谁在意。
世界融合度,也许只和自己最初的选择有关。占据身体本身的行为算是邪恶,放弃小乔不纠缠是一种善良,这样矛盾的行为放在一起就是混乱。有内在逻辑的表面混乱,不是一个容易掌握的人生准则,所以世界融合度上上下下,总不稳定。
“你在街口停就行。”
“唉。”司机满头大汗,慢慢把车停下来。
张生开门下车,忽然回头,把出租车的车牌号背了一遍,道:“你的车是吧?”
“我不报警。”司机很乖巧。
张生关门,摆手,让出租车走了。他拿出电话来给林宝怡打,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我在街口呢。”
“我看见你了。”林宝怡在远处招手,她穿了件薄大衣,高跟靴子,手里提了个小格子包,红色皮带。
张生走过去,林宝怡在格子包里给他拿了一盒中华,还有一个轻薄的银色金属火机。
“送我的?”张生接过来问。
“是啊。”
“还要买煤油,好贵的。”
“这个是prince充气款,你买罐气就行了。”
张生没话说了,他不至于一罐丁烷都买不起。轻薄的火机入手有点沉,他就问:“这个不会是纯银的吧?”
“是银的,不过不是限量版,没多贵。”
“我就知道你不能拿这个糊弄我。”张生欣然笑纳,把烟打开,顺手揣口袋里。帮林宝怡的事儿,张生肯定不会直接收钱,但是一个打火机林宝怡也拿不出手。
不过张生估计,林宝怡的爹妈肯定更愿意直接给钱。
他能理解,但不喜欢。
“挺黑的天你戴墨镜干嘛?”
“不能和你说。”张生故作神秘。
两个人并排往酒吧走,林宝怡道:“我和王楚凤说,那梳妆台朋友喜欢,我就送出去了,问她还有没有类似风格的东西。”
“她肯定说没有了对吧?”
“你怎么知道?”
“还说找朋友帮你问问。”
“就是这样。”
“话术,你家做大生意的,没人教过你?”他这话说的太直,林宝怡哼哼了两声,没有反驳。
“介绍的朋友是哪儿的?”
“今天没来。”
“酒吧谁选的?”
“另外的朋友,我带保镖了,你别担心。”
“保镖在哪儿呢?”张生摊手。
“酒吧里面呢,外面能有什么危险?”
张生心说林宝怡神经真是坚韧,魇魔折磨了好些天都没崩溃,这出院没多久就忘记家里冒出怪物的事儿,还问外面有什么危险。
“这酒吧有问题。”张生来到门口,停下脚步,对林宝怡道。
林宝怡停下来,看着张生,张生道:“你别问我为什么,一会儿进去就说玩够了想换个场子。他们要是不肯换我来负责翻脸,你配合下就好。”
林宝怡本来觉得这么走了不太合适,可张生这么一说,她反而来了兴致。
“要演戏呀?”
“不是演戏,我是真觉得无聊。”
“我明白小乔为什么喜欢你了。”林宝怡的话在张生心上刺了一下,猝不及防,可没想象中的疼。
他忽然发现,自己这话说出来,不是游骑兵的性格。
他不愿意做无聊的事情,不想面对无聊的人,是身体的本能。
不管哪一个他,在小的时候都曾经在想,世界不应该是这个样子。有那么一个世界,曾经在梦中出现,无比真实,唾手可得。
那就是所谓的梦想,游骑兵的梦想曾经死掉了,如今在这个时代复活。
“你知道我的事了。”张生平淡地问。
“对不起。”林宝怡道歉。
“有时候你也不明白为什么,缘分忽然就到了尽头,你不想去争取,甚至觉得理应如此吧。”张生自嘲地笑,他把房子买下来,彻底装修,想要抹去过往痕迹,没想到抹得如此彻底。
“进去吧。”林宝怡拉了拉张生。
王楚凤凑的局子,定的包厢,桌子上的酒大半都没打开,林宝怡进去之后就叫道:“走了走了,这里也没什么意思,换个地方唱歌去。”
“唱~歌~好~啊……”
这声音拖的长长的,充满浮夸的味道,还有浓郁的酒气。张生一伸手推开凑过来的灰发青年,问:“你头发哪儿染的?掉色。”
灰发青年被张生推在沙发上,倒没生气,他上下打量张生问:“你是宝宝的朋友?”
“宝宝姐,这酒还没喝完呢。”一个穿着吊带,尖下颌的女孩站起来,朝林宝怡道。
“宝宝,这人谁啊?”
“新男友?”
“穿成这样呢?你不能花钱给他买两件好衣服?”
一群喝得差不多的年轻人乱七八糟,房间里吵成一片。张生因为看着尖下颌女孩,甚至没有记住是谁骂自己的。
女孩带着有些夸张的燕京腔,张生却能听出山西味儿,这个应该就是王楚凤了。
镜界六识在现实世界也有效果,张生能感觉到尖下颌女孩的心跳,从自己进来到林宝怡说要走,心跳都没什么变化。
张生这才旁若无人地四下打量,门口有个小桌,两把椅子,两个三十上下的男人正在打扑克牌。他们一口酒都没喝,应该是林宝怡的保镖了。
“走可以,让你新男友买单!”
张生确定,这孙子就是方才嘲笑自己衣服的人,衣服是原来单位发的,在张生看来已经很贵了,一套上千块呢。
“我没带钱。”乱糟糟的环境里,张生的声音清楚地送进每个人的耳朵。打牌的俩保镖都朝这边看了一眼。
“可以刷卡啊。”
张生瞅瞅这人,再看看灰发青年,都是沉迷酒色挂着黑眼圈的人,可灰发青年至少体形匀称,不显油腻。
张生就走过去,在桌子上抓了六个骰子,居高临下地道:“一局一万,比大小,同样点数算我输,玩儿不起就把你的臭嘴闭上。”
“你他妈……”
张生一探手臂,抓着他衣领往前带了下,按在桌面上,右手已经抽出一把4Z18X战场手术刀,往下猛刺,手术刀的刀锋贴着那人的脖子,穿透外套衣领,扎在桌面上。
“要么玩儿,要么闭嘴,穷逼别说话懂吗?”
两个保镖站起来,林宝怡摆了摆手,他们就没过来。
“你松开我!一万就一万!”
张生把骰子往他手里一塞,拔出手术刀,放弃了挑战。出租车司机都是绿色目标,这货只是个白色,能掠夺来什么?
赢点儿钱就算了,万一掠夺来一个肾虚能力就亏大了。
“表哥,别玩儿太大了。”灰发青年劝说道。
“杨表你喝多了,算了吧。”
“就是,人家一口酒都没喝,你让人买什么单,谁都不容易。”这又是一个皮里阳秋,不说人话的。
张生回手一刀,手术刀直接把一个酒瓶瓶嘴切掉,他拿起来冲嘴里倒了一口。
表哥手上有块金表,劳力士。他叫杨表,大家叫他表哥。他嘴贱,冲着钱的面子很少有人打他脸。因为钱的错觉,他长着大眼袋错以为自己很帅,身体有些虚了,还以为自己X能力很强。
大多数人会把别人的吹捧当真,毕竟做人就要开开心心的嘛。
“三把,分个输赢。”杨表把骰子往桌面上一丢,1、2、4,三个6,二十五点。
张生把骰子一枚枚捡起来,也随手一丢,2、4,四个5,二十六点。
“一万。”张生的手术刀在指间旋转。
“再来!”杨表一咬牙,把骰子用两只手搂在一起,在掌心揉搓了一会儿洒下去。一个5和五个6,三十五点。
张生随手丢出六个6,三十六点。
“要不别玩儿了?”张生收起手术刀,笑呵呵地对杨表道。
杨表阴沉着脸,闷声抓起骰子,丢出了个九点。张生又随手一丢,十点。
张生拍手,发出啪啪啪的声音,道:“好了买单走人,今天我请。”
张生的声音依然清晰,每个人都能听得明白,他拉着林宝怡往外走,也不提三万块钱的事儿。既然打脸,戏份就做足了,提了太小家子气。
音乐像是暴雨一样冲刷着身体,张生感觉脚步沉重,电吉他的声音震颤心弦,连呼吸都变得艰难。他努力观察挑战之印,可没有发现自己遭受了攻击。冲出酒吧,这感觉才慢慢退去,仿佛是他的错觉。
拿出手机来看,十二点十二分整。
这里一定存在一个和镜主领域类似的东西,就和阳光照射一样,能不能热死人?肯定能,但不算攻击,一视同仁而已。
张生回头,看见林宝怡的两个保镖已经出来,松了口气。
他们两个去开车,后面林宝怡的狐朋狗友也陆续出来,只有张生自己感觉到了不适,其余的人只是喝的有些飘了,声音嘈杂。
“这里有什么好玩儿的?”张生问林宝怡。
“独角兽鸡尾酒,据说喝了之后能听到音乐里最深层次的东西,我可没喝。”林宝怡生怕张生觉得她嗑药。
“没人管?”张生惊讶,在华夏虽然没有药物管理局,可这部分只能是安全局包揽的,处罚极重。上名单的毒品只要敢卖就枪毙,医用管制类药物判罚也很少低于十年。
“人家都申请专利了,不属于药物类别。”
“外面有卖这种酒的吗?”张生追问。
“没有,只在这酒吧里卖,非常贵。”
张生琢磨了一下,也许不是酒的问题,而是音乐的问题,或者干脆是领域的问题。这就说得通了,如果有种饮料有类似的特殊功能,干嘛不全世界的卖,和可口可乐一样,成为亿万富翁都不是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