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压抑已久的情思凝聚在一起,在金小天的身体里流窜,仿佛要冲破一切障碍呼之欲出。他万万没有想到会在这种情境下与李心月再次相遇,这让他喜忧参半。
原来,辉哥告诉金小天欧阳在香格里拉有个大项目,要带他一起大干一场。为此,金小天喜出望外,他终于有机会接触到他们的核心了。临行前,他和陈副局汇报了情况“准备放饵,有大鱼,香格里拉上钩”。
大事当前,凶险万分,前途未卜。金小天害怕,这一走,可能和李心月就是永别。只有在夜深人静时,他才敢去想她,贪恋着两人一起经历的点点滴滴。
如今,李心月就这样让他毫无防备地出现在眼前,令金小天突然感到慌乱和狼狈。
一个小混混见金小天发呆,推了推他,“天哥,你怎么了?”
金小天恍过神来,按捺住情绪,马上质问李心月:“你怎么来了?你不是应该在上海吗?”
说完这句话,他又马上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李心月盯着金小天问,“看来我在哪里,你是知道的。”金小天眼神虚晃着,李心月又说:“我回来,是因为有些事情还没了结。”
金小天扫了一眼身后围着的几个手下,看到他们都在等他表态,于是重新做出凶巴巴的样子:
“不管你有什么未了的心愿,总之这里不是你该来的地方,快点走。”
达娃向李心月哭诉:“心月姐!小天哥要买我们家的宅子,如果我们不同意,就要让小混混来骚扰。”
李心月面对金小天粗鲁的样子,不敢相信道:“金小天,你怎么变成这样?”
金小天回怼:“我怎么样,你管不着!”
达娃泣不成声,李心月给达娃抹眼泪:“别怕,我绝对不会让他动这里!”说着她对金小天怒目而视,“想不到,你消失后就是在做这个?看来你还是那个无赖,流氓,混混,你的职业选择怎么一直都这么独特呢?不是当狗腿替人讨债,就是当打手到处强买强卖。”
金小天强掩心痛,继续怼回去,“对,没错,谁让我擅长干这个呢。可我提醒你,你们哪一次闯祸,不是我给你们兜底?”
“你是救过我的命。可你说过,让我别害怕,说会永远陪在我身边……那个我认识的金小天被你藏到哪儿去了?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还有你帮我拿手稿……”
金小天闻言心中一凛,赶紧打断:“少废话,你让开,别耽误我办正事。”
“你的正事,就是欺负妇孺?你看看卓玛阿妈,她都多大年纪了,你让她去哪里?”
“我劝你别挡道!”
李心月放开达娃,“这事儿我管定了!”
金小天看到李心月如此坚定,生怕她来趟这趟浑水,惹祸上身。
这时,他发现李心月还戴着自己送她的吊坠,故意激怒她,“你不会真的对我动感情了吧?我告诉你,我本来就是这种人。收房租,跟你讨债,一路和你们搞什么爱情之旅,是因为知道你拍下了楚鸿飞的画,以为你是深藏不露的富家千金。你还真以为,我看上你了?”
李心月难以置信地看着金小天,气地一巴掌扇过去:“卑鄙小人!”
金小天手下不答应了,欲上前动手,被金小天拦住:“都别动!”金小天眨巴几下眼睛,镇定了一下情绪:“以后你们所有人,所有事,只要跟我撞上了,我绝不会让你们好过。”说完他把辉哥给他的那份关于买地的文件狠狠拍在桌上,“这是文件,你睁大眼睛仔细看好了。”
金小天带着几个手下大摇大摆走了。
达娃和卓玛阿妈抱作一团,止不住流泪、叹气。
李心月忧虑地拿起文件,见文件上写了几个字“香巴拉彩虹”,图纸上也被画了几个圈,她眉头拧起来,在手机上飞快查看完相关信息,发现这个项目跟央金的“地平线小镇”有关,于是她立刻去找到央金。
央金见到李心月,很是开心,“哎呀,心月,你回来啦,奶奶还真是挺想你的。快坐,陪奶奶聊聊天。”
李心月急切道:“奶奶,卓玛阿妈病倒了,她家里被一群小混混骚扰,看样子,好像跟您开发地平线小镇有关系……”
央金诧异道:“他们买地,跟地平线小镇有什么关系?”
李心月把那份合同交给央金,央金看罢,沉下了脸:“我知道了。刘秘书,这件事就交给你来办了,去跟欧阳先生说清楚,所有工作必须严格按规划图纸做,否则他一分钱也别想从我这拿到。”
刘秘书点点头,拿着规划图走了。
央金这才问:“丫头,你这次回来,不是就为这件事吧?”
李心月点头:“我来这里,其实是想给爸爸的雪山画派办一个回顾画展。只是,眼下还没想好要怎么做。”
“嗯,有这个发心,就是很好的缘起了。”
“奶奶,我有件事想拜托您。”李心月恳求道。
“你说。”
“为了保险起见,我父亲的这幅画想放在您这里代为保管。这样,我比较放心。”
央金立刻答应:“这么客气干什么,拿来吧。”
李心月从背包里拿出藏有《宝贝》的画筒,央金打开保险柜,放了进去,遂又回头看着李心月上下打量。
李心月被看得发毛,问,“奶奶,怎么了?”
央金笑眯眯地说;“丫头,既然你这么关心‘地平线小镇’的事情,就来给我帮忙吧。”
“什么?”李心月有点不敢相信地看着央金。
“地平线小镇的开发是个需要耐心和毅力的工作,尤其是,这是我的家乡,不同于其他的商业项目,要做到最好,负责这个工作的人必须对香格里拉有深厚的感情。我看来看去,感觉,只有你最合适。”
“可是,央金奶奶,我只是个小职员,没有管理经验。”
“经验、专业知识那些劳什子,只要肯用心,什么学不会?我最看中的,是你这颗想为香格里拉做事的心。”
李心月有些犹豫。
央金又说:“用不着马上答复,回去想好了再告诉我。”
金小天正在暗自担心李心月来趟辉哥的浑水时,欧阳先生来到了香格里拉,让金小天意想不到的是,欧阳竟然决定起用楚之翰参与地平线小镇的项目,这让金小天越发不安。因为楚之翰是个单纯的人,来到这么复杂的环境里,一定会出漏子。
金小天正焦虑不安时,辉哥向他打探,“这个楚之翰,人怎么样?”
金小天借机说:“这个人可不行,从小被家里娇惯坏了,我们一路旅行,数他最不切实际。说着吃苦创业,一有资金就去豪华酒店享受。不说别的,就他天天都要自己做咖啡这件事,我都忍不了,哪像个成大事的人?不坏事就不错了!”
辉哥点头:“你说的,我也了解。不过,他家里搞得这么艰难,他应该识时务了。再一点,楚家这个画廊,在咱们的业务里,也是一颗比较大的棋子。”
“老大,楚之翰是我见过的最不靠谱的人,他今天追求这个,明天又喜欢那个,心思根本不在生意上。听我的,千万别让他参与。万一他给咱们点了炮儿。”金小天一个劲儿数落楚之翰的缺点,希望能把他踢出去。
但辉哥却说,“这些事,都可以控制。如果没有别的问题,你以后负责跟他对接,恢复他家画廊的生意。”
楚之翰就要离开上海去香格里拉,临别前他不放心母亲,来到病房,眼看着盛夏在给陈正茜做头部按摩,她边按摩边给陈正茜说笑话:“……还有个小白兔的笑话是这样的,大灰熊从路边经过,看到小白兔耳朵贴在地上,就问它,发生什么啦?小白兔说,半小时前一辆车从这里经过。大灰熊很崇拜,哇,这你都听出来了,好厉害。小白兔说,嗯,因为我的脖子就是被它压断的……”
陈正茜被逗笑了,脸上有了笑容,一扫往日阴霾。
楚之翰觉得内疚,他看得出盛夏满腔热情照顾母亲,完全出自她对自己的爱慕,可是楚之翰的心仍然属于李心月。尽管李心月让他伤心彻骨,两人也渐行渐远,可他无法欺骗自己的心。而对盛夏,他没有任何男女之情,只是出于朋友与同事的关系,所以,他不想拖累盛夏。
楚之翰深吸口气,推门而入:“妈,给你买了陈记的乌鸡汤,趁热喝吧。”
“之翰,你怎么才来?盛夏一早就过来了,等了你好久。”
楚之翰冷冷道:“嗯,找我有事吗?”
盛夏难堪地说:“没,没有什么事。”
楚之翰的直接让陈正茜也觉得有点奇怪,忙打圆场:“盛夏,这段时间真是太麻烦你了,每天都来医院照顾我。如果你有事的话,先去忙自己的事,阿姨这边,有空的时候过来看看就好。”
“阿姨,这么客气就见外了啊。我跟楚总,是、是关系特别铁的朋友,朋友之间,互相帮忙都是应该的。对吧,楚总?”
楚之翰埋头摆开餐具,从保温盒里拿出午饭,没有回应。
盛夏马上又说:“对了,跟医院约了核磁共振检查,明天一早就要过去排队,这是号码,我帮你收起来吧。”
楚之翰推辞:“不用了,给我吧。”
盛夏自嘲地一笑,把单号交给楚之翰,朝陈正茜做了个调皮的鬼脸,笑容满面地拿起了自己的背包:“那我先走了,阿姨,我明天再来看您。”
陈正茜微笑着:“路上慢点。”
楚之翰把热气腾腾的鸡汤倒进碗里,端到陈正茜面前,陈正茜看了看儿子有些疲惫的面容,接过了汤碗,边喝边说:“之翰,盛夏这段时间每天过来照顾我,是人都看得出,那是因为她喜欢你,我不信你感受不到。”
“妈,你别多想了,我对她,完全没感觉。”
“之翰,我知道你现在拒绝谈感情。你对自己要求严格,这是好事,可有时候,人生需要加点盐,才有滋味。妈不希望你因为家庭的变故,变成一个寡淡无趣、丧失感情的人。咱们家变成现在这样,一个朋友也没有,难得盛夏这个孩子一团火似的来帮衬我们,她值得你好好对待。”
“妈,我知道了,我会找她谈谈。今天来,是想跟您说一声,我要再去一趟香格里拉。”
陈正茜严肃地坐起来:“你还去那个鬼地方干吗?”
“地平线小镇的项目要开始了,我的稻草熊可以负责旅游代理,前期就要参与到项目规划里。还有……”楚之翰偷偷瞟了一眼陈正茜:“还有艺廊的事务,本来央金奶奶聘请了爸爸做总监,现在他出了事,我作为他的儿子,理应接手把它做好。”
“艺廊的事情你不要管,我会安排别人去做。”陈正茜不想让楚之翰再有什么不测,严厉地拒绝道。
“这个关头谁还肯接手这个烂摊子?”楚之翰不肯妥协。
“有钱能使鬼推磨!”
“可是咱家没钱了!不仅没钱,还名誉扫地!”
“所以你接手也无济于事。”
“不会的,妈,你相信我,我可以让画廊起死回生!”
陈正茜盯着儿子:“怎么个起死回生法?靠央金?还是靠欧阳?”
楚之翰听到欧阳的名字一颤,努力让自己显得正常:“靠我自己!”
陈正茜摇了摇头,闭上眼睛拒绝跟楚之翰交流。
楚之翰又说:“我不在的这几天阿裴会跟护工一起照顾您,有什么事您就交代他去办。我会回来接您出院的。”
陈正茜说了句:“别被自己的英雄主义感动,有些事情并不像你想的那么简单,一步走错,就很难回头了。”
楚之翰的脚步停顿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回头,离开了病房。
楚之翰离开医院后,决定把盛夏约出来跟她谈一谈。
盛夏开心极了,以为自己能跟楚之翰走得更近一些,她精心打扮了一番来赴约。
中心公园的长椅上,两个人并排坐在一起。
楚之翰看着盛夏说:“知道我为什么约你出来吗?”
盛夏羞涩地摇头。
楚之翰只好说:“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盛夏充满期待地看着他,不料楚之翰却说:“我——不喜欢你。”
盛夏愣了愣说:“不喜欢我,所以呢?”
“所以,像其他人那样,离我远一点。医院也不要再去了。我的事,你不要再插手,过好你自己的生活就行了。”
“所以,你说找我有话要说,就是这几句废话?”盛夏不以为然。
“废话?我斟酌了那么久的话,在你看来都是废话?你睁大眼睛好好看看,我不再是楚家大少爷了,我们家,和这个画廊一样,落败了。我现在一无所有,没法再给你什么。你如果够聪明,就不要在我身上浪费感情,也不要去医院浪费时间。”楚之翰无力地说。
盛夏呆呆地听完他说,点头表示听到了,然后就往回走。
楚之翰反而不放心了:“喂,你……没事吧?“
盛夏回头挥挥手:“我能有什么事?明天见。”
盛夏转身走了,留下楚之翰站在原地发愣,心想“明天见是什么意思?这到底是懂了没懂啊?”
第二天,楚之翰没想到盛夏又来了,他焦虑地看着盛夏,“不是跟你说了别再来吗?实话告诉你,我今天不会娶你,明天不会娶你,一辈子都不可能娶你!我喜欢的是李心月!”
“可是李心月喜欢金小天。”盛夏回答道。
“那也不代表我就要接受你!盛夏,你帮我很多忙,我也想要回馈,不过……我终究做不到,我是个纨绔子弟,我哪有什么感情。”
盛夏咬着嘴唇:“你……你变得好陌生。”
楚之翰开始恶语中伤道:“不用惊讶,未来的我会让你更陌生。我要接手家里的画廊,要跟欧阳做生意,以后在外面风光无限,有的是女人。至于你,不值一提。”
盛夏听完,表情变了,她伤心地背起包,失落地离开了。
楚之翰目送盛夏走远,身体松懈下来,自言自语:“盛夏,对不起……对不起……”
辉哥在香格里拉一直没有新的动作,整天忙碌于买地卖地,这让金小天捉摸不透。
这天经过辉哥办公室时,金小天好像听到里面有说话声,他停下了脚步,四周看看确认没人,突然推门进去,见屋里的辉哥和一个老外坐在一起。
辉哥和皮特都吃了一惊,金小天装作不懂,直直朝着皮特去打招呼:“hello,how do you do!辉哥你这越来越高大上了,都和国际友人做生意了……”
辉哥一脸不悦站起来迎着金小天:“谁让你进来的!你不知道敲门吗!”
金小天假装一愣,然后看了看辉哥身后的皮特,视线又扫过一个盒子,里面原来是一套精美的茶具。
金小天赶紧说:“sorry!sorry!”
辉哥对皮特解释着:“I apologize,peter。 This is my employee。(我很抱歉,皮特,这是我手下的员工)”
皮特说:“That ‘s ok。 That ’s ok。”然后切换成有口音的中文:“你们继续忙工作,我先走了。谢谢你的礼物,很漂亮,我很喜欢。”
皮特不紧不慢地收起茶具,站起身准备告辞。金小天十分殷勤地跟皮特打招呼,又确认了一下茶具。
等皮特拎着茶具的盒子一离开,辉哥转身瞪了眼金小天。
金小天赶忙假装惭愧示意自己冒失,又小心地问:“哥,这外国人干嘛的呀?”
辉哥打着马虎眼:“喝茶的朋友。”
金小天继续问:“普通朋友你就送那么大一套茶具啊,不少钱吧?”
辉哥瞟了小天一眼,眼神十分阴冷复杂。
金小天只好转移话题,试探道:“大哥,欧阳先生来了,咱们也不去拜见拜见?”
辉哥审视着金小天,嘲讽道:“怎么,你惦记老大啊?听说,你最近跟老大走得很近啊。”
“哪有哪有,我最亲近的永远是您。”
“既然你这么说了,咱们就去拜见拜见吧。”
辉哥带着金小天找到欧阳品茶的会所,辉哥面带笑容地向欧阳问好,看到欧阳身边还有刘昆、刘鹏两兄弟,辉哥赶忙说:“看来我是来晚了啊,抱歉抱歉。”
欧阳先生笑了:“没事没事,大家一起喝个茶,聊聊天。来来,坐,坐。”
欧阳先生向辉哥招手,刘昆迅速起身往旁边让了一个座位,给辉哥挨着欧阳先生。
辉哥入座后,金小天站在原地。
刘昆瞟了一眼金小天问:“辉哥,这位,就是你新收的那位金小天?”
辉哥:“对,就是他。”
刘昆起哄:“啊,最近,兄弟们传的很响啊,听说还亲手杀了个刑警队长?”
金小天一脸谦虚:“都是辉哥给的机会。”
刘昆话锋一转,说:“只不过,这初来乍到的,难免还是会让人不服啊。”
刘鹏附和着:“就是,难道我靠我哥的名字去要过什么优待了嘛?在集团里做事,最重要的就是规规矩矩,论资排辈。”
刘昆继续说:“我只是怕,他对我们山海集团内部不够了解,到时候办起业务来……,阿辉你说是不是。”
辉哥的脸色慢慢变得严肃,他喝了一口茶没有说话。
刘鹏又说:“就是的呀,我们是不介意,可架不住下面有熬了十年八年的兄弟不服啊,到时候因为这些影响了公司利益怎么办?”
辉哥把茶杯放在了桌上,发出不大不小的声响:“那我呢?我熬了20年。在牢里。”
全场沉默几秒,除了辉哥之外的人都偷偷瞟了欧阳先生一眼,欧阳淡定喝茶。
辉哥笑了:“20年,不看功劳,也有苦劳嘛。”
刘昆连连点头,刘鹏暗骂自己说错了话。
欧阳先生:“嗯,说得对。阿辉这20年,是为了公司为了大家,绝对不会被忘记的。”
辉哥忙说:“应该的,当年如果换了是昆哥在我的位置,他也会这么做的。”
欧阳先生看了看金小天:“阿辉,你这手下可是捡到宝了啊!上次去拷数据的事,办得干脆漂亮。”
“欧阳先生过奖了,这种事算不了什么本事。有没有能力还得拿大成绩来说话。”
“我看他没问题,啊哈哈哈,加油干,努力!”
金小天得意地瞟了一眼刘鹏,遂转身去洗手间,不料出来时被刘鹏及其手下堵在了门口。
刘鹏一把抓住金小天的衣领:“你别以为胡志辉能罩得住你,我想弄死你就弄死你!”
金小天一脚踢中刘鹏的裆部,疼的刘鹏嗷嗷叫。
几个手下涌上来,金小天和他们打成一团。金小天虽然骁勇,但毕竟对方人多势众,金小天渐渐疲于招架。
欧阳的保镖大华推开了厕所的门,大华喊道:“都给我住手。”
金小天和刘鹏剑拔弩张,但所有的人都停下了动作。
大华一手一个,把他俩拉到了欧阳面前,欧阳大发雷霆:“你们这是要造反啊?啊!我还在这没走呢! 你们就敢到隔壁打起来了!我们山海公司最基本的一条是什么!啊?是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辉哥相劝:“老板,您别动气,当心身体。”
刘昆也起身劝说:“老板,您消消气,消消气。”
欧阳先生坐下,依然满面怒容。
刘昆站起身来,左右开弓扇了刘鹏几个耳光。
辉哥见状,也一把拉住金小天的手按在桌上,从腰间掏出匕首,回头问欧阳:“老板,要几根,您说话。”
金小天紧张地看向辉哥,辉哥看着他的眼神平静又阴冷。金小天不敢反抗,冷汗直冒。
欧阳先生叹气:“哎,住手。算了吧。把他手弄坏了,谁给我挣钱啊?”
辉哥收起刀子,放开了金小天。
欧阳先生抓起金小天的手和刘鹏的手说,“现在讲究合作共赢。你们俩现在握个手,这件事就当没发生过。”
金小天和刘鹏相互看一眼,只好将双手握在一起,暗地里互相加力。
欧阳:“大声说一遍,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金小天、刘鹏都瞪着对方,两人异口同声:“自己人不打自己人。”
从会所出来后,金小天跟着辉哥灰溜溜返回住地,他故意黑着脸坐到一边。辉哥问了句:“怎么,还有气不顺?”
金小天瞥了辉哥一眼:“我拿您当大哥,你就真的要砍我手啊!”
辉哥笑了,“我就知道你得介意这个。但是我很了解他,这个人是不会跟钱过不去的,你能干,他绝对惜才。但是内斗,影响了他的生意,欧阳先生绝对不会同意。”
金小天还是不高兴:“那刘鹏的事就这么算了,只能忍了?”
“想干大事么,这点都忍不了?我都忍了几十年了。”
金小天依然赌气,辉哥开始解释:“欧阳先生的意思已经很明白了,他现在不会随便把新的生意交给我们或刘昆中的任何一个,他还在观察。”
金小天问:“又不让我们打,又要我们争,那怎么办?”
“那就比耐心了。成大事的人,沉不住气怎么行!如果没猜错,欧阳这次来,一定有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