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境界和眼界的差距在于,认为自己很高的时候,一个笑脸还未展开,就已经被束缚。
“前辈,前辈,听我说。。。呜。。。昔人。。。呜。。。”,青年舞勺之后以往普通的术法,现在使来,宛若绝学。石甲、伴水、周身引火等等术法,腾转挪移,不断避让着被多条水蛇团团缠绕,逐渐地收缩,不多时原本虚肿的身体已经往外飙血,脸部眼珠突出,口鼻已经被水流浸满,无法呼吸。
“怎么可能让你们轻易死去!你们这些罪人!”李修寒疯狂大笑,将心中的“仇人”拉至身前,“我让你们亲眼看着,我一点点将你们的皮、肉、骨全部拆下来!”
“就是!现在!”一微不可见的身影喊道。
意识涣散的余恍,看到两个几近透明的身影飞入李修寒体内。摘星难爬,那时虚空的那双眼睛在盯着余恍,余恍也在盯着它。此刻雄厚灵力给予了余恍从未有的高度,连同自身的点滴,泄洪一般裹挟着周围的灵,随着似曾相识的双眸射出,此刻这双眼睛如是上天,无情或公证。
探魂夺魄,此为探魂,寻找记忆深处。李修寒已然疯癫,唯一醒着的一魄,大开方便之门。
......
“朝闻道,夕初达”那年那天,他跨越了其他人几年甚至一辈子无法到达的高度。
勿莜村,李修寒,教书先生,儒雅而温和,家中贤妻幼子,神仙眷恋。而立之年,一夜之间,天才之名突如其来。勿莜村,一片喜庆祥和,有道是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李修寒“得道”,那勿莜村必然愿景无限好。
而后几年,李修寒略城镇,过都市,进葵竹,最终破格入内道院,眼所能及的一条大道通天畅通。
也许是“一夜暴富”,也许繁华迷住了双眼,也许飞升的修为遮住了心神,那结果就是李大天才只能抬头了。
第一年,李王氏带着李慕王,留在勿莜村,等着她的丈夫,等着他的爸爸。修寒正值上升之时,她们不忍也不会打搅。
第一年勿莜村里一片祥和,虽然李修寒跨入龙门,不在河池,但河池内的李王氏一直与人为善,村民们敬她,爱她。
第一年什么都好,只是修寒的书信少了些。
“妈妈,爸爸什么时候回来接我们啊?”李慕王没有以往的调皮,多日未见,他想爸爸了。
“快了,快了,你看。”李王氏举着两月前的信件,“爸爸又寄新信回来了,妈妈读给你听。爸爸在外很好,慕王要乖,要听妈妈的话,爸爸很快就会回来接慕王和妈妈的......”
“嗯,我很乖的。”小朋友得到了爸爸的消息,很开心,抱着爸爸亲手做的布娃娃,蹦蹦跳跳地跑了出去,“爸爸快回来咯,我要把这个消息告诉虎子他们。”
第二年,修寒一直没回来,慕王很长时间没有开心地笑了,出去玩得也少了,喜欢抱着布娃娃,看着北方,看着希冀中的爸爸。
第二年,各种闲言碎语传来,李王氏只能当做都是胡言乱语,微笑面对。村里的人渐渐没有了笑脸,转脸过去之后,便是指指点点。
“修寒,你怎么还不回来啊,我寄的的信,收到了吗?”
第二年,一天慕王哭着跑了回来,脸上有着抓痕,“妈妈,我不和虎子他们一起玩了。”
李王氏小心地给慕王整理着伤口,轻轻地吹着,“慕王乖,你是不是打架了,不能这样,和虎子哥哥一起要好好的,知道吗?”
“不。”李慕王连连摇头,哭泣着,“他们说我是没有爹的孩子,我不喜欢他们,不跟他们玩了。”
李王氏微笑着抬头,努力不让眼眶的泪水滴落,“慕王,你怎么会没有爸爸呢,只不过爸爸在远方而已。”
“那爸爸什么时候回来啊。”慕王抽泣着,希冀地看看妈妈,“好久没有收到爸爸的信了,爸爸是不是不要慕王了。”
“不会的,不会的。”李王氏在安慰着慕王,也是在安慰自己,“妈妈这就去找刘伯,看看有没有爸爸的回信。”
第三年,基本没有了李修寒的消息,也没有回信,甚至连李王氏的信,刘伯都不知道往哪里寄了。偶尔的消息,李王氏如获至宝,却只是听到李修寒在道院与一天女在一起了。有消息就好,有消息就好,李王氏安慰着自己,即便那颗玲珑心已经破碎。
第三年,李修寒得道后,却没有记起勿莜村。那里的村民们...嫉妒,恼怒,或是什么...女人们对李王氏不再客气,颐指气使,安排她各种累活,脏活,甚至替她们盥洗贴身衣物,处理着隔夜夜香。男人们看着风韵犹存的李王氏,爱慕渐渐变为欲望,眼光越来越刺眼。女人们的欺辱只是累些,委屈些,男人们如狼的眼神让她心惊胆战,难以入眠。
第三年,李慕王基本不出去了,也不说话,就在家里呆着,紧紧地抱着布娃娃。李王氏每晚夜里已经哭干了眼泪,她真的想走,想带慕王远离这勿莜村,但她一弱女子带着小孩不依靠族群,又怎么生存。那万一,万一他回来了呢。
终于那夜,大雨,一喝醉地大汉,破开了李家家门。李王氏惊恐地举着剪刀,颤颤巍巍与其对峙,李慕王被她死死地藏在身后,不让出来。
剪刀刺破了大汉的胳膊,却激起了嗜血的欲望,随着剪刀的掉落,拳头如雨般落下。
“不准打我妈妈。”慕王从李王氏身后跑了出来,腿踢牙咬,拼命地推着大汉。
大汉狞笑着举起头,那拳头真的有沙包大。
“别!”李王氏拼死抵着,大声呵斥着李慕王,“慕王,妈妈现在命令你立刻进里屋,立刻,妈妈和叔叔谈事,没事的!”
大汉心中好像似乎还有些良心,是吗?大汉收起了拳头,将李慕王扔进里屋,锁住门。李王氏惨然地笑着,孩子没事就好。
地上的女人木然,里屋的小孩哭泣,耸动的男人恶心。
“这是噩梦吗,那快点结束吧?”
那件事后,女人们遇到李王氏,除却上述,更有殴打辱骂,因为她们觉得李王氏勾走了她们的男人;那件事后,每夜有着不同的男人进来,又出去。
慕王再也不提爸爸了,布娃娃也收了起来,只是每晚坚定地站着妈妈前面,不退缩,直到妈妈将他反锁。
“刘伯。”月初是噩梦轮回的开始,憔悴的李王氏,还是毅然决然地拦住了刘伯的马车,颤巍巍地取出一封信,“刘伯,请您帮忙务必送给李修寒,我无所谓了。但孩子,孩子还需要他!”
“求您了。”
“这,难办啊。”刘伯摇着头,笑意盈盈地上下打量着,伏地的李王氏,看着有些脏,但那一抹浑圆,难忘。
无所谓了,女人的胸腔里好似空空无也,只有一小孩牵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