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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我们被带进了最里面的小房间内,这里大概就是审讯室了。公安随即将我们锁在了桌椅上,然后拿出一份笔录放在桌子上,道:“你们几个最好是老实点,像你们这种人我见多了,待会咱们所长来了,乖乖在上面画个押,还可以少受点皮肉之苦。”
说完,公安“啪”的一声关上了大门,审讯室里只剩下了我们三人,我看了看桌上的笔录,说道:“咱们现在该怎么办啊?这里面写着啥玩意啊?”
炳叔摇了摇头,表示一脸的无奈,我瞧了瞧一旁的严松,此刻的他正翘着鼻子不停的吐气纳气,好似并不在乎我们的处境一般。我忙用脚踢了踢严松的凳子,道:“你就别在那里狗喘气了,快想个法子吧。”
严松顿时回过神来,用脚指了指审讯室的墙壁,低声说道:“那里有人…”
听他说完,我真是恨不得狠狠的踢他两脚,这公安局有人很正常嘛,然而过了数秒,他又接着说道:“也许那人根本就不是人。”
听他那么一说,我和炳叔情不自禁的看了看审讯室的墙壁,左看右看那里哪里有什么人,难道瞎子严松可以看见鬼?唏嘘了一声,向严松投去了一个大大的鄙视。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开了,走进来一个中年公安,这个公安就是我们在茶楼看到的那个王所长。王所长面色铁青,额头上缠了一圈纱布,嘴里还叼着一根香烟。他见到我们的时候,神情里泛出了一种厌恶之情。
“你们三个也是外乡人吧!”王所长吐了一口烟圈,瞥了我们一眼。我赶紧摇了摇头,于是说:“我们都是本地人,我的家就在明月沟,我想所长你大概是误会我们了。”
王所长对我的回答根本就不屑一顾,随手瞄了一眼凭空撰写的笔录,说道:“你们在这上面画个押,这个案子就算了结了。”
“我说所长,咱们又没有犯案,怎么会有案子了结不了结一说哦。”炳叔顿时急了,忙开口说道。
王所长瞥了一眼炳叔,冷笑道:“咱们的办案人员亲眼看见你们在案发现场,而茶楼后院除了你们再无他人,不是你们又会是谁?”
“除了我们还有掌柜的二姨太啊!”我说道。
王所长瞪了我一眼,道:“哪有老婆会杀死自己丈夫的,你们就别再狡辩了,如今人证物证俱在,还是快快画押吧。”
说完,王所长在我手上涂了一些印泥,然后要我画押,那笔录上面的内容我们根本就没有看见,我心中自是不满,想不到在茶楼的时候看起来还一副正气凛然的王所长,居然也是一个糊涂官。当时的情况自然对我们无益,我自然明白这个指印是不能按下去的。然而就在这时,审讯室的门突然响了起来。
“谁啊?”王所长显然不是很耐烦,一把将笔录扔在了地上,揉了揉额头上的纱带,然后径直打开了门。只见另一个公安神色慌张的将王所长拉了出去,然后窃窃私语了一番,看着王所长的表情由不耐烦变成了紧张,我料想必定是发生了什么棘手的事情了。
片刻之后,王所长走了进来,对我们说道:“今天算你们走运,等我办完了事再来处理你们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外乡人!”
说完,王所长狠狠的瞪了一眼默不吭声的严松,因为严松的样子长得的确是太寒碜了,一看就是那种贼眉鼠眼的人,也难怪咱们会被人认定了是凶手,当然我也并不是怪他,只是有的时候他的冷静却常常带来适得其反的效果。
王所长随后叫人将我们带进了所里的班房之中,这里是临时拘留犯人的地方。里面阴暗潮湿不说,空气中还掺杂着各种各样的怪味,地上满是之前那些犯人留下的污垢之物,看起来极其的恶心,虽然这大冷天的,仍然可以看见一群群的苍蝇飞来飞去。
班房的走道上,已经长满了厚厚的一层青苔,看得出来这里已经很久没有人来过了,至少在最近的几个月内。而在青苔上,除了我们的足迹之外,还留有两排脚印。我甚是纳闷,而就在这时,隔壁班房之中传来了一阵呼噜声,这呼噜声如同打雷一般甚是震耳,严松随之也停下了脚步,一只鼻子又开始嗅了起来,我不由得感到一阵恶心,这里面除了屎臭味就是尿骚味,这严松居然还那么用力的呼吸着。
“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进去!”
带着我们的公安催促着,忙拉过严松,将我们一把推进了班房里面。我们刚一踏进班房便中了彩,这也许就是所谓的踩到了狗屎运,只希望这狗屎运会让我们逃过此劫。见公安走后,我于是说:“炳叔,咱们现在能不能和外面联系上。”
炳叔摇了摇头,说:“我们临走的时候,已经跟蒋大夫商量好了,如果在七天之内我没有捎信回去,那就说明我们出事了,他们也会做出相应的措施。”
“什么措施?”我急切的问道。
炳叔说:“我也不清楚,蒋大夫并没有告诉我,我想那应该也是最坏的打算了吧。”
听炳叔这么一说,我不由得替蒋大夫和爷爷担心起来,要是他们真的采取了那所谓的措施又会是什么后果。我不由得焦虑了起来,此刻也不知道小胡回来三元镇没有,要是她回来了,凭她的职权定可以保释我们出去。
隔壁班房中的鼾声丝毫没有减退,相反却更加急促了起来,我忍不住的捂住了耳朵,用脚踢了踢班房的铁门,大声喊道:“隔壁的同志,能不能小声一点啊!”
话音刚落,那鼾声一下子便打住了。我不由得轻缓了一口气,此刻终于可以安静一下了,但是良久之后,才发觉到了不妙,隔壁的班房中居然变得出奇的安静,我忍不住垫高了脚,想从墙上那铁窗处一探究竟,奈何个子不够高,根本无法窥探。
“别看了,那边根本就没有人。”
严松的话让我吃了一惊,刚才那边明明是人睡觉时的鼾声,怎么可能没有人。我随后踩在长满铁锈的床上,这样勉强可以看到隔壁班房的情况。班房内的灯光极其的微弱,我睁大了眼睛左右张望,正如严松所说,隔壁班房内果然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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