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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年前天阶司将千居荣和暮阳山杀了个遍。”他迟疑了一会儿,脸色稍有变化,继续道:“还屠了天镜派。这时候的江湖早已没了十三年前的样子了。”
“人是会变的,江湖也一样,都过去十三年了,还有什么是一样的?原来的东西又能留下几分?”纪向渝冷笑道:“就算是原来的东西也不见得一开始就是好的!”
他眼中充满了仇恨,戾气。宋晋琛扶上了他的肩膀,道:“世事轮回,谁又能知道以后呢?”
纪向渝看了看宋晋琛的手,心中的忐忑渐渐地平静下来。
这时门口进来一位男子,头发有些乱糟糟,衣服泛黄,衣摆褶皱不堪,鞋上全是泥,看上去十分邋遢,细看他的脸倒也不失大体,五官端正,长得也算是清秀。
北区像宋晋琛和纪向渝走来,咬了咬唇,尴尬道:“两位兄台能否借我一些铜钱?”
纪向渝皱了皱眉,似乎有些嫌弃,想着宋晋琛就不忍心破坏他大好人的形象,道:“公子若是不嫌弃,便坐下一同就餐吧。”
“谢谢,谢谢!”说完,北区便狼吞虎咽了起来。
宋晋琛看着他皱了皱眉道:“这位小兄弟可是多久没好好吃一顿饭了?看这行头倒也不像是个难民,怎的如此狼狈?”
坐在宋晋琛身边的北区道:“我是天柱寺的人,半个月前圆灯师傅派我们前去志村,本想着是去治病救人,带了十几个师兄弟,结果只剩下两个了。”
纪向渝心中暗想:“好家伙,怎么又是天柱寺的玩意儿?”他开口道:“可是遇上什么打家劫舍?你们做和尚的是不是不想着动手,结果硬生生被人家迫害成这样。”
北区道:“这位兄台说笑了。只是……志村那边根本就不是什么小病,疫病大肆渲染,整个村都快成为荒村了,或者师兄弟也死的死散的散……实在是痛心。”
纪向渝道:“怎么会有疫病?志村离这边,不算近,却也不算很远,若是如你所说半个月整个村就快沦为荒村的话,这疫病的传播速度也太快了些。”
“哎”北区叹了口气,“实不相瞒,我觉得这些疫病来得实在是太蹊跷了。因此特地来请圆灯师傅商量一下对策。”
纪向渝一听是疫病,立刻把宋晋琛拉到了他那边,自己坐了过去,与他交换了一下位置。
宋晋琛看着纪向渝,疑惑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没听说吗?是疫病呀,会传染的。万一他把病毒带了出来,你染上了可怎么办?”纪向渝皱着眉抱怨道。
“那你坐过去就没关系了?像你这样的一天缠我个十几回,我就逃的过去了?”
纪向渝笑着调侃道:“那我不一样,我一看就是身强力壮,阿琛,你不也说了我乃大富大贵之命,放心没这么容易染上。”
宋晋琛不理他,别过头问道:“对了,你们天柱寺不是有一个叫燕秦桑的吗?难道他也死了吗?”
北区眼睛一亮:“两位兄台可认识我的小师弟?”
“岂止是认识,他的命还是在我们这讨走的!”宋晋琛推了一下纪向渝的胳膊,示意他不要再说了。
“阿琛,你看你对别人总是这么好,再看看对我,你就不能像我这般温柔点。”纪向渝嘟着嘴,埋怨道。
宋晋琛死死的按着纪向渝的手,不让他乱动,道:“我们之前于燕小辈有过顺路之缘罢了,他现在人如何?”
“哎。”北区深吸一口气:“我师弟他在我离开时,昏迷不醒,且不知现在如何,会应该尽快找到师傅,想出解救的法子才是。”
北区焦急的说道:“只是我在这洛阳人生地不熟的,看着两位兄台像是在这儿住了有些时日了,能否带我去洛阳派?”
宋晋琛犹豫了会儿道:“罢了罢了,带你去就是了。”
北区向他们作了个揖,“多谢两位兄台。”
宋晋琛抬住了他的双手,道:“都是江湖人,何必强求这么多规矩呢?倒是这样让人更加不自在了。”
三人来到洛阳派,北区向他们道了别,宋晋琛正要回去时,看到那洛阳派门口的名单上“天镜派。”三个大字映入他的眼帘。
他她睫毛微颤,瞳孔剧缩:“天镜派?天镜派也来邀约了?”
纪向渝还是第一次看到宋晋琛脸上会出现这样的表情,道:“不错,天镜派。大弟子唐一带着天镜派来参加的这场大会。”
“大弟子,唐一!那,掌门呢?”宋晋琛睁大了眼睛,看着纪向渝问道,“现在的掌门人是谁?除了大弟子唐一还来了哪些人?”
纪向渝皱眉道:“掌门人便是唐一,只是他自称为大弟子。天镜派的掌门早已失踪十三年了。这唐一倒是有骨气。不找到掌门便不会去接手新任掌门一职。至于来了多少人嘛,不多不少刚刚好。”
“失踪?怎么会失踪?”宋晋琛错愕道:“那,天镜派掌门的女儿呢?”
“她?阿琛你是不是钓鱼钓的人都傻了?”纪向渝假装嫌弃道:“这件事儿传的沸沸扬扬,你怎么半点儿都不知道呢?”
“为何事?。”宋晋琛一下抓住了纪向渝的两个肩膀,紧紧的握住。
就像我着实被宋晋琛这幅姿态吓了一跳,道:“天镜派掌门之女十三年前遭遇大火,好好的一个美人被毒哑了嗓子。还被烧成了个废人,动也动不了,死也死不掉。真是可怜至极。”
“你说的可是真的!”
纪向渝一笑道:“这我骗你作甚?”
宋晋琛的表情渐渐不安,像是在想什么事情出神,纪向渝的手轻抚上他的眉头:“怎么感觉说到天镜派,你有些不太一样?”
宋晋琛躲开了他的手,抬眼看向纪向渝,木讷道:“没,没有啊。”片刻后又道,“只是有些,有些感慨罢了。当年的武林第一大门派,如今却已萧条成这样。”
“哼!武林中人,一个个都一个样子!”
纪向渝咬牙切齿的样子让宋晋琛不禁问道:“你与武林可有什么深仇大恨?”
“没有。狗咬狗的世界,我哪来的什么仇。”纪向渝瞬间变脸,指向那边道:“快看,那有个茶摊,我们去讨些茶来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