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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林近又恢复每日去书院读书的日子,大嫂王语嫣却是给林近带了中午的点心,还数落林近每日骗书院小娘子的点心总是不好的。
“大嫂我那是有偿服务,她们听了我的话本只是吃些点心我还觉得亏呢!”林近不以为然的说道。
王语嫣听林近胡搅蛮缠说道:“那些都是达官显贵的子女与咱们普通百姓总是不同的”
王语嫣虽没明言林近也明白其中的道理,不过林近本就不是这个世界的人,林近还是觉得自己未必低她们一等。
“嫂嫂我知道了,以后她们求我,我也不给他们讲话本了,我这就走了。”林近说道。
林近到了书院,直接去了傅先生的屋舍,因为上次诗词的风波林近好几天没来书院,这会儿回来林近觉得还是要去先生那告罪一翻才合适。
林近来到门前说道“傅先生,学生林近前来请罪。”
傅先生在屋内听到林近说话随口道:“致远来了!进来说话吧!”
林近推门进去又道:“傅先生”
傅先生自然是知道林近最近为何没来书院的,看着林近说道:“你怎么改不了孟浪轻狂的性子,整个书院的人都知道你喜欢自夸自擂,我也不会把你那日的话当回事。但这种话又怎么说得,需防备那些有心之人,少年心性要不得。”
“学生也是习惯与同窗之间说说大话,并无此意”林近解释道。林近自然是没当回事的,只是先生面前该解释还得解释,林近觉得这位傅先生对自己还不错,过来认个错也于自己没什么损失。
“那些女学生皆是高官豪门的子弟,只要一人回家说上一嘴,满汴京城都会知晓,下次莫要如此不知轻重了”傅先生又嘱咐道。
“你在家这些天听说去了那青楼与人争强好胜,比对诗词更是赢了个清倌人回家?”傅先生又问道。
“先生,此事也非我本意”林近不知道如何解释,只得如此回答。
“哎!虽是你也有些才华,但是莫非不知木秀于林风必摧之的道理?”傅先生这是真有些担心林近了。
“你且去吧!学业上有不懂的可来此问我。”傅先生摆摆手说道。
“先生教诲,林近自当铭记,学生先回去了”林近一躬身说完便退了出去。
林近走后傅先生沉思良久说道:“竹石书院好不容易出了个人才,你太学就要来抢真是欺人太甚。”
原来那日青楼的郑祭酒和王先生两人确是想将林近召进太学读书,以前太学只收官宦子弟,仁宗赵祯近年改革太学,也可纳一些平民百姓优秀弟子进入太学。当时李用和要让林近进禁军当差,也难怪郑祭酒与王先生的眼神想要杀人。
对此事此时的林近并不知道,即使知道他也无所谓。北宋的科举有多难,强如欧阳修,苏轼,王安石那般的大文人才堪堪进入前十,林近不觉得自己能比的上这些人一半的文才。自己现在肚子里这点墨水拿什么考科举?就林近目前的情况想要科举不说老老实实钻研十年四书五经,钻研个四五年总要的,而且也不一定能考中。
林近的想法很简单,找个能罩着自己的大腿。安安稳稳发家致富,实在不行舍得些钱财娶个郡主,公主什么的变身皇亲国戚也行。在北宋当明臣可是没几个有好结果的,比如寇准,苏轼,范仲淹,到了老年结局并不完美,就是自己的恩师欧阳修晚年也不好过。
林近觉得当不当官无所谓,只要能把自己想办的事情做成就行了。范仲淹的熙宁变法,王安石贵为门下中书平章事期间那轰轰烈烈的变法不也以失败告终?林近更在乎的是结果。
“林小郎君今日怎么自己带了点心?”许惜小娘子问道。
林近抬头看了看这小娘子回道:“我大嫂说了,你们都是官宦子弟,我与你们身份不一样,不让我与你们走的太近”林近转头就把大嫂卖了。
“怎可如此,咱们可是同窗,没有门第之见”许惜说道。
“你那大嫂定不是什么好人,竟然离间我等同窗之谊”身材高挑的曹莹说道。
“何来同窗之谊?我那日就随口说了一句玩笑之语,一夜之间竟然被传的满城皆知。”林近撇了撇几名女学子说道。
“还有我大嫂可是神仙姐姐一样的人,怎么不是好人了,莫要乱讲”林近又道。
众人闻言皆是脸色苍白:“也是可恶,究竟是何人传了出去。害得我们背了黑锅。”
“林师弟,那日是我不好,回学舍只是随口说了下,不知被谁传了出去,你莫要怪罪。”欧阳倩说道。
林近看到欧阳倩如此说只能起身说道:“师姐,此事不怪师姐,我就是说了别人也拿我无可奈何”
“就是就是,前日林小郎君在那青楼里可是赢了一个小娘子回家呢!还有写的那些诗词首首都是绝佳之作。”许惜说话的声音越来越小,用蚊子哼哼一般的声音将话说完。低头逃避开曹莹杀人般的眼神。
林近听许惜这样讲心道:“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脑残粉?这可是自己唯一的忠诚粉丝”
“许小娘子,还是你了解我,以后你就是我的铁粉了,拿去这是学长送你的奖励。”林近决定要笼络住自己这唯一的铁粉。
许惜接过林近递给她的铁笔问道:“这是许小郎君写字的笔?”
“喜不喜欢?以后我有新东西便给你一份,学长新奇事物可是很多的。”林近说道。
“自是喜欢的,只是只有我一个人有吗?”许惜小心的问道。说完又看了看自己旁边几位姐姐杀人般的眼神。
“只有这一支,当然只有你有了”林近回道,不患寡而患不均。十来岁的小丫头如何玩的过活了两世的老狐狸。
“林师弟,师姐也是颇喜这新奇之物,昨日父亲听说你在那青楼里的事还发火了呢!让我通知你这几日有空去我家一次。”欧阳倩说道。
林近闻言说道:“下次带给师姐,老师那我过些时日再去,劳烦师姐帮忙说项一下。”
欧阳倩点点头表示答应了,便不再言语。
众人见此一阵无言,这铁笔市面上卖的并不便宜,林近卖五百文,但是到了市面上要卖到两贯,还供不应求。
许惜的是林近给的奖励,欧阳倩那是林近的师姐,开口要别人也不能说什么。其他人无缘无故自是不能开口索要,小娘子们也是要面子的。
回道学舍曹莹看着捧着铁笔当宝贝的许惜说道:“许惜你怎么这么不争气”
“林小郎君说我是他的铁粉,铁粉自然是要送铁笔了,谁让你们不是许小郎君的铁粉呢!”许惜解释道,虽然有些歪理却也不无道理。
“看你那花痴的样子,你又是许家的庶女,我看干脆去给那林致远当小妾算了。”女人之间关起门来也是什么都敢说。
可怜许惜这个傻白甜喃喃的说道:“人家觉得也不是不可以。”
众人一阵无语,都感觉没法在继续讨论这个问题了,纷纷低头去忙自己的课业了。
许惜缓过心神顿时大羞忙说道:“哎呀!诸位姐姐,我,我,我,我不是这个意思。”
众女纷纷抬头看着许惜!
“那个姐姐们难道不知道前天林小郎君写的诗词吗?其中有一首,就是那咏白海棠的。”许惜结结巴巴的说道。
“半卷湘帘半掩门,碾冰为土玉为盆。偷来梨蕊三分白,借得梅花一缕魂。
月窟仙人缝缟袂,秋闺怨女拭啼痕。娇羞默默同谁诉,倦倚西风夜已昏。”
许惜把词吟了一遍说道:“人家只是觉得,如果有人如此爱惜自己,纵是当个小妾怕是也不会觉得委屈的。”
曹莹说道:“许惜,莫要忘了林近还写了木兰花木令。”
欧阳倩听着两女的谈话面色一变只是低头写起了字,林近的事情她可是比这些女学子知道的多的多。林近还说过伤我一子民者,灭尔一国之民的。又写了破阵子,醉里挑灯看剑。
“我倒是喜欢那首破阵子,我家叔叔们也是很喜欢,还说要请林小郎君到家里做客。”曹莹说道。
“你家都是军汉,当然喜欢那首破阵子了。”一旁又有人说道。
“你们呀!尽是乱想呢!林家小郎君写的时候大概都没想这么多,就比如他还写了临江仙,我爷爷都说这是看破红尘世事,那岂不是林小郎君要出家吗?”旁边一女学生打趣到。
“嗯!是有这么回事!”欧阳倩随口回了一句,顿感失言急忙闭嘴不言。
“欧阳姐姐快说说怎么回事?”旁边一女子问道。
欧阳倩自是不肯再多说一句话。
曹莹打趣道:“哎呀!可怜那许惜小娘岂不是要守寡了,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啊!”曹莹就像那戏台上唱戏的演的惟妙惟俏。
众人皆是掩口偷笑,就连许惜平时唯唯诺诺的性子都气的拿起桌上的书本便追着曹莹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