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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如烟抽搐着点了点头。
曲医师又看了看桌上几只价值不菲的首饰。
“柳妹妹应知花柳我也是束手无策”
柳如烟闻言哭的更是凄惨。
曲医师见如此还是将柳如烟送的首饰收了起来。
“如烟你先回房间里,若是真得了花柳我再去给你治疗”
不过片刻此事老鸨也知道了,心中也是将林近骂了千百遍,更扬言要找到林家讨要一番说法。
一时樊楼上下人心惶惶,皆是心中暗骂林近不当人子。
一天很快过去到了夜间柳如烟身上确实生了漆疮。
柳如烟此刻才体会到林近所说的奇痒无比是多么的痒,无奈也只能忍着不敢去抓挠患处。
曲医师也是姗姗来迟,看了看柳如烟的患处,便不再多言退出了房门。
“可是真的”老鸨问道。
曲医师点点头道:“确实是与花柳一般无二,生了很多脓疮”
老鸨闻言面色煞白道:“怕是治不好了”
曲医师闻言也默不作声。
“此事必须找那姓林的要个说法,让他出银子将柳如烟买走,他若不肯就将他得了花柳病的事情传的满城皆知”
翌日一早老鸨便差人打听林近的消息,得知林近的住处却是不敢亲自前去,派人送了封书信。
让林近尽快去樊楼给柳如烟赎身,若是迟了半日,就让人将林近得了花柳病的消息传遍汴京城。
林近却并不急,准备多等两日再去,到时给柳如烟赎身起码打个对折,这样可以省不少银钱。
此时林家的工坊也因为人手不够,导致铁笔库存短缺了。
“二郎,铁笔最近售卖的愈加多了,有不少来自外地的商贾,一开口就想要几千支,存货完全不够了”
王语嫣这两日一直在躲着林近,今天却是因为工坊的事不得不过来林近的房间。
“嫂嫂,如今家里也没有多余的地方安置人工了,城外的农庄一时也建不好”
林近放下手中的笔说道。
王语嫣想了想道:“嫂嫂准备将邻居的房子买下来,将工坊扩大一些,再多雇佣些人工,二郎可还同意”
林近想了想说道:“嫂嫂也是极其聪明的,扩张工坊的事就按你说的做,只是要嫂嫂多费心了”
王语嫣能学着管理工坊的事林近是乐意的,也希望她能将工坊的生产管理好,林家的产业也只有交给王语嫣打理,林近才会放心。
“二郎,前天你不在家,勾栏的刘东家有事找你,说让你去他那勾栏一趟有事相商”
林近闻言想了想道:“应该是上次与他说的事有了结果,我现在就过去看看”
刘东家在勾栏已经等了林近两天,林近来了急忙将他请进了内堂。
“刘东家这么急着找我可是事情有了眉目”
刘东家笑了笑道:“林先生不要喊我刘东家了,我叫刘胜和,不介意的话喊我声刘老哥就可以了”
“刘老哥可是想好了”
刘胜和看了看林近身后的青夢,又对着林近道:“我那朋友想与你当面谈一谈”
林近也知道这事刘胜和一人做不了主,自己却不知对方是什么人。
“不知那人是谁?”
刘胜和也并无隐瞒的意思回道:“只是高家的一个子弟,夫人与曹家有些关系”
“高怀德的子孙”
刘胜和又摇头道:“高怀德家已是人丁不旺,已没了以前的风光,不过家中产业却是很多,我说的这人是高琼的后代高遵甫,如今是北作坊副使”
林近闻言也是一惊,心道:“高遵甫是历史上的高皇后高涛涛的父亲,而且自己前几日才去过北作院,此时的赵祯还年轻而高遵甫也不过而立之年,那高涛涛想来不超过十岁,此时与其经营好关系将来应是益处多多”
历史上因赵祯的儿子都夭折了,无奈只能将赵宗实收养进宫立为皇子,而高涛涛就是赵宗实的原配,成了后来的宋英宗皇后,更是宋神宗之母。高涛涛同时也是曹皇后的外甥女,赵宗实被仁宗赵祯收养立为皇子曹家在背后出了不少力。
“如此刘老哥就替我引荐一下”
刘胜和闻言道:“已是等了你两日,林老弟此时你便随我去醉仙楼,我差人去请高兄弟”
林近也猜不出对方为何如此着急,觉得总不是坏事。
“也好,如此就麻烦刘老哥了”
刘胜和吩咐了人去请高遵甫,便和林近一同到了醉仙楼。
醉仙楼与樊楼皆是规模较大的正店,北宋时有记载“醉仙楼中,两人对坐而饮半日需费银百两”
林近自从去过樊楼后对这般景象已是习以为常了。
两人进去要了一间不错的包间,又点了些酒菜,便等着高遵甫来。
约摸一刻钟,高遵甫就被醉仙楼的伙计带到了房间。
高遵甫相貌还是颇为英俊的,身材魁梧,已是续起了胡须。
进了房间也是笑着说道:“收到刘兄的信,我便急忙赶了过来”看了看林近又接着道:“这位就是林先生吧!”
林近见高遵甫如此随和倒是心生好感,起身行礼道。
“在下林近当不起高大人喊一声林先生,喊我林近或者致远便可”
高遵甫哈哈大笑道:“致远客气了”说罢也一拱手便坐了下来。
“致远,今日你我为这勾栏一事坐到一起也算缘分,只是不知你想要如何参股
林近自然有自己的打算,勾栏属于娱乐行业,但又不止是娱乐行业那么简单,它可以左右人的一些思想观念,勾栏里演什么,说书人说什么,时日一久便成了一种可以左右人们思想观念的工具。但是这些话不能对这两人说。
“自然是看中这勾栏的利润可观,恰巧我也有经营好这勾栏的办法”
刘胜和开口道:“林兄弟确实有些这方面的才能”
“高某对致远的才能也是有所耳闻,只是不知你打算如何参股”高遵甫问道。
“这却看二位要的条件才是,非是小弟想要如何”林近回道。
林近也知道对方在询问自己的口风,但还是将问题丢了回去。
高遵甫却是笑了笑道:“我与刘兄这勾栏一共四处,每处作价一万五千贯,不知致远想入多少份子”
林近对高遵甫所言倒是不怀疑,勾栏的占地庞大在汴京城里四处勾栏六万贯确实不算太多,但也不便宜。
“只是不知两位准备让出多少份子于我”
高遵甫与刘胜和对视两眼,暗暗点头,自然逃不过林近的眼睛。
“听说前几日致远去了我们北作院的琉璃作”
林近闻言心里也有些猜到对方的打算了,不动声色的道:“确有此事,只是小弟不知与此事你我这勾栏合作有什么牵扯吗?”
高遵甫笑着道:“也是听说致远的工坊生意红火,不如致远就用你工坊的份子作价兑换我与刘兄勾栏的份子如何?”
林近闻言心中也一笑道:“两位哥哥应是也知道我那工坊的内情,作价兑换倒是也无不可,只是这价格可就不好说了”
“致远但说无妨!”高遵甫随即回道。
“我那工坊的份子一成作价大概十万贯才肯卖,不知两位哥哥可接受的了”
刘胜和已是被惊的站了起来。
高遵甫却是淡定的问道:“只是不知致远作此价出售,每年又能分润几何”
“高兄既已打听过此事,想来也无需我再做解释,我工坊的份子也只卖给有这份眼光的人,若是信不过林某,此事还是不谈的好”林近却是不想过分细谈自己工坊的分润如何。
高遵甫对林近如此强硬的反应也摸不着头绪。但是他确实打听了一番,才打定主意想要用勾栏的份子兑换林近工坊的份子。
“致远也无需如此,勾栏我占七成,刘兄占三成,,就是将勾栏整个给了你,也不够换林家工坊的一成”
刘胜和此时却是打了退堂鼓道
“我那三成更是换不到多少,不如此事就不参与了”
林近闻言倒是一笑道:“不如这样,高兄将勾栏五成份子兑换我工坊百分之三份子!算我吃点小亏。”
其实哪里是林近吃了亏,林近一口吃掉人家五成的份子,将这勾栏直接改姓林了。
刘胜和闻言面色颇为难看,而高遵甫却不动声色。
“刘兄真的不参与其中利弊我已与你说清楚了,我觉得致远的方法可以接受”高遵甫对着刘胜和道。
刘胜和心里也是天人交战,最后咬了咬牙道:“林兄弟我拿出两成勾栏的份子换你林家百分之一的份子,只是这差价你要给补足够了”
林近自然是希望自己能控制这份勾栏产业,与这高家利益牵扯到一起于自己得到的利益更大,只是这两人不知道而已。
“既然如此今日咱们就将契约写了,改日去衙门登记造册不知两位意下如何?”林近趁热打铁的说道。
高遵甫与刘胜和又是对视两眼纷纷点头算是将此事定了下来。
待到签完契约林近倒是不忘给两位吃定心丸。
“两位哥哥也无需过分担忧,内情你们也知道一些,不过还差的远,跟我林家做生意总不会让你们吃亏的”
“改日我那农庄建好请两位去一看便知”
刘胜和闻言有些失落的心情却是好了不少。
林近见高遵甫像是心有成竹一般,估计对方也知道了自己要做这烧制琉璃的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