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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太阳刚刚探出身子,天边镀了层层金光,照耀着大地。
小锦满头大汗的惊醒,掀了被子坐起身来,是梦,还好只是梦。小锦抬袖擦着额边的细汗,方才梦见了临安被人拿刀追着,自己想提醒却发觉出不了声,只见那人越来越近,小锦被吓醒了。
许是昨晚上同叶城说的那番话,又在心里想了临安的事,事事交杂,才做出了这么个糊涂又奇怪的梦来,小锦分析着。
窗子被金光照的透亮,天亮了,小锦左右瞧着,找不到自己的衣服了,自己一直穿的粗布衣服,虽不大好看,但好歹穿习惯了。稀奇的很,总不会有贼来偷这不值钱的衣裳。
找了许久也没找到,小锦认了命,瞧着不远处放在椅子上怀玉买的衣裙,脚步似灌了铅般挪动着,慢蹭蹭的穿上。
“小锦,你起床了吗?我进来给你梳妆了!”怀玉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小锦真是怕了她了。
“吱呀”一声,门应声而开,“不用了,怀玉。太麻烦了,不用帮我梳妆了。”小锦打着哈欠含糊不清的说着。
“那怎么行,你自己又不会,只好我来帮你。”
怀玉把小锦按在了铜镜前,拿起小锦的发丝慢慢的梳着。
“怀玉,你这样梳,要梳到什么时候?”小锦透过铜镜瞧着怀玉的动作,无奈开口。
“没事,等我给你梳完为止。”
“我还要去店里帮忙。”
“有齐小二呢。”
“他怎么忙的过来?”
“没事,他忙的过来。”
小锦无话可说,只默默的祈祷着怀玉快些梳,“怀玉,我来时带的那些衣服找不到了,你可见了?”
“啊?我扔了。”怀玉忙里偷闲似的,抬起头来从铜镜里瞧着小锦,答了问题又俯下了头仔细梳着小锦的头发,小锦的头发又黑又长,垂在肩上如墨色的瀑布般。
“扔了?”
“是啊!你不要总是穿那些粗麻布的衣裳,我给你买的衣裙不好看吗?你以后就穿我给你买的衣裙吧!”怀玉为小锦做了决定。
小锦自知怀玉是一心好意,也未说什么,扔了便扔了吧,左右也不过是些不值钱的破布衣裳。
怀玉为小锦梳了双平髻,在发上戴了几朵粉色的花朵状的发钗,又给小锦戴了白润的珍珠耳环,怀玉终于满意的点了头:“嗯,不错,正好与你今日穿的粉色衣裙相配。”
小锦昏昏欲睡,耳尖的听到怀玉说梳好了,便睁开了杏眼了,瞧着铜镜里的模样,梳了妆的小锦,眼眸间,顾盼流兮,灵动了许多。
“好看吗?”怀玉歪了头瞧着小锦。
“好看。”
“那我天天给你梳妆。”怀玉露了笑颜。
“不用了。怀玉你教我,我自己来,可以吗?”窗外已经日上三竿,怀玉梳妆本就故意放慢了速度,拖延了时间,小锦坐的浑身难受。况且,这么长的时间,齐小二估计忙的找不到北了。
“那好吧!”怀玉在小锦看不到的地方露出了一抹得逞的笑来。
齐小二果真忙的晕头转了向,瞧见了小锦掀帘出来,先是一愣,随即又脸红红的低头说着:“小锦,今日好漂亮。”
“我哪日不漂亮?”小锦存了心逗他,故意问他。
“不对,小锦姐姐自然是每日都很漂亮。”齐小二转着一双灵活的小眼,嘴甜的夸赞着。
“你倒是哄人开心。”两人笑作一团。
齐小二突然想起来些什么,一拍大腿,变了脸色:“不对,忘了正事了。小锦,你去哪了?我快忙死了,我要是忙死了就没法娶媳妇了。”
齐小二说的一本正经,仿佛有谁宣判不让他娶媳妇了般的肃穆。
“刚才有些事耽搁了。”小锦有些不好意思,又不好说自己是因为梳妆才这么晚来,估计齐小二听了会跳脚。
好在齐小二并未怀疑询问,拿了抹布招呼着客人:“小锦,我去忙了,你站在这瞧着,以防有客人结账,点菜什么的。”
小锦应了声,站了柜台前瞧着门口是否有客来。
恍然间,一抹黑色映入了眼帘,那人提了衣袍抬脚翩然进了店内,竟有些翩翩公子的意味。
叶城刚踏入店内,便瞧见了粉色罗裙的小锦,鬼使神差的径直走向了那抹粉色的身影。
“来坛酒。”
“没有。”这人是不是耳朵有什么问题,自己昨天都说了喝酒会让伤口流血严重,他还要喝酒。
“你身后。”叶城勾着嘴角,歪着头,挑了眉头向小锦身后示意。
“你看错了,坛子里装的水,不是酒。”此时,好巧不巧,齐小二熟稔的拿了两坛酒,笑眯眯的拎着,酒坛碰到桌面,发出一声豪放的声响来。
小锦闭了眼睛,片刻又睁开,默默的翻了个白眼,叹了口气:“当初我就不该救下你的性命,差些掐死我不说,还当着我的面糟蹋我救下性命。”小锦有些生气,说起话来有几分咬牙切齿的意味。
“我说过我会报答你。”
“不用了,我不要一个劫匪的报答。”
“我不是劫匪。”叶城鲜少这般殷勤的解释。
“那你为何每天夜出昼归,还有每次回来时衣摆上干涸了的殷红血渍,还有你身上的伤痕,你能解释吗?”小锦一双杏眼里写满了正义,语气里带着几分咄咄逼人。
“我不能解释,但我不是劫匪。”
“那你能发誓你从没伤人性命,从未滥杀过无辜吗?罢了罢了,全当我从没有救过你便是,倘若我救了你使得更多人受到伤害,这便是我的罪过,我宁愿当时没有救下你。”小锦心一横,把心底想的吐露了个干净。
“我不是劫匪,”叶城有些执着,仿佛要把这句话刻在心里。“我从未滥杀过无辜。”因为他们本就该死。
叶城说着话,身子不住得像小锦面前倾着,漆黑深邃的眸子里闪着骇人的精光。
小锦不自觉的往后缩着身子,下了什么重大决定般的:“就算你不是劫匪,怕也不会是什么正经营生,快些收手吧!”
“那我要说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