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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玉继续压低了声线,伏在小锦耳侧,“叶城今日穿了黑色外的衣袍。”
小锦笑起来:“你连别人穿什么都要管?”想了想止了些笑意,正经说道:“是我跟他说黑色沉闷,可以尝试其他色泽的衣袍。”
“他常在酒楼坐着,气质清冷,又常穿黑色衣袍,免得吓跑了客人。”
怀玉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他倒听你的话,我们先前也说过,黑衣骇人,他却无所改变。”
“叶城性子冷,不大与我们言语,可常常与你聊天。”怀玉又发了问。
“我先前救过他,他在我这话多些,有什么稀奇。”小锦对答如流。
怀玉放下了茶杯,仔细分析琢磨着,“他还常常送你东西。”
“你如何知晓的?”小锦眉头一挑,好奇起来,怀玉常常不在,又怎得知晓酒楼里发生的事。
怀玉目光犀利睿智:“什么事能瞒的过我的眼睛。”
“嗯?”小锦声调微扬长,似是不信。
“好吧!是齐小眼说的。”
“他说这些做甚?”
“叶城还把银票银两交与了你?”怀玉似在审问犯人,眼神笃定,细致盘问。
小锦不知她要说什么,端了茶杯,画着圈圈,“然后呢?”
怀玉久久沉默,小锦等不到答案,灌了一大口茶。
“我怀疑叶城对你有意。”
“噗~”小锦一惊,一口茶水,滴水未进肚里,悉数喷了出来。
顿时,石桌上水迹斑斑,阳光倾泄,余温下,瞬时消了踪迹。
怀玉掏出了手帕嫌弃的擦去了小锦嘴角的水渍,“不要这么激动。”
小锦把手帕接了去,胡乱擦了几下,埋怨的开口:“谁让你语出惊人。”
“有吗?”
“胡乱猜测。”
怀玉有些委屈,“我瞧着像嘛!”
小锦放了帕子,满不在乎的说:“像什么像,早前救了他的命,缘分未尽,成了朋友而已,不要胡说。”
“那你可对叶城有意?”怀玉大着胆子问,实在好奇,着急问出,却也没在意话有无被人听了去。
怀玉似是明知故问,临安与小锦的事,怀玉也是有所耳闻,却还是问出。
临安是否回来还是个未知,承诺不都是值得的,有人把承诺当成信仰,有人把承诺比做耳旁的风,吹一吹也就散了。
临安虽瞧着是个重情义的人,可往后会有什么变故,谁也说不准。
倘若一直不回,小锦可要带着这份期待,长此以往的等着吗!
叶城虽性子清冷,不大喜言语,倒是对小锦特殊些,唯有小锦的话听得进去,也就在小锦面前话多些。
有个什么事也总是护在小锦身前。
“你在想些什么,我说过会等临安回来。”
话前怀玉还隐隐期待小锦能说些别的话来,现在看来确是妄想了。
“好吧!”怀玉无奈。
帘后有人身形一僵,沉默许久,缓缓放了帘子,转身出去。
秋天好似与冬天脉络相连,空气越来越凉,人们纷纷加厚衣裳,抵御凉意。
这个秋天倒也没什么事,小娃娃常常来,又被家仆揪回去。如此往复,那孩子坚持,每日揪回,又每日都来,不知执着些什么。
四季更迭,冬天送走了秋天,一片白雪茫茫,寒风凛冽,冷的入骨。
酒楼出奇的热闹,客人进门跺了跺脚,又抖落一身风雪,长长吐出一口寒气,“来碗酒,暖暖身子。”
齐小二身形一动,高高的喊了声,麻利的端来温酒,招呼着客人快些饮下,驱散寒意。
冬日雪天,闲来无事,喝碗酒暖暖身子,同他人说说家常八卦,来年收成。
暖意傍身,便能坦然望着风雪,生出些欣赏之意来。
冬雪一来,小娃娃不大常来了,积雪深厚,险些埋没小娃娃的半个身子,小娃娃再无聊,也无法淌着过来。
寒风刺骨,小锦生了冻疮,一双手疼痒入骨,脸上不见笑意。
叶城给了小锦一瓶药,说是涂抹在冻疮上,不日便能好,叶城说的笃定,小锦不知几分真几分假,半信半疑的试了试,果真好了大半。
小锦问了叶城哪里来的药,这般有效,叶城喝了口温酒,眼眸微动,说了句秘密。
小锦也不追问,不说算了。
冬季漫长,不见树木花朵,倒也十分单调,令人生不出喜爱之意,大都盼着春日的翠绿。
春日来临,万物都生出些希望之意,连风都是和煦温柔的。
人们终于脱下笨重的棉衣,换上轻巧的衣衫,所见之树,皆是翠绿,所见之花,皆是鲜艳。
一日,屋外吵嚷,把一处墙壁围的水泄不通。
是有什么新鲜事吗?
小锦站在离人群一步之远处,眼神穿过人群,落在那面墙上,是一张纸,上面墨笔写着什么。
小锦不打算看,本就不识字,那就不去丢人现眼了,听旁人说说就是。
前面有人穿过熙攘的人群,逃离出来,刚站住脚跟,便被后面之人揪着问是发什么事。
那人直率,说是榜上公布了新科状元,叫什么临安的,那人随意说着,不甚在意,本来这事也无关他的事。
偏偏这话落在小锦的耳朵里,众多猜测,上浮于心。
临安?什么临安?赵临安,楚临安,还是魏临安?天下叫临安的多了去了。
人们看清了内容,打趣了几声,便摆着手走了。
最后剩了位年轻儿郎,定定的看着那张贴出的告示,神色严凝,微握拳头。
“我不识字,这是什么?”只剩了他一人,无奈只有问他,若是还有旁人,定不会去打扰入了定般的她。
那位年轻儿郎,闻声被唤回了神:“朝廷贴的告示,公布了新科状元。”
“是谁?”
“魏临安。”小锦闻声又是一震,真的是临安,还是......